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戲,肯定要有游戲規則。</br> 這個游戲規則,就是給沙雕定下的。</br> 也可以說,游戲規則是為沙雕量身打造的。</br> 秦伯爺解決事情的方式很簡單,出幾道題讓四個國家的使節解答,誰答出來誰帶著李雪燕滾蛋。</br> 但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出題人的道德準則問題。</br> 題目難不難?答案是肯定的,不是一般的難。</br> 但出題人萬一要泄露考題呢?</br> 所以,一張白紙遞到沙雕的手里,沙雕看得直蒙蔽。</br> 噗嗤,一口茶葉水噴了出來,看得崔君肅一愣一愣的:你們兩個能在不要臉一點嗎?能私底下泄露考題嗎?身邊還有一個人呢。</br> 所以說,秦伯爺這個人做人很公道的,為了朋友那叫一個義不容辭。</br> 當然了,泄露考題也是有前提條件的,真臘國在李世民東征高句麗的時候,糧食出口的價格要比市面價格降兩成。</br> 沙雕自然點頭同意,讓秦伯爺也真正見識到了愛情的可貴。</br> 驃國、大禮國、大食三國的使節,最初的意思是相互出題,卻被秦伯爺義正言辭的給拒絕了。</br> 理由也十分簡單,你腳下踩著的是大唐國土,你要娶的是大唐的郡主,你怎么能喧賓奪主呢?</br> 秦伯爺當即就想把番邦的聯名公文拿出來,找借口在抽他們幾十軍棍,想想還是算了,咱老秦是個心軟的人。</br> 私底下有人打聽過秦伯爺和沙雕、李雪燕之間的關系,總之就是很復雜。</br> 而且,秦伯爺還收了李孝恭十幾箱子的豪禮,收了沙雕五輛牛車的豪禮。</br> 鄭景就旁敲側擊的說秦伯爺最近的胃口打,可秦伯爺壓根就不搭理他,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皇帝讓我辦這件事,這件事就是我說的算,你不服也沒關系,那就滾回大禮,別特么惦記李雪燕。</br> “雕兄啊,為了你和雪燕郡主的事,我可是煞費苦心,你不能讓我失望,看看這題目能不能作答?”</br> 沙雕使勁兒的撓撓頭,“伯爺,只會做第一道術數題。”</br> “光會這個有鳥用?一共五道題,第一道題是送分題,你要是連第一題都不會做,老子抽死你。”</br> “可后面的雕也不會啊,太難了!”</br> “就知道你不會。”</br> 唉,秦伯爺嘆了一口氣,又掏出來一張寫滿答案的紙,遞到沙雕面前,“看看吧,看完丟掉,被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本伯爺仗著手里的權利作弊一樣。唉,好人難做啊!本伯就想有情人終成眷屬,咋就這么難。”</br> 崔君肅想吐,真的想吐,太特么不要臉了。</br> 秦伯爺也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上午給了沙雕答案,下午就將四國的使節召集到了一起。</br> 講道理啊,秦伯爺看鄭景很不爽,是真的一點都不爽,每次看到鄭景都想一巴掌抽死他。</br> 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大活人,咋長的那么欠揍。</br> 一張張考試卷,交到了四名使節的手里,秦伯爺緩緩開口。</br> “五道題,正確率最高的,將迎娶大唐郡主。”</br> “伯爺,那要是題目答對的數量一樣呢?”</br> “那就在給你們出五道題嘍。”</br> 秦伯爺瞇著眼睛看著鄭景,“小伙子,你的智商,能答對三道算你牛逼。”</br> “我……”鄭景剛想罵秦長青,立馬就閉嘴了,“外臣盡量一試。”</br> 誠如秦長青所說,一共五道題,第一題就是個送分題,目的是怕他們交白卷丟人。</br> 第二題就有意思的多了,九曲珠如何穿線。</br> 第三道題:兩個鐵球,一個十斤重,一個一斤重,同時從高空落下,哪個先落地。</br> 最后的兩道題,就顯得秦伯爺有點兒干人事兒了,甚至是知道了大概答案的沙雕還都是一頭霧水。</br> 第四道題,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幾百年的船,歸功于不間斷的維修和替換部件。只要一塊木板腐爛了,它就會被替換掉,以此類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開始的那些了。問題是,最終產生的這艘船是否還是原來的那艘海船,還是一艘完全不同的海船?如果不是原來的船,那么在什么時候它不再是原來的船了?如果用海船上取下來的老部件來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兩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海船?</br> 第五道題,是最有意思的外祖母駁論:假如你回到過去,在自己父親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殺死,但此舉動會產生一矛盾的情況:你回到過去殺了你年輕的祖母,祖母死了就沒有父親,沒有父親也不會有你,那么是誰殺了祖母呢?或者看作:你的存在表示,祖母沒有因你而死,那你何以殺死祖母?</br> 看向第一題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股鄙視的笑容,還以為題目有多難,原來這么簡單。</br> 送分題做完,第二題就難住了,看著一顆珠子的剖面圖,除了沙雕意外,所有人都懵逼了。</br> 下意識的看看沙雕,發現沙雕正用嘴咬著毛筆,努力的做出一個思索的樣子,看上去沙雕好像沒提前知道答案。</br> 時間為一個時辰,當時間到了之后,所有人交了考卷。</br> 驃國使節得了一分,答對了第一道題。</br> 大食的使節得了兩分,答對了第一道題之后,瞎貓撞見了死耗子,鐵球落地的答案居然讓他給蒙對了。m.</br> 大禮國的小王子鄭景,只得了一分。</br> 再一看沙雕的試卷,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br> 他居然得了滿分。</br> 講道理,最后兩道題過于繁瑣,沙雕也沒記住所謂的答案,所以就寫下了四個字:沒有答案。</br> 可奇跡般地,秦伯爺居然算他做對了,因為這種悖論本身就沒有正確的答案。</br> 其余三國的使節肯定是不同意這個結果,可在秦爵爺一陣威脅恐嚇中,也當即就老實了。</br> “都別垂頭喪氣的,像是什么樣子?大家都要打心眼里尊重一下游戲規則,輸了就是輸了,都別往心里去,等那些個皇室宗親在多生點兒崽崽,明年再來就是了。”</br> 說到這,秦長青看向沙雕,“雕啊,你丈人一直在九州島,你們的婚禮在你岳父家辦,然后出海的時候,去一趟九州島,記得啊,聘禮給河間郡王一份,皇帝陛下一份,九州島一份。”</br> “謝伯爺成全。”</br> 沙雕對秦伯爺那叫一個感恩戴德。</br> 秦伯爺成就了一樁姻緣,心情大好,可偏偏又那么幾個不長眼睛的,就開始給秦伯爺添堵了。</br> 瘸子騎著馬進城,火急火燎的來到鴻臚寺,“主家,出事了,咱們家的部曲把齊王李佑給打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