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有巖石，是演示爆破筒的首選。</br> 柱子也一點都不矯情，痛痛快快的拎出來一個二十厘米左右的鐵管。</br> 拿著錘子和鑿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鑿洞，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鐵管給放進了洞孔。</br> “往后退，五十步左右，這東西威力大著呢，崩到就不好了。”</br> 李世民見過這東西的為例，第一個向后退，隨后是房玄齡、李君獻和秦長青三人。</br> 房玄齡沒見過這東西，自然心里犯嘀咕，難道還有為例更大的東西不成？</br> 見幾個人走遠了，柱子點燃了引線，撒丫子就拍，覺得差不多了，一個飛撲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護住腦袋。</br> 轟隆！</br> 一聲悶響之后，眾人全都震撼了。</br> 雖然距離比較遠，但老李三人還是心驚肉跳的，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驚了。</br> 那么大一塊石頭，直接被炸開花了，還有很多石塊散落在他們的腳下。</br> 這要不是站的遠，砸在身上肯定是傷筋動骨。</br> 房玄齡的額頭上，落下大量的冷汗，這是什么東西，威力這么大？</br> 秦長青倒是一點都不奇怪，這東西上輩子經常玩的，就拿來炸魚的，一炸一個準。</br> 但是，你以為這就完了嗎？</br> 爆炸聲結束之后，柱子屁顛屁顛的跑過老，又抄起一個粗一點的爆破筒，對著他們晃了晃。</br> “在俺爹那里借了十套盔甲，已經穿在稻草人的身上了，就等著試試大號的了。”</br> 鎧甲？</br> 老李三人相互對望一眼，這才明白，炸石頭只是一個開胃菜，真正試驗威力的時候是接下來的操作了。</br> 左右武衛的鎧甲多是皮甲和布甲，光明鎧那東西其實就是個樣子貨，儀仗用的東西，所以一排的稻草人，上面有皮甲、布甲、鐵甲、鎖子甲等大唐的制式鎧甲。</br> 遠遠的站在六七十步之外，柱子點燃了引線，直接扔進了稻草人堆，隨后學這之前的樣子，跑了一段距離之后，趴在地上，雙手抱頭。</br>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比上次更加猛烈，簡直到了地動山搖的地步。</br> 爆炸的濃煙結束，老李等人在去看看那批甲胄，布甲和皮甲直接被洞穿了，就算是鐵甲和鎖子甲，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李君獻自己的檢查一下，距離爆炸點四五步距離的鐵甲，損傷最為嚴重。</br> 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頭皮發麻，這東西的威力，比他們想想的還要打。</br> 這要是在攻城的時候，城門都頂不住。</br> 遇到了矮一點的城墻，就是一個娘們，也能把這東西給扔出去。</br> 老李就近找了一個樹墩子，坐在上面，其余人也是一樣，圍坐在一起，目光都看向秦長青。</br> “這東西怕水、怕潮，尤其是不能見到明火，一丟丟丟的火星子，都得炸死一大批人。”</br> 秦長青指了指，那些受損程度不等的鎧甲，“威力大家都見到了，怎么交到李二陛下的手里，就看你們的了。但是前提條件，別說是我弄出來的，我還不想死的那么快。”</br> 對于老李三人而言，這等開山劈石的操作，和天上的神仙幾乎沒啥區別了。</br> 真有了這東西，開疆擴土不是夢啊。</br> 一張紙從袖口里面的兜里掏出來，交到老李的手里，“這是配方，以及所有的注意事項。另外，這件事我沒瞞著閻立本閆大人，火藥的最終配比，閆大人也出了很大的力，所以，真正的功勞在閆大人身上。”</br> “說說你的條件。”</br> 老李笑瞇瞇的看著秦長青，之前獻活字印刷的時候，要爵位，這次居然什么都不要了，值得推敲，秦長青別看什么都貢獻給朝廷，可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br> “游騎衛的軍械自產自銷，你們幫我說服李二陛下，無條件的相信我，我會給大唐打造出一支無敵雄獅！</br> 另外，登州水師的新式戰艦，會陸續列裝更先進的制式武器，我需要錢，大量的錢。</br> 游騎衛我一個人養活可以，但我不能在白養活登州水師吧？當皇帝的薅羊毛也不能可我一個人身上薅是不是？”</br> “皇帝，把程知節拍給你監軍，就代表了無條件相信你，如果你踏實的話，你可以找其他人。”</br> 老李略微的思索一下，“你說的更先進的武器，比這個還厲害？”</br> “適合水師戰艦用的。操作不復雜，比現在攻城弩威力還大。”</br> “真的？”老李一臉差異，“真有那么厲害的制式武器？”</br> “有。”秦長青肯定的點點頭，“你也看到了，我造出來水車是為了水里機械做鋪墊。”</br> 說到這，秦長青一直小清河封地，“岳父可知道，為何這里的廠子很少？”</br> 眾人都搖頭。</br> “因為這里，將來會成為軍事重地，是大唐未來的軍械中心。小清河連接渭水，渭水連接長江，道路更是四通八達，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都能最快將軍械送到指定地點。”</br> “行，這件事我和我做皇帝的親戚說，錢方面……無條件優先給你水部，但是……”</br> 老李把但是說的很重，“三年，給你三年的時間，你得讓皇帝看到，東征的希望。”</br> “不用三年，大唐水師完善時候，一年我就能讓他看到希望。”</br> 誰也不知道，秦長青哪里來的底氣，但是老李信了，房玄齡信了，李君獻也信了。</br> 于是，回到了秦府之后，老李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住了下來。</br> 作為禁軍侍衛頭子的李君獻自然也不能離開，房玄齡離開之后，先去了程咬金的府邸，發現程咬金正在收拾行囊，準備北上，去安北都護府就任。</br> 房玄齡一把拉住程咬金，“你走了，誰去游騎衛做監軍？”</br> “俺老程給陛下上疏了，舉薦了左屯衛倉曹參軍裴行儉，這家伙也是個牛人。貞觀元年，為數不多的，參加明經科考試中選之人，真正的有才有德。是做監軍的不二之選。”</br> 房玄齡知道此人，老李的死忠粉，在左屯衛有工作經驗，他去作監軍，最合適不過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