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受了點皮外傷。”公儀卿笑了笑,朝陸翁點點頭:“外公。”
陸翁嘆了口氣說道:“你是不放心蕭絕才跟著下去的吧,還說受什么皮外傷,一看就豈止是皮外傷。”
“就是就是,卿卿姐,我們又不傻,你別騙我們了。”元方附和著點頭說道。
公儀卿臉上還是掛著微微笑意,反過來安慰他們:“不用擔心,蕭絕幫我拿到了藥,回頭擦上去就好了。”
“嗯,三爺爺,你就放心吧。我怎么能讓卿卿臉上留疤。”蕭絕見陸翁不太相信,忙跟著保證道。
陸翁聽蕭絕都這么說了,也就暫時相信了,頷首道:“龍蜒草拿到了吧,拿到了就快回醫院吧。”
“拿到了。”蕭絕說著扭頭對元方說道:“好徒弟,你幫師父個忙好不?”
“不好!”元方拒絕的很干脆:“我一看你笑的那么賊就知道準沒好事。”
“滾犢子。”蕭絕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你師父說話呢,我這明明笑的很慈祥好不好。”
“你可拉倒吧師父,我又不是白當了你這么久的徒弟,你要么不笑,要么就是賊笑和賤笑。”元方揭老底的說道。
蕭絕揚手就要抽他:“我看你是欠抽了吧,去去去,別跟我扯犢子。趁著太陽還沒有完全出來,趕緊去給我收集些晨露去。”
“收集晨露干什么?”元方懵逼的問道。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這么多廢話?也就我脾氣好,換成別人,早把你逐出師門了。”蕭絕一巴掌抽在了他后腦勺上。
元方吃痛的捂著腦袋哦了一聲,屁顛屁顛的去收集晨露了。
“別給我弄礦泉水糊弄啊,這可是用來給你卿卿姐治臉的。”蕭絕隨后又叮囑道。
“知道啦。”元方應了一聲。
隨后蕭絕、公儀卿、陸翁和唐易四人就先走出墓園,開車回了醫院。
醫院里有陸七七和辯機守著,兩人也是一夜沒合眼,眼巴巴的等著蕭絕他們回來。因此當蕭絕四人進來的時候,陸七七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
“蕭絕,你……卿卿姐,你怎么受傷了?”陸七七本來沖上來就想問蕭絕有沒有拿到龍蜒草的,結果一張嘴就先看到了公儀卿臉上的傷,頓時心疼的不得了。
“沒事,等會涂點藥就好了。”公儀卿雖然被問了很多次,但每次都還很耐心的回答,因為這些人都是出自真心的關心自己,自己怎么能覺得不耐煩呢。
陸七七本就愛哭,一見公儀卿傷這么重還反過來安慰自己,眼淚刷刷就流了下來,拉著公儀卿的手自責道:“都怪我,我不該多嘴告訴你這事,你要不知道這事,就不會去找蕭絕,也就不會受傷了。”
“別哭別哭。”公儀卿從小就怕自己這個妹妹哭鼻子,一哭她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遂趕緊向蕭絕求救。
蕭絕接到公儀卿的求救信號,笑了聲說道:“七七,別哭了,再哭別的病房的病人要投訴了。”
“我不管!”陸七七憤憤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你,都怪你沒有保護好卿卿姐。你這個混蛋,要是卿卿姐臉上留疤毀容了,我就跟你沒完。”
蕭絕嘴角一抽,竟是沒話反駁,遂趕緊認錯:“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卿卿臉上絕對不會留疤的。”
“怎么不會留疤了?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這么恐怖的傷口,肯定會留很深的疤。還有脖子上,脖子也一定會留疤。嗚嗚,卿卿姐,我好難過。”陸七七越說越自責,哭的跟個淚人一樣。
公儀卿無奈的哎了一聲,早知道就該重新把臉上和脖子上包扎一下,這樣他們就不會一眼看到傷口了,也就不會那么擔心了。
“七七,雖然我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很深很恐怖,不過蕭絕也找到了一種草藥。這種草藥跟龍蜒草一樣神奇,等會我用草藥在傷口上敷一會,傷口就能愈合了。”公儀卿嘆完氣后認真的跟陸七七說了一番。
“真……真的嗎?連疤痕都不會留嗎?”陸七七抽泣著問道。
“真的,不會留。”蕭絕說著拿出白玉花說道:“這個給你,等元方回來了。你將這白玉花搗碎,再用元方采集的晨露浸泡片刻,然后敷在卿卿的傷口上就可以了。”
陸七七聽了趕緊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你可別哭了,要是眼淚滴在上面就沒用了哦。”蕭絕趁機哄騙道。
陸七七不疑有他,趕緊甩了甩頭:“我不哭了。”
“乖。”蕭絕揉揉她的腦袋問道;“輕舞怎么樣了?”
