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平臺離地面還有一定的高度,公儀卿、江洋兩人上去之后,蕭絕將手伸向了雙手包裹成粽子一樣的弟子,拉著他的胳膊往上一提,這弟子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謝謝你,救了我。”這弟子上來之后感激的說道。蕭絕他們不僅仗義相救,還愿意帶著自己這個拖油瓶,光是這份恩情,就夠他還一輩子的了。
“客氣了,舉手之勞。”蕭絕笑笑問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魏子峰。”這弟子認真的說道:“我叫魏子峰,以后這條命就是你的,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蕭絕聞言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能活著出去再說吧,小心馬凌志。你是九星門的人,他不會準許九星門的人投靠我的。”
魏子峰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他。從他舍棄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九星門的弟子。”
蕭絕嘆了口氣,見馬凌志已經到了八角平臺前,也就沒再跟魏子峰說這些。只給他打了一個眼色,讓他站到江洋和公儀卿那邊。
魏子峰明白他的意思,聽話的站到了江洋和公儀卿身后。他現在沒辦法保護自己,唯一能給蕭絕節省麻煩的事就是盡量避開馬凌志對他下黑手。
馬凌志和毒六娘上來后立刻走到洞口前看了看,馬凌志的弟子見里面烏漆嘛黑的,便拿出手電筒往里面照了一下。
馬凌志順著手電筒的光看下去,驚奇的發現這個洞很深,手電筒的光都不能直接照到最底部。他們準備的手電筒雖然不是強光的那種,但照程已經算遠的了。所以這么一估算的話,這個洞起碼有百米之深。
一個深不見底的洞,底下到底是出路還是危機都未可知。馬凌志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又被澆滅了,連帶著心情也更加郁悶起來。
“俺這繩梯只有二十米,明顯不夠啊。”木頭比劃計算了一會判斷道。
“收起你那古董玩意吧,這得靠飛行符才行。”江洋鄙視了木頭一眼。
木頭跟江洋斗嘴斗慣了,也不生氣,聞言就收了起來,然后屁顛屁顛的朝江洋伸過手:“飛行符吶,給俺看看。”
江洋一巴掌將他的手打向蕭絕:“我沒有,找他要。”
“沒有你說個毛線,還不如俺呢,俺那繩梯再古董也能下二十米呢。”木頭將白眼扔了回去。
公儀卿咯咯笑了出來:“你們倆就不能不斗嘴啊,這都能斗起來。”
“是他先挑事的。”木頭一指江洋說道。
“……”江洋嘴角一抽,無言以對。
蕭絕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都少說兩句,我畫幾張飛行符,然后我們下去看看。”
說著蕭絕卸下登山包,拿出畫符要用的朱砂、黃表紙、判官筆和硯臺。公儀卿很自然的替他調砂,等朱砂調好之后,蕭絕就開始畫符了。
蕭絕這邊原本有五人,再加上魏子峰就是六人,最低需要三張飛行符。而馬凌志那邊三個人,也得需要兩張飛行符。因此這就需要話五張飛行符,飛行符屬于高級符箓的范疇,唐易擔心蕭絕一口氣畫五張吃不消,就跟他分工合作,一人畫三張,一人畫兩張。
兩人合力畫符,不出一個小時就畫好了五張飛行符。蕭絕本身修為擺在那兒,畫飛行符這種高級符箓還吃得消。但唐易就不一樣了,他是越級畫符,只畫了兩張就有點虛脫了。
“既然飛行符有了,那我們就別耽誤時間了,現在就下去看看吧。”馬凌志一見符成,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蕭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抓起兩張飛行符扔給他:“飛行符給你,隨便你什么時候下去。”
公儀卿和江洋以及木頭都不悅的剜了他一眼,蕭絕和唐易剛剛畫完飛行符,正處于虛弱的時候,不休息一番怎么敢輕易下去,萬一下去有危險,他們無力應對不是去送死么。
魏子峰嫌棄的勾了勾唇角,馬凌志的為人他算是親身體驗過了。倘若有后悔藥的話,他打死都不會入九星門。
馬凌志接過飛行符又猶豫了,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蕭絕這一隊的實力遠遠勝過自己這隊。要是跟他們一起下去的話,自己還有點底氣。但要他自己單獨下去的話,他還真沒有那個膽量了。
“剛才是我考慮的不周,蕭老弟別介意。還是等蕭老弟和唐老弟休息好了一起下去吧。”馬凌志權衡一下后說道。
