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br> 我在哪?</br> 我為啥要去開疆擴土?</br> 李囂來了靈魂三連問,“這個啊?這個恐怕也不行,我想掙錢我隨隨便便去找姐夫,姐夫就能拉我一把。沒必要搞事情。況且我現在也不缺錢啊,我哥李貞每個月都給我錢。舅舅,你信我一句,別搞這些沒用的了,燕家從南北朝的時候就開始輝煌,已經過了這么多代人了,夠了,只要你忠心,史書上肯定有燕家的名字,別再搞事情了成不成?我也不是啥開疆擴土的料子。”</br> “你別管了,這件事我去做!”</br> 說完,燕敬嗣就離開了殤王府,進宮去見李世民。</br> 老李一看燕敬嗣來了,自然滿心歡喜。</br> 但聊著聊著,老李感覺不對勁了。</br> “兄弟,抄襲可恥!”李世民抿抿嘴,“感情你做的,全都是長青做過的啊?”</br> “你想掙錢是好事,可朕給你的俸祿也不少啊,你掙錢不如長青的,你壓根也不是什么商業奇才,普天之下,沒有人比朕的賢婿更厲害了。朕無非就是慧眼如炬罷了。說白了,就是朕懂得用人,你看他,給我掙錢不說,我還能時不時的勒索……不是,他除了掙錢,還能時不時的孝敬我一下。再說了你掙那么多干啥?”</br> “這……”燕敬嗣撓撓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李世民“對呀,我掙這么多錢干啥啊?”</br> “李貞已經開府了,長青給他找了幾門生意做,吃喝用度什么都不愁。李囂雖然性子頑劣,在圈子里面名聲很不好,但朕給他的俸祿也不低,我還聽說,李貞讓莉蓁每個月都劃給李囂錢財,這就夠用了,何必奢求太多呢?”</br> “更何況,你來找我,肯定是想讓我入股,你說我堂堂的天可汗,我去和自己搶生意嗎?”</br> “妹夫,帳不是這么算的。我和平西侯爺勉強算是一家人吧?”</br> “算。”李世民點點頭。</br> “那你看啊,我做的是超級農貿市場,他做的是超市,本身就沒啥沖突。更何況,他在全國都有生意,而且市場環境是供不應求,他一個人也賺不了那么多錢的,我就算是干了,也不是和他搶生意。他號稱點石成金,壓根也不缺我這點生意對不對?”</br> 李世民一琢磨,燕敬嗣說的似乎也沒啥毛病,“可你搞得東風快遞是幾個意思?”</br> “皇帝妹夫,東風快遞不一樣,我創新了,我是一個用長城牌大馬車跑高速運送各種貨物和書信的。我只做國內,只做小件。而且還不是全都能送到,沒到大唐速運的那種規模。而且市場還沒有飽和,我也沒搶生意,他們不做的我才去做的。小件、速度,是我爭取來的。”</br> “那你能保證好好做?不給我添亂?”</br> “必須能啊,肯定好好的聽話,老老實實的掙錢。”</br> “那你就擴張吧,長青那里我去幫你說說。”</br> “謝謝皇帝妹夫,那我就告退了,全力以赴的掙錢,絕不讓皇帝妹夫失望。”</br> 燕敬嗣前腳剛走,李世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想想李貞,又想想李囂,這倆兒子都不是開疆擴土的料子,剩下的這些兒子里面,能打的也就李福一個了。但暫時不能讓李福走,得給李治留下一個好兄弟。</br> 琢磨了一會兒,找來內侍,“去把平西侯爺叫來。”</br> 秦長青正在秦氏酒樓,宴請李福三兄弟,主菜就是蠶蛹。</br> 剛吃完,還沒來得及剔牙,就發現內侍來了,“侯爺,您讓咱家好找啊,陛下口諭,宣您紫宸殿面圣。”</br> 秦長青坐著馬車,帶著部曲到了承德門。</br> 把身上的各種裝備取下來,進了承德門,去了紫宸殿。</br> 破天荒的,李世民主動給他賜座,還讓人準備了熱茶。</br> 秦長青發現,李世民笑瞇瞇的,絕對有陰謀,“岳父,沒啥好生意可以做了。”</br> “呵,呵呵!”</br> 李世民一陣鄙夷,緩緩開口,“燕敬嗣來找過朕,他想把超級農貿市場和東風快遞,擴大一下規模。燕家自打大唐立國之后鮮有功勛,朕想了想,還是答應了。”</br> “這個缺心眼的玩意兒。他現在那么做勉強湊合,貿然擴大,很容易賠錢的。”</br> 經過從李福那里的了解,對燕敬嗣的聲音多少有了了解,“他想做可以直接和我說啊,我有完整的全國物流,在全國都有蔬菜、糧食基地,我可以教他做供應鏈的,唉……”</br> “不就是一樁買賣嗎,有什么供應鏈不供應鏈的?你怎么還計較起來了?再怎么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能咱們吃肉,讓他們一口肉湯都喝不上吧?”</br> “不是……完整的供應鏈啊,你知道供應鏈是什么嗎?你知道我運貨的時候,很多東西走得是冷鏈嗎?你知道冷鏈運輸車是什么嗎?什么都不懂,就答應他擴大規模,不出半年,就得賠的去當褲衩子。”</br> “行了,你就別和朕說那些朕不懂的了,不讓你白答應他。”</br> 李世民狠狠瞪了秦長青一眼,“你知道右領軍大將軍竇諺嗎?”</br> “嗯,知道。當年我帶著游騎衛找茬的時候,錘過他兒子竇孝詹。不過說起來,他算是我二姑夫吧?我記得他娶了二姑襄陽公主李義寧。”</br> 竇誕,字光大,扶風平陵人。唐朝外戚大臣,納言竇抗第三子,唐高祖李淵女婿。</br> 隋朝仁壽年間,釋褐朝請郎、長沙縣令。義寧初年,征為大丞相(李淵)府祭酒,冊封安豐郡公,迎娶襄陽公主為妻,為駙馬都尉。</br> 曾經隨秦王李世民討伐薛舉,任元帥府司馬,累遷太常卿、梁州都督。武德八年,李淵復置十二軍,竇誕任參旗將軍,駐扎在萬年道。老李即位當皇帝之后,入為右領軍衛大將軍、宗正卿,冊封莘國公,以光祿大夫致仕。</br> “對。就是他。莘國公今年六十八了,昔年跟隨朕征戰多年,身上傷患很多,連續請辭十幾次了,朕答應他讓他頤養天年,你既然是兵部左侍郎,不能一直掛名游騎衛大將軍的職位,朕思量了很久,右領軍大將軍的這個職位便宜你了。”</br> 說到這,李世民頓了頓,“朕,這是方便你給兵部集權,你別想太多,等稚奴登基之后,會收回你的將軍職,另選賢能的。”</br> “岳父,天上掉餡餅?”</br> 秦長青瞪大了眼睛看著老李,“十六位大將軍都是您老的鐵桿心腹,右領軍皇帝的掣肘之臣,就這么便宜我了?”</br> 秦長青掏出鏡子照了照,上下打量,然后美滋滋的把鏡子收起來,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臉,“岳父,這群人可都是歷史上的一流,武將天花板,我就這么和他們持平了?那豈不是說,將來武廟十哲萬一被人在添上幾個名將……不就有我的名字了?”</br> 興奮,欣喜,不敢置信!</br> 秦長青瞪大了眼睛看著李世民,“岳父,您老再說一遍,讓我在樂呵樂呵!”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