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您老也快出海了,俺向您保證,等您第一次出海歸來,港口就停著一輛鐵甲艦,迎接您老凱旋!”</br> 好好好!</br> 李世民拍拍柱子的肩膀,“朕,還是想在出海前賞你一次。”</br> “俺現(xiàn)在是瓦崗縣子,媳婦是誥命,夠啦夠啦。”柱子撓撓頭,突然眼睛一亮,“李老爺,真要賞的話,您就在給俺快出生的孩子賜個名字吧。俺媳婦又懷上了……”</br> “那也中,孩子朕為他取名!”</br> “謝李老爺!”柱子站起身,對著李世民一躬身,“那俺就走了,明天就去找馬相要錢。”</br> …………</br> 秦侯爺很不爽。</br> 柱子要錢,李世民就那么痛快,要啥給啥,憑啥自己去要錢,就那么費勁?</br> 可問題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秦侯爺忍了。</br> 為了惡心李世民一下,秦長青就安排藤原廣進覲見李世民。</br> 安排之前,還特意找了路東衍,讓路東衍給藤原廣進挖了一個坑。</br> 把藤原廣進帶來的國書給做了很小的修改。</br> 要說藤原廣進也是個大傻叉,還以為是好事,帶著國書就進了紫宸殿。</br> 李世民看完果蔬之后,勃然大怒。</br> 要不是礙于自己天可汗的身份,非撕碎了之后在上去踩幾腳不可。</br> “爾不過竊據(jù)之小國,也敢妄圖和朕平起平坐?”</br> “難道真以為,真不敢打你?難道真以為朕在對馬郡、九州郡的雄兵是擺設?”</br> 國書里面,近乎和當年給隋煬帝寫的國書差不多,李世民看見之后怎么可能不憤怒?</br> 對于扶桑,李世民一直沒有什么好臉色,甚至是李世民還讓人翻閱了古籍,發(fā)現(xiàn)扶桑就是一副臭無賴犯上作亂的嘴臉。</br> 藤原廣進嚇得跪倒在地,一臉懵逼的看著身邊站著的路東衍。</br> 路東衍一立眉,“你看老夫作甚?老夫也帶了國書,陛下咋不氣?”</br> “……”藤原廣進就感覺自己眼睛瞎了,咋就信了路東衍的邪?早知道李世民會這么憤怒,就該去找秦侯爺,讓秦侯爺幫忙看看國書才對。嗯,還有那個常樂,眼睛總看老子的下面,他缺的東西,難道就不允許別人有了?</br> “陛下,那就是本州人的人自稱的,和我們蝦夷人沒關系的,對對對,全都是本州人,他們瞧不起陛下,看不起天可汗,還總說什么他們日出之國……”</br> 李世民正要發(fā)火,突然愣住了,他敏銳的捕捉到,似乎本州人和蝦夷人不和。</br> “你是蝦夷人?”李世民問道。</br> “是是是,小人是蝦夷人。理論上扶桑包括本州人、蝦夷人、四國人;但奈何犬上御田鍬自立為王,又有大唐的相助,和本州人作戰(zhàn),屢屢占盡上風。甚至是還不斷在我蝦夷島燒殺搶掠。”</br> “你打算報仇?”李世民問道。</br> “恨不得殺進本州,然后手刃犬上御田鍬!”</br> “行,你的事朕知道了,你先退下,過些時日,朕會寫一份國書,到時候在宣你見朕!”</br> “謝天可汗陛下成全!”</br> 藤原廣進剛走,李世民斜著眼看著秦長青和路東衍。</br> “你們兩個,和那個扶桑人眉來眼去的,是不是有陰謀?”</br> “……”秦長青一愣:別用眉來眼去這個詞好不好?</br> “天可汗陛下,此人齷齪至極。”路東衍一躬身,“若有機會,外使愿意帶兵出征,打一打他們的銳氣,愿意替天可汗陛下,出一口惡氣!”