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傻了,卻聽到他的警告聲在耳畔響起:“今晚若是拿不到這張單子,你死定了!”
許是因為感冒的關系,他嗓音略顯暗啞,以至于這句話不像上司下屬之間的命令那么有威懾力,更像是一種情人間的調(diào)情。
姚小果心驚肉跳,又越發(fā)覺得有壓力。
側(cè)目,瞅著他,傻傻的低問一句:“那你會開除我嗎?”
沒有立刻回答,只抓著她的手,干脆利落的推出球桿。母球撞上紅球,‘啪’一聲順利進洞。
姚小果驚愕,一樣是自己的手,偏偏差距就這么大。
他這才幽幽的轉(zhuǎn)過臉來,回她一句,“沒有用的人還留在身邊,用來浪費資源?”
反問,語態(tài)平靜,無波無瀾,顯得尤其無情。
這個齊北城,倨傲冰冷,高高在上,和那晚在樓頂上摟著她跳舞、安睡的男人,仿佛截然不同。
咬了咬唇,她別回臉去,反駁:“我不是沒用的人!”
“那表現(xiàn)給我看。”微頓,離得僅有一厘米的距離,他看著她繃得緊緊的側(cè)臉,又不輕不重的補上一句:“如果一直走神,今晚你都別指望能進一個球。”
“那來吧。”倔強的一咬牙,她努力讓自己忽視他的影響,將注意力落在球上。
眸底不動聲色的浮出笑痕,齊北城也投入到教學當。
呼吸里,都是她的味道。她的手,掌握在他的手心。那么軟,那么綿,仿佛只要他重握一點都會傷到。
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斯洛克還可以這樣打。原來,這不是一項屬于男人的運動,應該屬于……情侶……
想到‘情侶’二字,齊北城深目看了眼懷里的女人,眸色微深。
“會了嗎?要不要自己試試?”再開口,比起剛剛,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雖然這樣問,手卻不曾松開。
姚小果歪了歪頭,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望著他,“不要教我做球嗎?”
他失笑。
“你連球都不一定能進洞,還學做球?下回吧!”
下回?
姚小果心跳了下。
這樣的經(jīng)歷,還會有下回嗎?
“那……你松開我,我自己試試。”矜持的說完,她臉又紅了。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輕微的動了一下。不像掙扎,倒更像顫栗。
明明感冒發(fā)燒的都是他,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渾身滾燙的卻是自己?
她的提醒,讓齊北城也頓了一下。
遲疑,深目看向她。一會兒才緩緩松手,站直身子,退后一步。
斂了眸復雜的情愫,用平靜的語氣開口:“試試看,打到球應該不是難事。”
姚小果握緊了球桿,正要集擊球,下意識瞥了眼隔壁的狀況,一下子有種血液倒流的感覺,整個人都僵在那不知道怎么動彈了。
齊北城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這樣的場面,再鎮(zhèn)定的人一時也覺得尷尬。
隔壁那桌,哪里是在教球?
兩人已經(jīng)完全丟了桿子,女孩坐在球桌上,雙腿纏著姜琛的腰。他們就這樣渾然忘我的擁吻在一起。
那畫面,要多火熱有多火熱。
作為看客,姚小果也覺得有些hold不住,那份火熱在空發(fā)酵,仿佛要燒到她這兒來一樣。
只僵硬著身子將桿子擱到一邊,看了齊北城一眼,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不等齊北城說什么,她逃也似的直接跑了出去。
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齊北城唇角微揚,突然覺得心情還不錯。
……
姚小果才走出包間,手機就瘋狂作響。
平定了下呼吸,才掏出手機來,見到上面閃爍的號碼,她挑眉。
“齊昊宇,什么事啊?”
“趕緊來救我!”那端,齊昊宇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語氣急得火燒眉毛的樣子。
“又被哪個女人纏住了?”姚小果不用想都猜得出來。
“記得師傅帶的那女孩不?叫什么來著,忘了。”
“你怎么人家了?”姚小果撇嘴。叫這花心大少爺記住一個女孩的名字,還真是為難。
“沒怎么人家。”
“說實話!”
“……也不過就是前兩天在聚會上,我……稍稍碰了下她的唇。”齊昊宇說得很含蓄。
姚小果哼了一聲,“用哪里碰的?”
“……嘴。”齊昊宇回答,又嚷嚷起來,“她現(xiàn)在哭哭啼啼的叫我負責,你說可笑不可笑?這都什么社會了,不就一個吻么?她又沒吃虧,是吧?”
“是你個頭!”姚小果沒好氣的訓他,“你這人太沒節(jié)操了!認識她才幾天啊,就敢平白無故吻人家。活該被人纏!”
“你說你這人怎么就沒半點同情心?”
“我要同情也同情那女孩子。好了,我現(xiàn)在在忙正事,沒空給你背黑鍋,你自己看著辦吧。掛了!”
姚小果說著要斷線,只聽到那邊一陣哇哇亂叫,“喂喂喂!你別這么無情!喂!姚小果!你敢掛爺電話試試?!”
最后那一句話,尤其的霸氣。
姚小果抓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一臉迷茫。
怎么明明已經(jīng)斷線了,他那聲音卻還在耳邊響?而且,還響得這么真切?平時被他荼毒得厲害,所以走火入魔了?
“姚小果!敢掛我電話,你死定了!”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