今日是蕭絕喬遷,龍輕舞特意請了五星級飯店的主廚過來掌勺,在蕭家院子里擺了十來桌招待客人。雖然吉時被柳清一行人耽誤了,但大家的心情都沒有受影響,放了鞭炮之后就開始吃飯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直到下午兩三點才散場。要走的客人蕭絕一一送走,要留的客人龍輕舞一一安排好休息的房間。兩人一個主內(nèi)一個主外,看起來就像結婚多年的夫妻。
“哎……”陸婉君隔著窗戶看著龍輕舞在院子里忙來忙去的吩咐傭人們做事,莫名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公儀斐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聽到了妻子的嘆氣聲。
陸婉君搖搖頭:“沒什么。”
公儀斐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見龍輕舞在外面忙碌,頓時有些明白了陸婉君的心思,笑了笑說道:“你呀,是不是在替七七可惜?這蕭絕要是能七七配成一對該多好。”
陸婉君愣了一下,自己的確在惋惜,但卻不是在替陸七七惋惜,而是替她可憐的女兒惋惜。不過這事自然不能告訴公儀斐,笑了笑當是默認了。
“你呀,就別操心別人的事了。”公儀斐扶著她說道:“累了大半天了,睡會吧。”
“我又沒累著了,這大半天都沒跟我爸說上幾句話,趁著這會有空我想去看看他。”陸婉君搖頭道。
“那我陪你。”公儀斐說道。
“你不是還有一個視頻會議要開嗎?你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陸婉君笑了笑說道:“你忙完要是我還沒回來你再去找我。”
“那好。”公儀斐點點頭把陸婉君送到門口。
“姑姑,你不休息會嗎?”龍輕舞見陸婉君又出來便過來問道。
陸婉君拉起她的手說道:“陪我去看看你三爺爺。”
龍輕舞頷首,跟公儀斐打了聲招呼就陪陸婉君去找陸翁了。
公儀斐目送著她們離開之后轉身回房,關好門后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那邊過了一會才有人接通。
“有事嗎?”電話里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大長老,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匯報……”公儀斐盡量簡短又不遺漏重點的將今天發(fā)生在蕭家的事跟電話那端的男人說了一遍。
“你說什么?一掌廢了一個地階修為的柳家人!”電話里被公儀斐尊稱為大長老的男人發(fā)出震驚聲。
“是的,我親眼所見。大長老,他的修為似乎遠比我們知道的要高。”公儀斐沉聲說道。
大長老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難道他一直以來都是在藏拙,故意讓柳家放松警惕么?”
“有這個可能,蕭絕這個人城府極深。”公儀斐說道。
“這一點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你繼續(xù)盯著他,有什么情況再隨時匯報。只要他不主動找我麻煩,我也不會招惹他。”大長老叮囑道。
公儀斐點點頭道:“現(xiàn)在他跟柳家才剛剛開戰(zhàn),后面還有兩個其他門派,短時間內(nèi)他不可能去找大長老報仇。”
“話雖如此說,不過有備無患,我不能等他殺到家門口再做打算。”大長老說道。
“放心吧大長老,有異動我會再通知你。”公儀斐說道。
大長老滿意的嗯了聲:“現(xiàn)在公儀家也就你能主持大局,你那些哥哥弟弟沒一個有用的,你好好給我效力,以后公儀家就是你的。”
“多謝大長老提攜。”公儀斐竊喜的掛了電話。
陸婉君和龍輕舞一起來到陸翁的房間時,屋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蕭絕、唐易、元方、陸七七、辯機和喬元寶都已經(jīng)提前到了。
“姑姑,來坐,喝茶。”陸七七站起來扶著陸婉君坐下,乖巧的給她倒茶。
“乖。”陸婉君拍拍她的手坐下問道:“聊什么呢?”
“我們正在想柳家經(jīng)過今天的教訓之后,一定會調(diào)整一些腳步。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么對付我們呢。”陸七七說道。
陸婉君點點頭說道:“蕭絕今天一掌廢了柳風,這個震懾力還是很大的。我覺得柳清在不清楚蕭絕真正的實力時,應該不會輕易跟蕭絕死拼。最聰明的戰(zhàn)術是迂回戰(zhàn),通過對付他身邊的人來分散消耗蕭絕的實力。”
“姑姑你好聰明,蕭絕也是這么說的。”陸七七佩服的說道。
“傻丫頭,就你沒有想到吧。”陸婉君敲了下她額頭說道。
陸七七吐吐舌頭,嘿嘿笑了一聲。
“所以大家以后凡事都要留個心眼,千萬注意別著了柳清的道。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對你們出手,立殺無赦。柳家跟安家不一樣,他們能調(diào)派來的人手不多,殺一個少一個。”蕭絕對眾人說道。
眾人點點頭,柳家與安家不一樣,采用的復仇手段自然也不一樣。像柳家那樣的級別,玩心計玩計謀都是白搭,實力面前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活到最后。
“對了蕭絕,你上次問我的事在電話里不便說,今天正好跟你說說。”陸婉君見他們說完了柳家的事便插話道。
蕭絕點點頭道:“我正想問姑姑這事。”
陸婉君遂道:“公儀家背后的支持者的確是金鎖玉關派,不過并不是掌門帶領的那一派,而是以大長老為首的獨立派。”
“哦?”蕭絕聞言好奇道:“金鎖玉關派還鬧不和?”
