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丹自從結婚蜜月期之后,就沒過幾天順心的日子,后半年就夠倒霉夠糟心的了。好不容易等到郭峰出院,眼瞅著快康復了,沒想到連這個春節(jié)也過得非常鬧心。更可恨的是,初二回門不僅沒得到父親的安慰,反而被訓斥,父女兩人的關系也鬧翻了,就差撕破臉了。
    思來想去,齊丹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這些年齊宏最深的執(zhí)念就是生一個兒子,繼承他的家業(yè)。如今他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淡,甚至暴躁,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精神寄托,別的女人已經幫他生下了兒子,可她自己卻被蒙在鼓里?
    “爸爸,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別的后人?哪個狐貍精哄騙你說懷上了你的兒子,或者已經生下來了?”齊丹脫口問道。
    齊宏愣了一下,沉默片刻說道:“丹丹,你需要搞清楚一個邏輯,我們付出這么多心血,用了二十多年來培養(yǎng)你,是希望看到回報的。可是你呢,除了撒潑任性,你回報了我什么?你說要跟郭峰結婚,我同意了,花了那么多錢給你們舉辦了最高規(guī)格的婚禮,還給了郭峰最好的待遇和最高的職位,他到公司來干了些什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就算是養(yǎng)條狗,還會對我搖尾巴,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這番話算是把齊丹打入了谷底,心都涼透了,原來父親一直等著回報,還真是個奸商啊。養(yǎng)兒防老,他把這種人倫大事也當成生意了嗎?
    “我沒有給你回報嗎?可笑!你覺得我沒給你回報,那你那個不存在的兒子就能給你回報嗎?你都這把歲數了,能不能活得現(xiàn)實點,一個不存在的人能給你什么?眼前實實在在的東西你都抓不住,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就能得到回報嗎。我看你怕是還活在夢里吧,什么時候能醒?”齊丹憤怒了,人的執(zhí)念實在是太可怕了,自己居然比不上一個虛無縹緲也許壓根不存在的東西。
    齊宏卻突然笑了,點點頭說道:“不存在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現(xiàn)在他已經存在了,就等著取代你了。你認為你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才這么任性,有恃無恐,以為自己不可替代。現(xiàn)在你已經沒那么重要了,隨時有人可以取代你。既然你都是嫁出去的女兒了,那就是潑出去的水,跟我沒有太大關系了。你我是指望不上了,總要給自己留點念想。”
    終于說實話了,原來他這些年一直都在準備著有人來取代自己。齊丹的心徹底掉入了冰窟,一瞬間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這么說,你真的有了?是哪個狐貍精,你那個妖艷的女秘書嗎。你給了她多少好處?”
    齊丹頭皮發(fā)麻,最可怕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齊宏利令智昏,為了那個瘋狂的執(zhí)念不惜鋌而走險。他都這把歲數了,愿意給他生兒子的女人除了圖他的錢和房子財產,還能圖什么呢?為了錢的女人什么事情干不出來,這分明就是圖財害命。這個孩子一旦生下來,就成了齊家最大的軟肋,別說保住現(xiàn)在的財產,可能被人吞得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也輪不到你來管。江山是我打下來的,我愿意給誰繼承就給誰繼承,反正你和郭峰是沒有份了。你們讀了名牌院校,還是想辦法自謀生路吧。郭峰不是還有點家底嗎,你既然嫁過去了,就是郭家的人,他們也該給我們出點力了。”齊宏這一刻硬起心腸,既然在你們身上看不到希望,那就不指望了。郭峰是你自己選的,那他就有義務承擔責任。樂文小說網
    齊丹怒吼起來:“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這一聲嘶吼歇斯底里,把楊嫂從廚房里都炸出來了,手足無措地看著反目成仇的父女二人,心里想,原來豪門跟普通老百姓家也沒什么兩樣啊,為了錢照樣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