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內心深處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腳底升騰起一股寒意。
    這種恐慌很多年不曾有過了,那是一種有心無力的無助感。當年自己也算是白手起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拼盡全力得到的,可真的有朝一日這些都不復存在,重新過回那種窮困潦倒,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他的精神還能扛得住嗎?
    人最痛苦的不是沒有得到什么,而是得到了之后眼睜睜失去。不曾擁有過,雖然向往,但總歸只是個想法。可當你曾經擁有別人求而不得的東西,卻無可奈何棄你而去,那就是加倍的痛苦和打擊。
    “沒有人可以鎮壓我,起碼在江北這個地方,還沒有人有資格,有能力鎮壓我。曉峰,雖然你攀上了古家的高枝,但想要聯合古家打擊我,怕是做不到。”齊宏故作鎮定,今天他這是怎么了,居然會被一個后起之秀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丁曉峰重新坐下來,冷眼看著齊宏齊丹還有郭峰,嘴角擠出一抹冷笑,不以為意地反問道:“是嗎,那咱們就試試,掰掰手腕。你的東西我不稀罕,但是屬于我的東西必須拿走。既然要做清算,那大家就一次性了斷。”
    “丁二狗,你別做夢了,北郊項目的控股權不可能白白送給你,你還能生搶不成。”是人都能看得出,北郊這個項目在未來幾年將獲得豐厚的回報,郭峰眼饞不是一天兩天了,勢在必得。
    這時候有人敲門,齊宏往門口看了一眼,看到天慶集團財務總監站在門口,一臉為難地看著自己,欲言又止。他很尷尬,這個時候進來也不是,不進來也不是。
    “馬總,怎么了,有什么事?”齊宏問道。
    馬總監硬著頭皮走進來,站在齊宏背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
    “不是吧,銀行為什么這個時候催款?如果我沒記錯,距離還款時間還有一些日子啊。”齊宏嘀咕了一句,滿臉不可思議。
    馬總監小聲說道:“誰說不是呢,但江州銀行的行長說了,上面要清理賬務。而且有幾個大客戶給他們施加了壓力,如果不能同意他們的要求,這幾個大儲戶就要將資金轉到別的銀行。我想,背后肯定有人搗鬼。”
    齊宏的臉色陰晴不定,心里忽然有些明白了,眼神不善地在丁曉峰臉上瞟來瞟去,難道是這小子聯合古家搞的鬼?可是古家跟江州銀行又是什么關系呢,他們有那么大能量影響銀行信貸嗎?
    兩人正在小聲交談的時候,齊宏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秘書小羽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接起座機,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臉色也變了。掛了電話小羽走回來,在齊宏耳邊耳語了兩句。
    齊宏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眼神惡毒地瞪了丁曉峰一眼,咬了咬牙,將一口惡氣強行咽了下去。
    “丁曉峰,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的你的動作這么快,來之前就想好怎么對付我,怎么跟我談判了吧。”齊宏咬著牙問道。
    丁曉峰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齊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人就在這里坐著,能有什么小動作?”
    “裝,繼續裝,裝得還挺像。沒想到你不僅跟江州銀行有關系,居然還能收買到我們集團的上下游供應商,手法夠老練的,這些都是古墨軒教給你的嗎?”齊宏咬著牙說道。
    古墨軒就是古老爺子,這個名字現在已經很少人知道了,更少人敢喊出他的名諱。很多年前,這個名字在江北可是風云人物。
    “江州銀行?我們公司確實在江州銀行開了戶,員工的工資獎金都是通過江州銀行發放,可關系也僅限于次。至于你說的什么上下游供應商,我都不熟悉,怎么談得上收買呢。就我這點錢,拿什么收買他們呢。”丁曉峰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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