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楚志星微微揚起梳著哥型的腦袋成副帶頭大哥模樣領著樂隊的二男二女下臺,見到一身勁裝打扮的李碧春迎面走來,暗里咽了兩口唾沫的楚志星立即向李碧春打招呼。(本書轉載“這么久也沒找過我。”李碧春射來的怨婦般的眼光令楚志星良心猛地一縮。
妹別怪哥狠心,哥不是故意的,其實哥每晚也想著跟你睡上一睡,不過哥是有婦之夫,咱沒好結果的,要怪就怪那晚的風太輕了,要怪就怪那里的路燈太暗了,要怪就怪那個小公園里那棵老榕樹吧,不過哥還是希望你能原諒那棵老榕樹,畢竟,她都一把年紀了,依然成全著天下千千萬萬的情侶,為他們提供交流感情的場所,特別是小學至初中階段的同學,那知道那些同學身上沒幾個錢,即使有也拿去上網了,佛說五百年才換來一次擦肩而過,談個戀愛不容易啊,感情展了有些身體的接觸人之常情嘛。
“你什么時候來這里演出了?”楚志星想起李碧春正問他問題呢,連忙答了句,不過好像答非所問。
“今晚剛到。”李碧春心不在焉說,楚志星看得出,若不是這個地方人口太多,李碧春隨時有撲上來的跡象。
春妹,慢慢你會習慣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哥不能陪你了。
“上臺時間差不多了,快上去吧。”楚志星說著轉身欲走。
咱多少天沒見面了?你就不想人家嗎?李碧春急道,“喂,你今晚演出完來找我啊。”
楚志星怕影響她的演出,邊走邊含含糊糊地說了句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話。
“什么?”李碧春想了兩遍想不清楚再問時,楚志星已經去了,李碧春也無瑕再問,拉了拉整衣服,抖擻精神向臺上跑去。
楚志星走得數步,身后樂曲響起,他知道是一“城府”,一李碧春最愛的歌曲。聽著李碧春的演唱,楚志星覺得她唱得比過去動情多了,略帶憂傷的歌聲迅勾起了楚志星的回憶,想起初進星迷娛樂公司時被安排李碧春為舞伴時的心情多少興奮啊,一起培訓時那種若即若離感覺微妙的日子多么令人懷念啊。楚志星的心有灌鉛一般的難受,他想仰天長笑,老天,為什么一個男人就不可以同時擁有兩個女人呢?
碧春,祝你一路走紅,楚志星跟李碧春說過的這句話猶在耳邊響起,是那次跟李碧春纏綿完后說的,楚志星只能默默地祝福著她,一個將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了自己的女孩。
“你的城府有多深,我愛的有多蠢,是我太笨還是我太天真,幻想和你過一生”
李碧春的歌聲漸漸在耳邊消失,楚志星暗里贊了一句,好歌,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何桂水老早就向著副駕駛座位走,似乎這位置非她莫屬,楚志星擰動了引擎的車匙,等大家一坐好,就一腳踏下油門向著下一個演出酒吧飚去。
車后排立即傳來劉以艱的尖叫:“師父,你能不能悠著點兒?”
坐在副駕駛座的何桂水盯了楚志星一眼,迅將座椅上的安全帶拉起,一邊扣一邊說,“受刺激了是吧,感情出了故障短路了?”
靠,短路,這詞用得好,這分明是話里有話別有用心嘛,楚志星心里罵道,何桂水知道我跟丘小明的關系,怎么也不能承認!楚志星不用說也會抵賴,雖然他不姓賴,“說啥呢,開快一點就嚷嚷,長人不長膽,你看二虎哥就沒意見,圓浠妹妹多淡定。”
馬照跑,舞照跳,地球照樣轉。不會為一個人而停止。小車在夜色中飛馳,沒入來來往往的車流中,在這座省會城市中是那么的普通的一分子,除了車快了點外。
楚志星沒有想到李圓浠突然對他道,“師父,那女孩好像對你有意思。”
楚志星心里一懵,我暈,這都讓你看出來?都說現在的姑娘早熟,看來這句話是有根據的。
楚志星也太小看人家了吧,你看人家圓浠哪里不是育得好好的,該大的大,不該大的絕對不大,現在這世道別說十七歲的姑娘,一些十五歲的同學都會玩花樣了呢。
楚志星當然是蛇咬都不認,他淡淡地笑道,“你怎么知道呢?不要告訴我是你的第六感。”
這招就叫做先制人,對別人要說的搶先提出質疑而達到對方想說的其實是很荒謬的效果。
李圓浠要說的正是第六感,她忍不住笑了笑,面上那兩個小酒窩又跑了出來,“呵呵,師父你說對了。”
“女人的第六感好準的。”不出楚志星所料,何桂水果然第一時間來湊熱鬧。
靠,何桂水,我說你不說話我不說你是啞的,老子可是你的帶頭大哥啊,還想不想混啊,楚志星心里罵道,把老子惹毛了,老子給范曉志兩條錦囊妙計,讓他立馬把你給睡了。
“我還第七感呢。”楚志星沒好氣地道。
陳二虎瞪著一雙牛眼奇怪地問,“師父,還有第六感、第七感啊?”