“上一任掌門去世的時候,如今的掌門才不到三十歲。大長老不服氣屈居在一個年輕的女人手下,曾多次想要取而代之,不過都被新掌門鎮(zhèn)壓了下去。這么多年來,金鎖玉關派漸漸就分化成了兩派,一派擁立大長老,一派擁護新掌門,分化矛盾日漸激烈。”陸婉君說道。
蕭絕聽完恍然大悟,胡嫣兒對他還是有所隱瞞,難怪她如此著急的要新的玉牌,倘若她以后只能在暗夜里現(xiàn)身,那大長老想要對付她就太容易了。
“這么看的話,那大長老現(xiàn)在自顧不暇呢,應該沒有多余的精力再來對付蕭絕了。”龍輕舞聞言說道。
“是這樣的,所以暫時不用擔心金鎖玉關派。”陸婉君頷首道。
這就讓眾人松了口氣,畢竟柳家和其他隨時會加入的兩派已經(jīng)是很強的勁敵,金鎖玉關派再加入的話,他們的勝算就太小了。
這些事商量完了之后,陸婉君想去祠堂祭拜下祖先,也沒讓其他人陪著,就跟蕭絕姑侄倆一起偷偷去了后院的祠堂。
“以前姑姑總是幻想著什么時候能復完仇,重建蕭家,將祖先和你爸媽們的牌位請回家。姑姑沒有做到的事,你做到了,姑姑真的很欣慰,就算現(xiàn)在死了也沒什么遺憾了。”陸婉君看著祠堂里一排排的牌位說道。
“姑姑,蕭家就你我姑侄了,難道您想丟下我一個人活著嗎?”蕭絕皺眉說道。
“傻孩子,姑姑就是那么一說,你緊張什么。”陸婉君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說也不行。”蕭絕像個小孩子無理取鬧一樣。
陸婉君噗嗤一笑答應道:“好好好,我不說了,陪姑姑上香吧。”
蕭絕這才滿意,陪她一一給祖先們上香。
陸婉君跟蕭絕一樣習慣最后給蕭何患上香,等所有的牌位都上完香之后,陸婉君捏著三炷香在蕭何患的牌位前跪下說道:“爸,女兒不孝,來給您上香了。”
蕭絕也隨陸婉君跪下,對著蕭何患的牌位端端正正的磕了三個頭,等陸婉君拜完之后接過她手里的香插進香爐里。
“姑姑,我們回去吧。”蕭絕插完香折身回來將她扶起來說道。
“不著急,你陪姑姑四處走走,姑姑想家了。”陸婉君站起來說道。
蕭絕于是扶著陸婉君在家里四處閑逛,陸婉君一邊走一邊跟蕭絕說起以前的蕭家,每每路過一個有回憶的地方都會跟蕭絕說上一說。
這樣走了十來分鐘后蕭絕怕陸婉君累著,就扶她到石凳子上坐下。這里是一個小花園,陸婉君看著花園里的秋千回憶道:“你小時候最喜歡在那上面蕩秋千,你媽沒懷你妹妹之前都是她帶你玩,后來懷孕之后你知道不能累著她,就喜歡纏著我陪你,一玩就能玩半天,玩著玩著就在上面睡著了。”
“我小時候還玩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啊?”蕭絕撓撓頭羞澀的說道。
“可不是嘛,你爸因為你沒有男子氣概,都愁的睡不著,就怕你長大之后娘里娘氣的。”陸婉君笑道。
蕭絕汗了一把,難怪大家都不愿意聽小時候的糗事,幸好這里沒有外人,不然丟人丟大發(fā)了。
“蕭絕,你可查到你妹妹的消息了?”陸婉君說起蕭絕小時候,就想起了這事。
蕭絕搖搖頭,他早已經(jīng)將這事交待給了紫衣,只是紫衣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有關的消息,看樣子一時半會并不好找。
“我也還沒有查到消息,不知道你妹妹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陸婉君一臉傷心的說道。
“放心吧姑姑,只要妹妹還活著,我一定能把她找到,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蕭絕拍了拍陸婉君安慰道。
陸婉君點點頭,剛想說話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攔住了。
響的是蕭絕的手機,他掏出手機一見是卓君谷打的就馬上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