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聞言身子僵了一下,可馬上就繼續著剛才的動作,手下也加大力氣將她扣在了懷中。</br> 林立夏自然是不肯,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躲開,可他卻如影隨形叫她無處可逃。他纏綿又果斷地吸吮著,脖子上刺痛不斷傳來,曖昧的聲音此起彼伏。</br> “李玄,你瘋了嗎!”林立夏用力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記,聽他低低悶哼了一聲。</br> 他不怒反笑,薄唇淺淺勾起溫雅地說道:“瘋?立夏,我早就瘋了,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時就瘋了。”</br> 第一次見面時那個談笑風生的少年,后來再見時悠閑灑脫的少女,到最后那個一顰一笑都可以牽動他情緒的人。他是瘋了,只因為他真正愛上了一個人,一個不會留在他身邊的人。</br> 他舍不得放開,那是他唯一傾注了所有真實感情的人,她讓他感覺自己是真實地活著,她讓他覺得生活其實可以很簡單。他怎么會舍得放手讓她得到自由,爾后慢慢消失在他的視線內,把那種笑容對著別人,把那種情感賦予別人。</br> 他厭惡這種可能性,他排斥這種猜測,他連想想都覺得無法容忍。</br> 她是他的,現在,將來,都會是。</br> 李玄修長的手指撥開了她臉頰的發絲,視線細細地將她纏繞,眉如遠山,勾魂杏眼,挺翹鼻梁,薄唇粉嫩,這就是她。</br> 他無比清楚自己的心意。他愛她,這個獨一無二的女子。</br> 林立夏松了口氣,幸好他停了下來,她抬眸看向他的眼睛,試著心平氣和地說道:“李玄我……唔。”</br> 話未落下,又被他生生堵了回去,叫她氣惱不已。</br> 這,這,這都什么人!</br> 她死死閉住牙關不讓他得逞,看他溫柔進攻卻不得進展,心底暗暗發笑。哪知那人鳳眸只閃了閃,接著騰出一只手移到了她的腰間。</br> 李玄突然不懷好意地一笑。林立夏大感不對勁,接著腰間一陣動作便告訴了她答案。即使心底蒼涼無限,腰間傳來的癢意還是讓她張開嘴巴想要大笑,只是牙關一松,那軟軟的舌頭便溜了進來,毫不客氣地開始興風作浪。</br> 李玄發了狠似的盡情親吻,沒有一絲克制。她舌尖被吮得發疼,卻依舊只能無奈跟著他一起舞動纏繞。</br> 林立夏的腦袋轟的一聲巨響。李玄,李玄,李玄在,勾引她。俊美爾雅的男子半瞇著眸子一笑,傾國傾城。</br> 林立夏呆呆地想,妖孽,真正是妖孽。</br> “李玄!松手!”她緊皺眉頭抓住了他的手腕,用盡力氣想要將他和自己的肌膚分離。可那人的腕力不小,愣是半分都撼動不了,只能由著他緩緩地來回摩挲那片肌膚,激起一陣陣戰栗。</br> 她深吸了口氣,杏眸大大張開:“李……”</br> 又是被他得逞,緊緊地含住了唇瓣。她全身劇烈掙扎著,嘴里更是想要大聲呵斥,奈何……唉,不說也罷。</br> 她再也顧不得什么狠狠地閉起嘴咬了那人一口,他終于微微停下了動作,可茶色眸子里泛起的卻是不明的神色。</br> 她喘著氣,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試著跟他說道理:“李玄,你不要這樣,今天是你……”她頓了頓,眸子里有些黯淡,“是你成親的日子。”</br> “所以?”李玄饒有趣味地問道,順勢將口中的液體吞了下去,淡淡的血腥味,更能激起人體深處的瘋狂。</br> “所以?”她疑問,接著帶著淡淡諷意說道,“所以你該回去,而不是在這里和我糾纏。”</br> 他突然低聲笑了起來,聽起來似乎很愉悅:“回去?你就那么希望我回去和她洞房?”</br> 她感到莫名的冷意和鉆心的疼痛,還有無奈與氣憤。</br> 他以為她想大聲說他不可以回去?不能和別的女人有任何的關系,哪怕是牽手也不行!</br> 可是現在的她有什么立場?她是他的什么人?她和他沒有關系,而那個女子卻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br> 所以即使再疼得厲害,也不能陷下去,他們,不可能了。</br> “當然該回去,那是你的妻子,是你的責任。”圓潤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肉里,疼痛的感覺提醒著她一定要忍住難過,不結巴不哽咽地說出這句話。心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她叫他去別人的房間,對別人負起責任。</br> 她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去他的什么責任,去他的什么沒關系,她要他只屬于她一個人,她要他眼里只看的到她的風景。</br> 可是,他不要,所以她只能放棄。</br> 李玄的眸色越來越深沉,直到最后竟然變成了深褐色。他貼近了她的臉輕輕開了口,風雨欲來:“立夏,我要你。”</br> 不是疑問,不是征求,而是告訴。</br> 林立夏再也冷靜不了,用盡了力氣掙扎著:“李玄,放手!走開!李玄!”</br> 她睜大了雙眼,紅唇緊緊抿在一起,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發了狂。</br> 林立夏整個身子僵住,如同水泥制成的廊柱。</br> 他卻像沒察覺般低聲囈語:“立夏,立夏,立夏。”</br> 叫一聲便在背上落下一吻,綿綿情意盡融在這兩個字中。</br> 只是,情何以堪。</br> “放手,李玄,放手。”她生平再一次感受到了無助,他將她當成了什么?在與別人成親的這天強迫和她這般親密,她不要偷來的歡愉,不要。</br> 林立夏用錦被蓋住了自己赤裸的身子,淡淡說道:“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停了吧,不要讓我恨你。”</br> 李玄瞇了瞇鳳眸,接著嗤笑出聲:“恨?也好,總比你沒有情緒的好。”</br> 他又緩緩地向她逼近,溫潤的嗓音輕輕說道:“寧愿你恨我,今天也要得到你。”</br> 寬敞的大床卻沒有多少逃跑的空間,她被他擒住手腕,重重地拉回了懷中,接著在她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br> 她吃痛叫了一聲,卻正好對上了他深暗的眸子。</br> “立夏,你是我的。”他現在和她那么近,她的柔軟那么真實,他要她永遠記得這一天。</br> 林立夏絕望地搖著頭:“不,不要,李玄,為什么要讓我恨你,為什么!”</br> 他和她到底怎么了,怎么會發展到現在這樣,怎么會。林立夏空洞地看著那絲質的粉色帳簾,不再掙扎。</br> 只是,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住了。</br> 門外有人高聲喊道:“皇上,丞相求見。”</br> 有時候,來得好,真的不如來得巧。</br> 只是這個好,卻是立夏的好,李玄的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