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不糾纏她,那樣煩她的話,甚至可以委屈自己一點,改變對她的態(tài)度?
他當(dāng)真就這樣厭惡自己?
突然……
她有些怕。
怕他真的改變,怕自己因此再沒有糾纏他的機(jī)會……
眼睫顫抖,她重吸口氣,毫無形象的大罵:“魏良晨,你去死吧!”
齊芯哭著跑了。
魏良晨站在原地,看著那背影,有些失神。
齊北城心疼齊芯,重重的推了他一把,“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追!”
魏良晨站著沒動,只抿了抿薄唇,幽冷的說:“這樣很好。”
神情,有些暗淡。
齊北城咬著牙冷笑,“很好?!是啊,你當(dāng)然好,可她不好!為了你,一輩子都沒下過廚的她鉆進(jìn)廚房,手燙傷你不但不關(guān)心,還怨她讓你累。魏良晨,你到底有沒有心?!”
姚小果也在一旁急得跳腳。這到底是個什么樣鐵石心腸的人啊?!
“她情緒那么不穩(wěn)定,這樣哭著沖出去,萬一出什么事就糟糕了!”
“該死!她肯定開車過來的!”齊北城低咒一聲,想起齊芯是個馬路殺手,只覺得心驚膽戰(zhàn)。抓過車鑰匙,就要往外跑。
可是,魏良晨卻已經(jīng)沉步往外走,只淡淡的說:“我去吧。”
不知道是在和自己還是和他們解釋,又補上一句:“我有必要和她把話說清楚。”
……
一場鬧劇收場,家里只剩下齊北城和姚小果。姚小果伸長脖子往外看,憂心忡忡,“他們不會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只要良晨去了,齊芯就出不了事。”齊北城這會兒反倒安心了。
齊芯從小被慣到大,像個驕傲的公主。她的人生里,捧她的,哄紅的,慣她的,層出不窮。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挫折就是他——魏良晨。
但是,這樣一個驕縱的大小姐卻是一個極易滿足的人。只要魏良晨在,哪怕是和她吵架,她也覺得夠了。
“真沒事?他說話太直接了,真讓人無法接受。真難以想象,齊芯到底受過他這樣的打擊有多少回了。”姚小果感嘆。
邊將廚房里的菜一個個端出來。
齊北城鼓起勇氣夾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在嘴里,只一瞬間就吐了出來。
姚小果瞪他,“你糟蹋糧食!而且,這還是齊芯辛苦做的,別浪費了!”
“太甜了,受不了。”齊北城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才舒服一點。將那碟排骨推開,“還是讓良晨來吃吧,反正是做給他吃的。”
……
齊芯坐上車的時候,就聽到魏良晨的聲音,她頭也不回,鉆進(jìn)車內(nèi)就將油門踩下。
油門一踩到底,出車庫的彎道她也不減速。
一出來,就見魏良晨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路央。
天已經(jīng)全黑了。
他的外套沒有來得及穿出來,一襲駝色t恤和深色長褲,就那樣安靜的站在燈下,氣質(zhì)沉靜。
視線透過車窗沉沉的看著她。
即使她的車,越逼越近,他也巋然不動站在那,仿佛連生死都無法撼動他。
這樣的魏良晨讓齊芯越覺得生氣,可恨。
他的心不正是如此?
無論她怎么纏,怎么鬧,他都是那樣平靜。與其說他沒有心,倒不如說他心硬如鐵。
她恨極了,不肯減速。
只為看看他面上慌亂的神情。
可是……
她失望了。
到底,她比不過這個男人的狠。
“吱——”一聲巨響,她的車,停在他前方。
再往前一點點,也許他就魂飛魄散。齊芯的手,嚇出一層冷汗,火氣卻一下子不可遏制的往上沖,推開車門下來,幾步逼近他,揚手就是一耳光扇過去。
掌心火辣辣的痛。
可想他又有多疼。
“魏良晨,你以為我不敢撞你,是不是?!”
“剛剛不是你叫我去死嗎?”他語氣還是那樣清涼。
被她扇過的臉頰,有些紅腫。她是當(dāng)真一點都不曾手軟!
她笑,笑出了眼淚,“什么時候你這么聽我話了?我叫你去死,你就去死;我叫你愛我,你愛不愛?!”
她的情緒太過激動,以至于一抹痛苦從魏良晨眼底掃過,她亦沒有察覺。
而后……
只聽到他更為清冷的聲音響起,“愛是強迫不了的。這點你很清楚!”
可不是……
十年都沒強迫得過來,如今自己這樣死磕到底是為了什么?
突然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和他將話說下去,轉(zhuǎn)身就要回自己車上。
才拉開車門,已經(jīng)有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將她的車鑰匙拔下。她回頭,瞪他,“你干什么?”
魏良晨將她直接從駕駛座上扯下來,拉開副駕駛的門,不由分說把她塞了進(jìn)去。
“魏良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