“龍姐姐的毒被尸燭銀針控制的很好,沒用擴散的跡象。”陸七七說道。
蕭絕點點頭拿出孟婆先前給他的瓷瓶說道:“幫我把病床稍微搖高一點。”
陸七七應了一聲,跑過去按了按鈕,病床就自動開始升高,等龍輕舞的上半身稍微抬高了一些后,陸七七立刻就按下了暫停鍵。
蕭絕打開瓷瓶,走過去喂龍輕舞喝下孟婆湯。
之后一屋子的人都在期待著龍輕舞清醒過來,但是龍輕舞喝了孟婆湯后并沒有立刻醒過來,這不禁讓大家有點擔心傳聞的可靠性。
“就算再神奇的藥也需要時間反應,可能藥效還沒有發揮。”唐易客觀理智的說道。
陸七七嗯嗯點頭:“就像感冒發燒打點滴一樣,總是需要時間反應的。”
蕭絕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笑了笑說道:“好了,都忙了一個晚上了。三爺爺,你們先回家休息,我在這兒看著就行了。”
陸翁嗯了聲,他年紀大了,一夜沒睡的確有些招架不住了。
“七七,卿卿,你們也回去吧。我讓元方直接把晨露送家里去。”蕭絕又對陸七七和公儀卿說道。
兩女也點頭嗯了聲,于是一行人一起回了蕭家,只留蕭絕自己在醫院等著龍輕舞醒過來。
公儀卿等人開車回到蕭家后,元方已經提前一步回來了。他趕緊把采集到的一塑料袋晨露遞給陸七七:“七七,你快給卿卿姐弄一下。”
陸七七二話不說,接過晨露拉起公儀卿就往后院走。
“你們急什么呀,這又不會過期。”公儀卿無語的說道。
“怎么能不急啊,我看著都疼死了。”陸七七拉著公儀卿走的飛快。
公儀卿輕笑一聲,比這更疼的傷她都受過,這么多年,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還少么。要不是她是修煉之人,身體的新陳代謝比較快,因此不容易留下疤痕的話,她到夏天連短袖都不敢穿。
蕭絕在病床前坐了一會,見龍輕舞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于是就到沙發上躺著了。折騰了一整夜,他也累了,不知覺的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火紅的驕陽照在臉上,強烈的光線刺激的他睜開了朦朧的睡眼。迷糊間就看到了龍輕舞漂亮的臉蛋,正用她那雙剪眸注視著自己。
“你醒了。”蕭絕微微一喜,一下子坐了起來。
龍輕舞點點頭,挨著他坐下問道:“我怎么了?我們不是在訂婚嗎?怎么我又躺進醫院了?”
蕭絕見她還迷糊著,于是將訂婚那天發生的事情,以及她中了噬心毒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一遍。
龍輕舞聽的大吃一驚:“原來我都昏迷兩三天了!那你去地府受傷了嗎?”
“我沒事,不過……”蕭絕說著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么?”龍輕舞緊張的等著他接著說。
“不過卿卿受傷了,她的臉和脖子被鬼獸抓了幾道很深的傷口。”蕭絕拍了拍龍輕舞的手說道“這次多虧了卿卿趕到的及時,不然我也沒命了。”
龍輕舞倒抽一口冷氣,她沒有想到公儀卿為了給自己找解藥不惜以身犯險,現在還面臨著毀容的可能。對于一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來說,沒有什么比毀容還可怕的事情吧。換成她,她能像公儀卿這樣無私嗎?
不,她不能。她做不到公儀卿對自己這樣。一直以來她都是自私的那一個,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告訴蕭絕,公儀卿究竟是誰不是嗎?雖說她是答應了公儀卿不說,但還不是因為怕說了會失去蕭絕么?
龍輕舞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自己喜歡蕭絕的方式是占有,而公儀卿卻是成全。她一直在成全自己,成全蕭絕。自己呢,還理所應當的接受她的成全。
“輕舞,你也別太內疚了。我已經找到了一種草藥能把卿卿的傷口治愈不會留疤。”蕭絕見龍輕舞臉上浮現出內疚的神色,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肉體上的傷口可以愈合,可感情上的傷口又該如何愈合。”龍輕舞低聲呢喃了一句。
“什么?”蕭絕沒聽清,還以為她是又累了,便牽起她的手說道:“是不是還沒有恢復過來,那再去睡會吧。等醫生上班了,再讓他們給你做個血液檢查,看看毒素都清除完全沒有。”
龍輕舞搖搖頭,雙手抓住蕭絕的手說道:“我不累,蕭絕,我想跟你說件事,是關于你和卿卿的。”
“我和卿卿?”蕭絕心里咯噔了一下,難道龍輕舞知道自己和卿卿有過孩子的事了么。
“嗯。”龍輕舞深呼吸一口氣,抓著蕭絕的雙手微微打顫,她發誓哪怕是簽署幾十億的合同時,她都沒這么緊張過。她很害怕,害怕一旦說了之后,她跟蕭絕的感情就要畫上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