</br> “朕豈是心胸狹隘之人?”李世民笑了笑,“但是,你的心意朕領了。路東衍,你這次來所謂何事?”</br> “陛下,扶桑使節(jié)的國書,是外使唆使他重寫的。”</br> “什么?”李世民臉色一沉。</br> “陛下,事出有因。這也是外使和秦侯爺商議之后的結果,以備不時之需。”</br> “何為以備不時之需?”</br> “天可汗陛下,外使看得出來,貴國未來肯定是要征討扶桑的,這份國書正好是出兵的借口。但是大唐單方面說出來,外面人是不會信的,但如果吐蕃給陛下證明,那這份侮辱陛下的國書就是真的。天可汗鼻息英明睿智,有才有德,自然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沾染罵名。”</br> “外使雖然是他國一個小小的使節(jié),但對天可汗陛下歷來敬重崇拜,所以這才甘愿承擔罵名,成全于大唐的名正言順。也可以說,現(xiàn)在算是同仇敵愾,外使早就看他們不爽了。”</br> “路東衍,朕不是傻子,你給朕說人話。”李世民瞇起眼睛,看都不看秦長青一眼。</br> “天可汗陛下,吐蕃缺奴隸!”路東衍的老臉一紅,“卻很多很多修路的奴隸。”</br> …………</br> 伯力,位于烏蘇里江和黑水交接處。</br> 大概位置相當于現(xiàn)在的哈巴羅夫斯克。</br> 在這里,駐扎著一個部族,名為黑水部。</br> 剛過完年,一月份是這里最冷的時候,大唐新軍,就沿著黑水駐扎,位于黑水部和黑幕部之間。這兩個部族就是傳說中靺鞨七部中的兩個。與其說是七部,倒不如說是六部,因為勿吉部的族長乾巽,早就向大唐投誠了。</br> 大唐新軍早就更換好了棉衣棉帽,每個人的脖子上還掛著皮捂子,皮捂子是一種動物皮做成的手套,多為熊皮和貂皮。</br> 薛仁貴正坐在火堆前燒水,看了看一名校尉,“咱們出來快三年了,第一年是在遼東過得,第二年是在安西都護府過著,第三個年在極地,感覺如何?”</br> “各有各的好。”校尉用嘴吹吹手,然后使勁搓搓,放在火邊烘烤,“這邊就是太冷了!”</br> “軍人嘛,就是要這么鍛煉自己的意志,當年在安西,你可是差點缺氧窒息,后來不也戰(zhàn)勝了高原反應?”薛仁貴笑了笑,“火器怎么樣?”</br> “在最冷的那幾天實驗了,虎蹲炮和子母炮、銅銃沒啥大礙,但前膛火炮差強人意,打四五炮就炸膛了,索性實驗的時候,防護做的好,都是輕傷,沒有人員傷亡。”</br> “咱們有幾門前膛火炮?”</br> “一共帶來八門,炸膛四門,還剩四門。”</br> “炸了,然后沉江!”</br> “有點可惜了!”</br> “那也沒辦法,記得收集一門炮的碎片,送回京交給軍械研發(fā),說明炸膛的情況。”</br> “對了。”校尉取下背著的步槍,一共兩款,“貞觀十五式步槍極寒條件下槍管開裂,火門一摔就斷。相對而言,貞觀十九式步槍就很好了。極寒條件下,擊發(fā)五十次,沒啥問題。我們挑選了十只步槍實驗,極限條件下,能擊發(fā)三百次……”</br> “寫一份奏報,送回京城。”</br> 薛仁貴站起身,“傳令下去,一個時辰后全軍集合,沿著黑水北上,借道黑幕部,進入郡利部,選擇渡口,征庫說部!”</br> “大帥,如果黑幕部不借道怎么辦?”</br> 薛仁貴遙望北方,云淡風輕,“那就自己打出來一條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