劉以艱嘿嘿一笑道:“還有第八感第九感第十感呢。”
一車人頓時都笑起來,車里充滿了暖和的笑聲,開心的笑聲,因為同是一個樂隊的,因為登上著同一個舞臺。
陳二虎似乎明白了,也不生氣,他也笑了,憨憨的笑。
天陽市國際酒店二樓的彩云房,金碧輝煌,氣派華麗,天花板上的燈具像給房里灑上一層金光。
一個頭頂光得像被人剃了一個圈再用沙紙打磨一番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皮笑肉不笑,他的“地中海”禿頂在金黃的燈光下閃閃生輝。此人頭雖少,官卻不小,是天東市藝術學校的校長兼黨委書記,主持著學校兩千多號師生教育學習工作。
天東市海產素以豐富鮮美遠近聞名,王來淹點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在這個五星酒店這桌飯菜少說也得好幾千。無酒不成宴,王來淹備了洋酒,是一千多元的xo。
席上還有幾個雙方都很熟悉的人,大家邊吃邊喝,話題基本就是互相的事業成績方面,氣氛卻相當的融洽,根本不存在一丁點誰妒忌誰那回事,雖然彼此心里都暗罵著靠,你那算個吊。
酒過數巡,王來淹向他的司機使了個眼色,他司機結了帳,散了席出來,王來淹拉了王小義上他那架奔馳車,向司機交代了一聲,車子向一家高級洗浴中心駛去。
開了間雙人洗腳房,王來淹與王小義在洗腳椅躺下,王來淹幫王小義要了最貴的藥水。
洗完腳回到車上,等車開動,王來淹說出了這次找王小義的目的,同時將一個裝著五萬元的大牛皮信封推了過去。
王來淹畢竟在社會上吃過些水,比他兒子老謀深算,他叫王小義將楚志星和何桂水一起處分了,同時處分兩個人比處分一個人顯得是對事不對人,這樣就令楚志星不容易懷疑到他兒子的頭上。
王小義也是個老滑頭,那個牛皮紙信封一到手,就知道里面什么個數,何況他跟王來淹同一條村說起來還有點親戚關系,又不是第一次合作,王來淹托辦的事有理有據,給學生作個處分對王小義來說只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
不過王小義做事也并非不經大腦,他總得問一問王來淹為什么要弄這個楚志星,是楚志星睡了他家女人還是炸了他家房子,王來淹早就想到王小義有此一問,已經準備好理由,王來淹想也不用想就答道,“這臭小子被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看上捧紅了,老王你知道我在酒吧是負責演出歌手的,所謂干哪行吃哪行,這臭小子自己紅了又拼命往酒吧帶人,光這幾天就帶了四個來,偏偏老板又看好,我被他這樣子搞下去就不用混了。”
王小義聽王來淹說得合理,皮笑肉不笑地道,“學校就是讀書寫字的地方,這種事情對學校影響極壞,理應作處分處理。”
王來淹知道王小義這樣說是沒問題了,“那就辛苦你啦。”
“以我跟你這么多年交情還客氣什么。”王小義很平靜地道,平靜得像什么事也沒生過。
王來淹看在眼里,心里暗道,媽你的逼,老子已經自認陰功厲害,跟他一比真是沒得比,看人家那塊臉皮練得像肉硯板一樣拿刀砍也喜怒不露形色,也不怪別人撈了個藝校校長位置。
太陽每天都要升起,無論你歡喜還是憂傷,無論你昨晚泡了個妞還是被妞強暴,太陽一樣用她的壽命來散出光和熱,千載不變,姑且不論億年后太陽毀滅了有什么后果,這天云談風輕,早晨的太陽有如少女的胸脯一樣溫暖著大地,溫暖著萬物。
又是一周的開始,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每天的生活都是真的,楚志星昂挺胸地駕駛著日本仔造的小汽車載著大美女何桂水春風得意神采飛揚地返回學校,雖然楚志星抗日,雖然美女是兄弟的馬子還沒泡上,但是這并沒有影響楚志星的心情。
那個桂水妹妹的心情也相當不錯了,
嘴里還哼著昨晚演出的歌曲,不過,很快倆個人就笑不起來了,因為班主任將他倆帶到了教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