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瑩今天穿的是一條高級定制的蝴蝶長裙,蓬松的卷發(fā)用一條同色系的絲巾隨意系著,垂在細(xì)背上。那絲巾隨她而動,在空飛揚(yáng),宛若春日彩虹。襯托著精致的妝容,她整個人就是一道絕美的風(fēng)景線。
她是做時尚雜志的。因為工作關(guān)系,從來,她都是走在時尚最前沿,面上每一處都要經(jīng)過精雕細(xì)琢。
就這樣站在姚小果面前,讓姚小果都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齊北城的未婚妻……
蘇鋒的姐姐……
果然,是美到不可挑剔的。
“還對我這么客氣?上次都說讓你直接叫我姐姐。”
蘇瑩笑嗔姚小果一句,再自然不過的牽住她的手,“現(xiàn)在就叫好了。叫我一聲姐姐,再和蘇鋒一樣,叫北城一聲姐夫?!?br/>
說罷,她視線落向齊北城,眼里有幾分調(diào)皮。
姚小果微怔了一瞬,也下意識朝齊北城看去。他雙手兜在口袋里,正俯首直視她,那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似有幾分探究。
姚小果辨別不清他的用意,只抽回視線去再看著蘇瑩,有些無措。
蘇瑩卻是滿臉期待。
“姐姐?!辈蝗趟?,姚小果終究細(xì)細(xì)的喚了一聲,唇動了動,‘姐夫’二字,到底還是有些難以出口。
蘇瑩松開她,笑挽住齊北城的手臂,“那你姐夫呢?就打算不叫啦?”
“姐……姐夫……”兩個字,別扭得像是擠牙膏。
齊北城的臉色不變,卻重重的盯了姚小果一眼,那眼神深得叫她有些亂。
聽著她的兩聲稱呼,蘇瑩滿意極了,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對勁。只抱著齊北城的手臂,笑,“小果都叫你‘姐夫’了,以后工作上你可不能欺負(fù)她,要好好提點(diǎn)她。好不好?”
齊北城面色不佳,也沒回她的話,只是看向站在那有些尷尬的姚小果,“你先出去忙吧!”
“哦……好。”悄然捏緊手心里的燙傷膏,姚小果正要離開,只聽到身后蘇瑩一聲輕呼,“你這傷口是怎么弄的?這么長,一定很痛吧?”
心一跳,姚小果腳步頓住,下意識回身。
齊北城的視線隔空朝她投過來,幽幽的,似有幾分戲謔,又似故意,“不要緊,只是被一只小貓兒抓傷的?!?br/>
“小貓兒?”蘇瑩似覺得很奇怪,“哪里來的什么小貓兒?你不是最不喜歡沾那些小寵物嗎?”
“是只半夜里竄出來的一只小野貓?!泵嗣浇?,見到某人微紅的耳根,他又不輕不重的補(bǔ)了一句:“兇得很,被撓傷了也不意外?!?br/>
嗓音,略低,莫名的變得有些曖昧。
有種奇妙的因子,在空不斷擴(kuò)散、膨脹……
一下一下,撞擊著姚小果的心。
“那有打狂犬疫苗嗎?”蘇瑩卻截然不知。能感受到的,只有當(dāng)事的兩人。
“不用。小爪子而已,傷不重。”齊北城的視線還在姚小果面上流連,別有意味。
她臉紅心跳,越發(fā)覺得心虛,不敢再對上他的眼,只低著頭匆匆拉開門出了辦公室。
走出來,胸腔里那顆心跳動的頻率還是不止。
這種感覺讓她慌亂、不安。
自己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一切都突然變得這么奇怪?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漸漸脫軌……
可是……
這很不應(yīng)該!
不敢再深想,撫著胸口,深吸口氣,努力平順不寧的心緒。兜里的手機(jī),倏然響起。
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她一下子冷靜下來。
扯了扯唇,揚(yáng)起一抹笑,才將電話接起來。
“蘇鋒?!边吢犽娫?,邊往自己的格子間走。
不能再亂想了,一切都應(yīng)該回到正常軌道上。自己是蘇鋒的女朋友,該想的、能想的,只是他而已。
“今晚要加班嗎?”
“嗯,可以帶回家做也一樣。”想起又一個人留在公司,姚小果有些不敢。
“那等你下班,今天我來接你?!?br/>
姚小果微微一笑,心里微甜,“那我等你?!?br/>
掛了電話,放下手里的燙傷軟膏,姚小果回首看了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門,才回身用棉簽敷了藥膏。
沁涼的感覺,漫過傷處,舒服了許多。
……
午,和同事們一起吃過午飯回公司。才坐下,陳茜的電話已經(jīng)撥了過來,“小果,你去辦公室收拾一下。這么久,齊總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用完餐了。還有,上午給你的那份件,讓齊總過目。”
“哦,好的。”
放下電話,姚小果拿著件往總裁辦公室走。抬手敲了敲門,可是,并沒有聲音回應(yīng)她。
遲疑了下,還是擰開門鎖,徑自進(jìn)去。
奇怪的是,辦公室里此刻并沒有人。矮幾上,有些飯后的狼藉。
環(huán)顧一圈四周,發(fā)現(xiàn)休息室的門是開著的。她沒有多想,拿著件就過去了。
門開著。
她站在門口探頭看進(jìn)去,剛要開口喚人,可一眼見到休息室里的畫面,頓時,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了喉嚨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