“真不要臉,俺都替你臊得慌。”木頭直言不諱的罵道。
馬凌志老臉一紅,又不好意思跟他爭辯,只好將氣都憋回了肚子。
蕭絕幾人在心里笑的不行,木頭也真是夠耿直的。通常這種情況,大家都不會揭馬凌志的小九九,心照不宣就過去了。誰成想馬凌志遇上了木頭,那是一點兒臉都不給他留,恐怕也是氣的不輕。
蕭絕和唐易兩人就地打坐調息了兩個小時,等恢復了精力后才準備下洞。由于飛行符數量有限,只能兩個人共用一張。因此就需要催動飛行符的那個人修為略高一些,這樣才能承載兩個人的飛行。
于是經過商議之后,蕭絕和公儀卿一組,唐易和魏子峰一組,江洋和木頭一組。至于馬凌志那邊,則是他帶著毒六娘,另外一個弟子自己用一張飛行符。
“古人云長者先請,馬師傅,這里您最年長,您先請唄。”木頭一臉恭敬的說道。
馬凌志氣的牙癢癢,沒等他說話,又聽木頭說道:“讓俺也見識見識九星門的厲害唄。”
木頭搬出九星門,直接把馬凌志的退路堵死了。馬凌志自己可以沒臉沒皮,但他不能給九星門抹黑啊。這傳出去還了得,自己不得成了整個九星門的反面教材了。
馬凌志越想越生氣,這木頭看起來傻乎乎的,沒想到腹黑著呢,三兩句就把自己逼到了不得不第一個下去的境地。
“哼,下去就下去,本來我也打算第一個下去給你們探路的。”馬凌志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心里卻是苦不堪言。
“馬師傅高風亮節,佩服佩服,您請您請。”木頭隨口扯了一個成語糊弄道。
馬凌志有苦難言,一咬牙催動飛行符,攜著毒六娘最先跳了下去。
馬凌志跳下去之后,他的弟子并沒有著急跟著跳下去,而是站在洞口邊緣聽下面的動靜。連他都不著急,蕭絕他們就更不急了,紛紛等著看情況再跳。
飛行符是可以自己控制飛行速度的,馬凌志帶著毒六娘下來之后也沒有下降的太快,而是不緊不慢的往下落。
原本他是想著自己把速度放慢一點,等著蕭絕他們都下來了再一起落地。但過了好一會不見再有人下來,馬凌志頓時就明白了。他們也在等,等自己落地后確定安全了再下來。
“卑鄙!”馬凌志反應過來后氣的牙癢癢。
毒六娘哼了一聲:“讓你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逞英雄第一個下來。”
馬凌志一臉尷尬的說道:“你們女人哪里懂男人的想法,算了,下來都下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下到底看看了。”
毒六娘能說什么,她要是自己能上去,誰還跟著他去冒險。只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好一起下去。
馬凌志控制飛行符加快了速度,不出一會兩人就到底了。落地之后兩人先左右看了一眼,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后才略略放心。
不過他們也沒敢完全放心,還是以小心為上,先站在原地看著距離他們二十米之遠的一扇石門。這石門后面不知道是出路還是另外一條死路,反正要想過去看看,就得先走過一條筆直狹窄的青石板路。
這條青石路大約半米寬,二十米長。兩邊是比路面矮半米高的水池,水池里蓄滿了液體,這些液體不是水,也不是血,而是一種不知名的,跟血一樣鮮紅,跟水的密度一樣輕薄的東西。
由于這液體是紅色的,所以馬凌志和毒六娘也看不見水下有沒有東西,不過這么奇怪的水池,總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使得他們倆都不敢輕易踏上青石路。
“要不,我們還是再等等吧。等他們下來了一起過去。”毒六娘提議道。
馬凌志何嘗不是這么想,但蕭絕他們也肯定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在沒有百分百確定安全之前,他們寧愿在上面待著。反正現在上面相對安全,沒必要急沖沖的下來冒險。
“你怎么還天真的指望他們下來,省省吧,他們不會輕易下來的。”馬凌志無奈的嘆了口氣,到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們用激將法算計了。
毒六娘氣的跳腳大罵:“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都怪你,現在還連累我跟你一起冒險。”
馬凌志心里也氣,但他又不敢在這個時候跟毒六娘鬧翻,畢竟兩個人的力量比一個人大,他可不想自己去冒險,那死亡率太大了。
“別生氣了,興許這條路并沒有什么危險呢。”馬凌志壓著火氣勸道。
“這話你自己信嗎?”毒六娘翻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