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用劍刃劃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劍身上畫了一道符。接著以劍尖為筆尖,凌空畫起了一副八卦圖。
八卦圖剛落成,鱷魚妖獸也撲到了跟前。蕭絕用還在流血的手指在八卦圖上輕輕一點,翻手就將爆射出金光的八卦圖推向了鱷魚妖獸。
八卦圖暴漲十倍,頃刻間幻化成一張巨大的漁網(wǎng)。當(dāng)鱷魚妖獸一頭扎進漁網(wǎng)當(dāng)中時,蕭絕瞬間高高躍起,再次施展雷電斬,自上而下劈向鱷魚妖獸的巨大腦袋。
手起劍落,一道巨大的雷電之氣劈在了鱷魚妖獸的頭上。但聽咔嚓一聲,鱷魚妖獸的腦袋就跟身體分了家。
被斬成兩截的鱷魚妖獸倒在了地上,鮮血從脖子里不停的往外噴,而它再沒有任何生機。
唐易與他同時斬殺了鱷魚妖獸,噗嗤吐了一口血癱坐在地上,前幾天好不容易養(yǎng)回來的精力又用完了。
蕭絕落地后長舒一口氣,走過來朝唐易伸出手:“還能站起來不?”
唐易點點頭,拉住蕭絕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蕭絕及時勾住了他的肩膀笑道:“還從來沒見你這么狼狽過。”
“我倒是經(jīng)常見你被打的很狼狽。”唐易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句。
蕭絕呃了一聲,這的確是,每次找他決斗的人實力都不比自己弱,好像每次都是慘勝,最后的樣子都狼狽不堪,這次都算好的了。
“你們倆還有心思互相嘲笑,傷口不疼么?”公儀卿聽他倆還跟沒事人一樣,不由瞪了他們一眼。
蕭絕和唐易齊刷刷閉了嘴,互相攙扶著走回來。
公儀卿和江洋忙上前扶住兩人,分別替他們清理身上有傷口的地方。
蕭絕看公儀卿左一圈右一圈的給他包扎手上的傷口,弱弱的提醒道:“你可別把的手包的跟魏子峰一樣。”
“你嫌我包的丑?”公儀卿橫了他一眼。
“沒有沒有。”蕭絕趕緊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道:“這不是馬師傅中毒了么?你把我的手包的不能動,我怎么給他解毒?”
公儀卿聞言又往他手上多纏了一圈,然后系上一個蝴蝶結(jié)說道:“他中毒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關(guān)心你的手。”
蕭絕嘴角一抽,沒想到公儀卿也有心狠的時候啊。
那邊江洋也替唐易處理完了傷口,木頭左看看右看看驚奇的說道:“你們還是不是人啊,每次感覺你們都快死了,可是沒一會又活蹦亂跳的了。”
木頭話音一落,立刻收到了四個大白眼。
“嘿嘿,誰讓你們太強悍了呢。”木頭又趕緊拍馬屁道。
四人這才沒有再給他白眼看。
蕭絕休息了片刻之后拿出尸燭銀針要去給馬凌志解毒。從感情上來說,蕭絕很希望他就這么被毒死。但理智上不準(zhǔn)許他這么做,畢竟接下來還會有什么危險都不知道。馬凌志再不濟也算一個人手,關(guān)鍵時刻還是能派上用場。
“我來吧,你跟我說扎哪兒。”公儀卿見他要去施針,直接奪過了尸燭銀針,并給了蕭絕一個不容反駁的眼神。
蕭絕嘿嘿一笑:“好,我說你扎。”
馬凌志又受傷又中毒的,這會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他的弟子把他放在地上躺著,見蕭絕和公儀卿走過來,立刻就讓開了地方。
公儀卿打開盒子拿出尸燭銀針,問蕭絕怎么下針。
“天池穴,下半針。”蕭絕說道。
公儀卿點點頭,將半根尸燭銀針扎進天池穴中。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公儀卿一板一眼的聽從蕭絕的指揮,在馬凌志身上扎了七七四十九針。
馬凌志的膚色在行針的過程中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行完針后,膚色基本上恢復(fù)了正常。蕭絕看了看說道:“可以了,半個小時后起針。”
公儀卿嗯了聲,又看了看毒六娘問道:“她還需要施針么?”
“你給她錢,她都不愿意。”蕭絕勾起唇角笑了笑,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沒錯,他還大聲的問道:“毒六娘,要不要我用尸燭銀針幫你解毒?”
