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官署名。</br> 相當于現代的最高法院,掌刑獄案件審理,長官名為大理寺卿,位九卿之列。</br> 秦漢為廷尉,北齊為大理寺,歷代因之,唐代為九寺之一,明清時期與刑部、都察院并稱為三法司。清末的時候……算了不說它,晦氣!</br> 凡遇重大案件,唐制由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侍郎會同御史中丞會審,稱三司使。明、清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會審,稱三法司。決獄之權三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時,可上奏圣裁。</br> 在唐時有所規定,大理寺寺丞分管中央各部門有地方各州的司法案件的復審。每位寺丞復審完畢的案件,要會同其他五位寺丞一同署名(畫押)才具有法律效力。其他寺丞若有不同意見,也要在畫押才具有法律效應。</br> 大理寺設立的初衷也是為了使司法權不至于全由刑部所掌控,在當時地方官的權力是很大的,而一旦紅筆一簽那么就等于簽訂了這個犯人的生死,所以古代為了不至于讓冤假錯案的發生,便在刑部之外又設立大理寺,專門匯總往年的刑事案件,一旦發現有冤假錯案的發生,可立即上報皇帝,然后行使“三司會審”。</br> 當然大理寺卿在名義上來說還是要矮刑部一頭的,因為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官員,而刑部尚書在古代是正二品,可是架不住大理寺卿的權力大,雖然品級不高,但是他仍然具有參政的權力,而一旦大理寺對于案件有所懷疑的就可以當即提出,刑部這個時候再上報皇帝,皇帝再提出“三司會審”。</br> 這樣做的本意就是為了防止大量冤假錯案的發生,也就是說大理寺是當時司法的最后一道防線,只要大理寺這邊不同意判決,那么就證明你還有一線生機。</br> 初唐的時候,大理寺卿裴俊和大理寺少卿孫附加,也都是剛正不阿的選手,這倆人也是兇的很,沒少砍殺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和官員勛貴。</br> 但是,正所謂權利越大,麻煩就越多,秦長青帶著兵部聯名信,壓著諸葛純來了,裴俊和孫附加相互對望一眼。</br> 兩個人心照不宣:你直接打死就完了,帶來大理寺作甚?</br> 諸葛純看到孫附加和裴俊,頓時喜上眉梢,嗚嗚嗚的叫喊著,希望大理寺能輕判。</br> 裴俊眼神閃爍,孫附加也是以一樣。</br> 倆人都和諸葛家有點淵源,正常判案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兵部請求重判……</br> 裴俊挑挑眉毛,意思很明顯,老夫唱白臉,你唱黑臉怎么樣?</br> 可孫附加會意錯了,還以為裴俊的意思是:老孫啊,你和諸葛家有淵源,這件事你別參與了,老夫來處理!</br> 于是,就看見孫附加突然全身緊繃,一只手抬了起來,做出來一個“非常6+7”的動作,嘴角一歪,“嘎”的一聲倒在地上,隨后就是口吐白沫!</br> “……”裴俊:匹夫,老匹夫,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br> 但沒辦法,孫附加已經演上了,裴俊也只能陪著,“快,快送孫大人去太醫署!”</br> 一種衙役跑過來,把孫附加放上擔架,抬起來之后,一路小跑去了太醫署。</br> “下官兵部左侍郎秦長青,拜見裴相……”</br> 秦長青一拱手,讓人遞上聯名信。</br> 然后,聲淚俱下的控訴諸葛純,如何罵他是狗官,如何毆打軍卒和小吏,如何大鬧兵部衙門。</br> 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淚,說的裴俊差點就信了。</br> 大鬧兵部?</br> 看著被打的爹媽都認不出來的諸葛純,裴俊也是臉色一沉:傻逼,大傻逼,明知道他去兵部赴任,你去鬧兵部?你爹你媽是不是近親結婚,才生出來你這么個沒腦子的東西?</br> 裴俊有心想和稀泥,但想想還是算了。</br> 換成其它的官員打架,充其量就是兩邊都訓斥一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br> 但是秦長青就不一樣了,大家現在可是統一戰線了。</br> 倒不是裴俊怕,而是覺得沒必要。</br> 讓人撤掉諸葛純嘴里的裹腳布,裴俊緩緩開口,“諸葛都尉,你為何要大鬧兵部,言語辱罵平西侯爺呢?”</br> 按照裴俊的預想,其實秦長青也就是來走過場給諸葛家看的,后面諸葛家肯定來人保人。</br> 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然后拖拖時間,拖到諸葛家來人就好了。那樣一來,剩下的事情就是秦長青和諸葛家的事情了,和大理寺無關了。</br> 可偏偏諸葛純是個傻逼,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不斷的往大理寺衙門的地面上吐口水。</br> 還一臉嫌棄,不斷的咒罵,“酸臭酸臭的,真他媽臭!”</br> 裴俊一皺眉,很不高興:好歹這里也是大理寺,你一個勁兒在這里吐口水,還說大理寺臭?</br> 罵罵咧咧了一會兒,諸葛純又說話了,“老子被調任京城,明明前幾日就可以去報道,可兵部就是不給禮部地窖文書。咋的?欺負老子是折沖的兵?我告訴你,老子不是啥軟柿子,老子是瑯琊諸葛家的嫡系,諸葛孔明第……嗯,我也不知道多少代玄孫!”</br> “……”</br> 裴俊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你特么跟誰倆的呢?跟誰老子老子的?</br> “諸葛都尉,這里是大理寺不是菜市場,你要慎言。不然的話,本官可是要打你板子的。”</br> 裴俊說完,秦長青笑瞇瞇的開口了:</br> “裴伯伯,你也看到了,這個人不聽勸阻,滿嘴臟話。不僅藐視兵部,現在居然藐視大理寺。當著您老的面出言不遜,此等惡徒,必當嚴懲,以正國法家規!”</br> “去你媽的!”</br> 諸葛純大罵,“你叫他裴伯伯?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就是一伙兒的,就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秦狗仗著自己兵部左侍郎的權利,把老子的調令無限期的壓后,遲遲不讓老子去禁軍報道……你裴俊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就是官官相護,你們就是想弄死老子!來呀,弄死我呀!弄死我,你們兩個狗東西,就接受我們諸葛家永無休止的報復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