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的聲音如洪鐘般響亮,每一個音符落在耳朵里都像魔咒,震的眾弟子們耳膜生疼,修為低的弟子很多都直接被震暈了。
乾長老四人都感到了顫栗,這難道就是天階相師的實力么?他根本不需要動手,僅僅只是釋放威壓,滅殺他們就如踩死螻蟻一般。
“墟主說的極是,這些叛徒,就該碎尸萬段。”蕭絕話音落下,就見兩道身影朝墟主閣走來,他們的身后還跟著不少弟子。
“震長老,巽長老。”紫衣微微有些驚訝,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收到消息,看來是一直暗中關注著墟主閣這邊的動靜。
“你們兩個無恥的墻頭草,還沒有證實他就是墟主呢,你們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巴結了么。”兌長老一見蕭絕又來了兩個幫手,不由氣的開口大罵。
震長老和巽長老微微一笑:“墟主就是墟主,還需要證明么?況且他手上戴著天墟戒,普天之下,只有天墟城的墟主才有資格佩戴天墟戒。”
“哈哈哈,笑話,區區一個戒指,能證明什么?”乾長老冷聲大笑。
“呵呵,你大概還不知道天墟戒的強大吧。”蕭絕眸光一沉,緩緩舉起戴著天墟戒的右手:“那你就親眼去見識見識吧。”
話落音,蕭絕念起咒語。一束金光霎時間從天墟戒中射出,像子彈一樣瞄準乾長老而去,只聽唰的一聲,乾長老就被金光籠罩住了。
乾長老頃刻間就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他努力的想要動一下手,卻發現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他能夠凝結真氣,卻無法釋放出來。就像武俠小說里被點了穴道的人一樣,完全動不了。
其他所有人齊刷刷的瞪大了眼睛,他們不是震驚乾長老被定身了,而是明明乾長老沒有動,但有一道跟他一模一樣的虛影緩緩自他體內分離出來。
“魂魄!乾長老靈魂出竅了!”坤長老很快反應了過來,并且想要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與此同時,離長老和兌長老也同時跑了過去。
三位長老同時攻擊罩住乾長老的金光。
嘭!
所有人的視線里只看到一道金光爆射,然后三位長老就倒飛了出去,似乎連乾長老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眾弟子們嚇的接連后退,他們根本不知道蕭絕用的是什么術法,竟然能將乾長老的魂魄勾出去。
天墟戒能夠吸收魂魄,這是它與生俱來的特性。而蕭絕只不過是運用了他的冥王之力,他是地府的王,想要拘誰的魂魄,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乾長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魂魄慢慢脫離本體,被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吸入了天墟戒。而他的本體在靈魂出竅的那一刻就頹然倒了下去。
嘶……眾弟子們嚇的呼吸一滯,乾長老是地階三品和大乘期的修為啊。放眼整個華夏,也是屈指可數的高手,可此刻蕭絕滅殺他,甚至都沒有動一根手指頭。可想而知,蕭絕的修為是多么的高不可測。
太可怕了!他到底還是人么?
就在眾弟子議論紛紛的時候,蕭絕的眸光漸漸變紅,周身的氣息更加強大可怕。他的雙唇緩緩蠕動,似乎念出了一句咒語。
呼……呼……呼……乍然間陰風皺起,陣陣陰風吹過臉頰,視線里憑空出現了兩位身穿戰甲,坐騎戰馬,手握戰戟的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且在他們身后,戰列著一排排士兵,足有幾千人之多。
陰兵陰將!
剛站起來的坤長老離長老和兌長老差點又驚的摔倒。為什么一個凡人可以養出這么多精銳的陰兵陰將,這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么?
“本王的愛將何在?”蕭絕聲如洪鐘。
“末將在。”楊崢和郭子平同時應道。
蕭絕血眸折射出濃烈的殺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所有叛徒,格殺勿論!”
“是!”