毒六娘聞言嚇的臉色更加蒼白,跟見了鬼似的連連搖頭:“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有辦法解毒。”
蕭絕見她怕成這樣,便笑呵呵的給了公儀卿一個‘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
“她為什么這么怕尸燭銀針?”公儀卿不解的低聲問道。
“尸燭銀針是百毒的克星,毒六娘是養(yǎng)蠱之人,他們這種人自幼便用特殊的殘忍辦法使體內(nèi)對蠱毒產(chǎn)生抗體。如此他們才不怕蠱毒和蠱蟲。如果我用尸燭銀針給她解毒,解毒的同時也會打散她的抗體,沒有了抗體,她連自己養(yǎng)的蠱蟲都無法控制了。”蕭絕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公儀卿聽了蕭絕的解釋恍然了一聲。
“嗯,別管她了。”蕭絕頷首道。
公儀卿于是跟蕭絕一起坐下,等著給馬凌志起針。
這個時候毒六娘也緩過來勁了,有了力氣給自己解毒,她便片刻都沒有耽誤,趕緊從包里掏出來一個爐鼎放在身前。接著又拿出一根跟小拇指一樣長短粗細的蠟燭,點燃后插在爐鼎上。
蠟燭燃燒后,空氣里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味道說好聞也不好聞,說難聞也不難聞,是一種不知道該用什么來形容的味道。
聞到這股奇怪的味道后,眾人忍不住都朝毒六娘身前的爐鼎看去。只見蠟燭燃燒后滴的蠟油都順著爐鼎的漏空滴進了爐鼎里,而隨著蠟油的滴入,有些細小的聲音從爐鼎里發(fā)出來。
這也是一種很奇怪的聲音,不過卻不陌生,是那種爬蟲的爪子摩擦鐵器發(fā)出的摩擦聲。在聽到這種摩擦聲時,眾人不禁懷疑這爐鼎里面是不是裝了什么爬蟲之類的東西。
片刻之后,從漏空里鉆出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蟲子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這爐鼎里裝的果然是爬蟲,只是大家都沒有見過這種蟲子。頭長的像蒼蠅,身子長的像蜈蚣,腳長的像蜘蛛,看起來就是個四不像的怪東西。
第一個怪蟲子鉆出來之后就往毒六娘的身上爬,一直爬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在眾人的視線下張開嘴,露出尖銳的一排牙齒咬了下去。
“嗯……”毒六娘發(fā)出輕微的疼痛聲,看的出來這一口咬下去挺疼的,她的拳頭都不自覺的握了起來。
有第一只就有第二只,接著又有怪蟲爬出來,爬到毒六娘的脖子上,像第一只一樣咬上去。再接著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越來越多的怪蟲陸續(xù)出來,一個一個的爬到毒六娘身上。不出五分鐘,毒六娘脖子以下的部位差不多都快被怪蟲淹沒了。
第一個被這密密麻麻的怪蟲惡心吐的是木頭,他臉色蒼白的說道:“真他媽惡心,比尸蹩還惡心。這女人對自己也忒狠了吧,竟然讓怪蟲爬在身上咬。”
其他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不管怪蟲長的惡不惡心,同時看到這么多蟲子也會犯密集恐懼癥,惡心到想吐的地步。
蕭絕的承受能力還算強大,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當(dāng)這些蟲子趴在毒六娘身上之后,毒六娘的膚色漸漸趨于正常,不再是中毒時的鮮紅之色。
由此看來,這些怪蟲是毒六娘養(yǎng)的蠱蟲,它們的作用大概類似于尸燭銀針,能夠解毒。不過它們只會吸收毒六娘用不到的毒素,她本身的抗體是不會被吸收走的。
“這女人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對自己太狠了。”木頭吐完以后臉色蒼白說道。
“但凡養(yǎng)蠱之人,有幾個對自己不狠的。”蕭絕搖搖頭,沒有再看毒六娘。
其他人也是唏噓了一聲后收回了視線。
又過了一會,馬凌志身上的針到了該起的時間。公儀卿一一拔出來后,馬凌志的膚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臉色也好了很多。
再過了一會,毒六娘也給自己解完了毒。那些怪蟲自動的爬回了爐鼎,而這時蠟燭也燒到了根部。毒六娘面無表情的收起爐鼎,又拿了一顆藥吃下去。
至此,馬凌志和毒六娘都清除了毒素。因此大家沒有再耽誤時間,蕭絕讓馬凌志的弟子背著他,一行人往石門走去。
“這個石門的開啟機關(guān)也太明顯了吧。”走到石門前的時候,江洋一眼就看到了石門中間的一個活動的轉(zhuǎn)軸,想來應(yīng)該是轉(zhuǎn)動之后就能打開石門了。
“越簡單越明顯就越要小心。”蕭絕給了大家一個謹慎的眼神。
木頭哈哈笑道:“你們比俺們盜墓賊都聰明啊。通常這種開啟方式明顯的墓門,里面一定有機關(guān),所以是不能用正常方法開啟的。”
江洋白了他一眼:“少賣弄了,趕緊去開。”
“嘻嘻,看我的吧。”
木頭說著卸下他的大背包,從里面拿出了一捆繩子。走到石門前用繩子在轉(zhuǎn)軸上系了一個復(fù)雜的死扣。然后將其中一邊繩子扔給江洋:“接著,你往那邊站,我往這邊站,一人拉一邊。其他人都站到門兩邊去。”
江洋接過繩子往右邊走了幾步,其他人也分別站到了石門的兩邊。
“一、二、三,拉!”
木頭話剛落音,和江洋兩人同時用力。就聽咔嚓一聲,轉(zhuǎn)軸被他倆合力轉(zhuǎn)動了,緊接著石門緩緩從底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