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都白咋面前，并且說明了緣由，百姓們起初還不相信，可證據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信。</br> “顯宗，我不會讓你死的那么舒服，你以為一刀剁了你就完了？”</br> 秦長青讓人取來一個巨大的金屬甕，里面裝滿水，用柴火燒了起來。</br> “秦長青，你敢……”</br> “沒什么我不敢！”</br> 秦長青掃了顯宗將軍一眼，“把這個狗東西扔進去！”</br> 啪！</br> 水花飛濺，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br> “做錯了事情就要認罰！”</br> 秦長青一腳踹翻一名案犯，“你們也別想死的太輕松，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顯宗將軍被活活煮了！”</br> 裴俊和周樺驄都沒上前勸阻，這群人一個都不能留，不殺不能平民憤。</br> 從李世民登基至今，乃至李唐開國至今，都沒有一次性殺這么多人。</br> 甚至是老李都幾次大赦天下，殺人除惡的事情秦長青和游騎衛做了，善后的事情就交給了大理寺。</br> 顯宗將軍所有家人全部發配，錢財田產盡數充公。</br> 游騎衛收隊回了軍營，整個事件下來，唯一便宜的就是辯機了。</br> 秦長青心情卻十分不好，環視一圈，沒了老丈人和杜如晦的身影。</br> 程處默惦記牛見虎去了瑯琊郡公府。</br> 秦長青帶著一眾部曲揮了秦家莊，心情很失落。</br> 一進院子，發現杜如晦和老李就坐在院子里喝悶酒，鳳兒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br> “過來坐！”</br> 老李很堵很堵，顯宗就是李世民立的牌坊，現在一下子牌坊沒了不說，還揭開了大唐的最后一塊遮羞布，老李臊的不要不要的。</br> 秦長青坐下來，鳳兒急忙添置了酒碗，給秦長青也滿上一碗。</br> “誰和你說的？”老李悶頭喝了一碗酒，看向秦長青，“你是故意帶著我和你杜叔叔去的？”</br> “傳聞！”</br> 秦長青肯定不會說，上輩子野史上就是這么記載的，只是把一切推給了坊間傳聞。</br> “做得好！”</br> 老李心很疼，總感覺一片苦心喂了狗，說不出來的心塞。</br> 杜如晦也是接連嘆氣，明日早朝，不會安生了。殺了顯宗就是斷了五姓七望的財路，那群狗官又要開始用唾沫星子噴老李了。</br> “吐蕃現在的還是很搖擺的。我之前就說過，首先要守住河西四郡。”</br> 秦長青整理了一下思路，用手指沾了點酒，在桌子上畫了兩個圈，“這兩個圈分別是洮州和松洲。尤其是洮州這地方，屬于三不管，唐朝、吐蕃、吐谷渾、黨項，四個地方的交接處，一定要讓洮州刺史孔秀，效仿西州，經營好洮州。</br> 剩下的就是松洲，松洲是大唐的門戶重鎮，打高句麗首先要防備吐蕃和吐谷渾，只要松洲城在大唐的手里，就能牽制住吐蕃和吐谷渾。而且，我感覺大唐近幾年，肯定要和吐蕃打一場的，而且是在東征之前。</br> 剩下的就交給辯機去辦了。我留著辯機沒殺，就是因為辯機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有個師父，你們應該都知道，就是白馬寺的玄奘法師！”</br> 玄奘？</br> 老李一皺眉，“那個偷偷摸摸去天竺的家伙吧？”</br> “對，那是個牛人。</br> 等玄奘回來的時候，我想辦法把玄奘也送過去。現在首要前提是把辯機給弄過去。</br> 老李和杜如晦認真的聽著，秦長青在一旁繪聲繪色的講，老李和杜如晦算是明白了。</br> “你說的這些都沒問題，主要是，吐蕃使節路東衍來了怎么辦？”</br> 杜如晦思量了一會兒，“四千多人的使團，安置也是個大問題，還有扶桑國的使節，我聽說你把人給圈禁起來了？”</br> “扶桑國的不用管他，暫時掀不起來什么風浪，繼續說吐蕃。”</br> 秦長青說完，讓鳳兒準備幾個小菜，光喝酒沒菜怎么能行？</br> 李煥兒見親爹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顯宗將軍的事情都聽說了，震驚到不行，老李肚子里沒火氣是不可能的。</br> 四菜一湯，準備好，老李雖然沒心情，但人都殺了，事情也出了，明天五姓七望的安插在朝堂的官員，肯定會噴他的。</br> 既然事情躲不過，那就不躲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顯宗的事情翻篇了，咱們接著說吐蕃！”</br> “好，咱們繼續說正事兒。”杜如晦起身，給老李和秦長青各倒了一杯酒。</br> “陰謀說完了，咱們就得說說陽謀了！”</br> 秦長青抿了一口酒，還是自家的酒好喝。</br> 下意識的，掏出來煙卷，點了一支，老李和杜如晦直愣愣的看著秦長青，搞不懂那是什么東西。</br> “你倆就別抽了，杜叔叔本身有病，這玩意兒不適合的，岳父你歲數也大了，也不適合，這是我們年輕人的小玩意兒。”</br> 我歲數大？</br> 老李一把奪過煙盒，拿出來一支煙，用火折子點著，一大口下去，直接嗆出來眼淚。</br> 頓時，把煙卷給丟在地上，連續踩了好幾腳，惡狠狠的瞪了秦長青一眼，“你接著說，什么是陽謀？”</br> “吐蕃，在松贊干布和祿東贊的治理下，已經有了‘國’的思維，不像草原上的蠻子，只相信星辰和圖騰。</br> 對待吐蕃，得陰謀、陽謀并用。他們不是來大唐求學嗎？那就給他，要什么給什么。</br> 咱們不是有印書局嗎？把典籍大批量印刷，配合辯機，效果會十分好。另外，在給他們大量的關于畜牧養殖方面的書籍。</br> 總之，就是讓他們不種地，糧食產量上不去怎么辦？只能通過經商購買！</br> 咱們就和他們做糧食交易，購買他們那里的牛羊牲畜。在制造粗鹽，把粗鹽、綢緞、瓷器等等好東西也全賣給他們。</br> 一定要讓他們覺得，放牧賺的錢比種地賺的多，忽略糧食種植。</br> 不管是新貴族還是舊貴族，他們的糧倉都是滿的，他們也不會關心種地，只會關心什么來錢快。</br> 只要吐蕃到處都是牛羊牲畜……再加上辯機和尚在一搞事情……只要辯機不死，陰謀和陽謀就能持續下去……嘿嘿，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