三千陰兵齊聲領命,陰風陣陣,勢如破竹的沖向了乾長老等四人的弟子群之中。
震長老和巽長老本就是見風使舵之人,他們本來是想著如果紫衣必敗了的話,他們就投靠乾長老,助他們一臂之力殺了紫衣。現在蕭絕突然出現,紫衣一方扭轉乾坤,且蕭絕如此厲害,他們自然不會再想投靠乾長老。
思及此,兩人單膝跪地,主動請纓:“墟主,這三個叛徒就不勞您親自動手了,交給我們吧。”
蕭絕雖跟他們不熟,但通過他們之前中立現在又投靠自己的行為也能看出來他們的人品。實話說蕭絕看不上他們的人品,但往往有時候這種見風使舵的膽小鬼最容易震懾,相信通過這次的震懾,他們絕不敢對自己有二心。
“好,殺了他們,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蕭絕眸光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震長老和巽長老被蕭絕這抹看不透的笑嚇的心底一顫,他們不知道蕭絕會不會接受他們的投名狀,可是除了這么做,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路可選了。
“是,謝墟主給我們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管怎么樣,兩人還是先把這投名狀立好吧。
蕭絕嗯了聲,負手而立,一副等著看他們怎么立投名狀的樣子。
震長老和巽長老站起來,直接就朝坤長老、良長老和兌長老而去。
“無恥之徒。”三位長老呸了一聲:“你們真以為殺了我們,他就會放過你們么?你們可別忘了,這次你們是眼睜睜看著紫衣差點被殺的。”
“這招攻心計沒有用,我們至少沒有幫你們對付她。”震長老說道。
巽長老說道:“跟他們費什么話,墟主可沒有那么多耐心聽他們廢話。”
震長老頷首,朝坤長老發起了攻擊:“受死吧,叛徒。”
以二對三,人數上震長老和巽長老并不占優勢。但是蕭絕看的明白,震長老和巽長老兩人的修為都高過坤長老三人,以二對三根本不在話下。
“兩個老狐貍。”紫衣冷哼了一聲,顯然對這兩個老家伙有怨言。
蕭絕微微一笑:“以后這兩個老狐貍絕對不敢再有二心。”
“這兩個膽小鬼肯定怕死墟主了。”紫衣也笑了一聲:“墟主,這五年你強大了很多。當初聽說你筋脈俱斷,我多方打聽都沒有找到接脈的辦法。現在看來,您還真是洪福齊天呢。”
“也許吧,連我自己在醒過來之后都覺得不可思議。”蕭絕頷首說道。
“您是黃脈傳人,諸葛墟主說過,黃脈傳人是氣運的凝聚者。”紫衣莞爾一笑。
蕭絕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我最大的運氣不是黃脈傳人。”
“嗯?”紫衣聽的不是很明白。
蕭絕的血眸漸漸回歸本色,視線望向遠方,幽幽的說道:“我最大的運氣是認識了那個女孩。她像白蓮花一樣純潔無暇,她才二十歲,卻為了救我,孤獨的在陰暗的墓室里生活了五年。”
紫衣完全不知道陸七七的事,所以也不知道他說的女孩是哪一個。他知道蕭絕身邊有很多女人,每一個都非常非常的善良。不過雖然疑惑,可她卻沒有再問,因為她感覺的到,蕭絕的內心對那個女孩充滿了內疚。
蕭絕的內心的確是內疚的,可除了內疚之外,更多的還是不知道怎么回報。回想這些年他身邊陸續出現過的女人,每一個都完美的無可挑剔,每一個都對他傾心。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也很想將她們都娶回家。可是如果他真這么做了,又豈不是傷害了她們的情有獨鐘?
今年接近而立之年的蕭絕,自認對得起很多人,卻唯獨不敢說對得起這些女人。龍輕舞失憶了,安寧死了,公儀卿跟著自己一次次死里逃生,不知受過多少次傷,蘇云錦因為自己至今未嫁,陸七七被圣殿墓囚禁了五年。
這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這一個又一個的情債,叫他如何償還?
“墟主……”
蕭絕被紫衣的聲音喊回神,愣愣的轉過視線,墟主閣外遍地橫尸,血流成河,乾長老四人的弟子們無一存活。
“結束了么?”蕭絕的目光又被血色染紅了。
“結束了。”紫衣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緩緩的倒了下去。
蕭絕一驚,連忙伸手將她接住,跟著伸手一探,這才發現她傷的遠比表面上重。
“墟主,我總算替你守住了天墟城,沒有辜負你的重付。”紫衣說完就暈了過去。
“紫衣!”蕭絕眉頭一皺,打橫將她抱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命令道:“震長老,巽長老,剩下的事你們處理。”
“是,墟主。”兩位長老立刻領命。
蕭絕抱著紫衣下了墟主閣樓,疾步朝紫衣住的房間走去。進來后立刻將她平放在床上,一抽手才發現滿手是血。
“媽的!”蕭絕怒罵一聲,紫衣身上不僅有內傷,還有嚴重的外傷,難怪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了。
“公子,我去叫侍女來給紫衣姐姐換衣服,先處理下外傷。”謹言見此說道。
蕭絕點點頭:“快去。”
謹言遂立刻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