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叫楊美一刻不敢怠慢，迅速的接了付磊的內線。
    “什么事？”付磊摁下免提，“剛那份件你看過了嗎？”
    “姚小果下來了嗎？”
    “什么呀？”這丫！和他說正事，他居然和自己說女人！
    “去看看姚小果有沒有下來！”齊北城不解釋，只說：“幫我看著她！有什么異常再給我電話！”
    “……”付磊怔了一下，坐在那一腦子的霧水。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齊齊少么？什么時候工作的時候也開始談女人了？
    “付磊！別給我呆著不動！”一聲狂躁的低吼從那邊傳來，付磊打了個寒噤，立刻撂了電話。
    這丫，擔心成這樣，竟然也能忍住不親自下來看看！
    不過，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值得他這么緊張？
    ……
    走出行政樓，進了電梯，姚小果腳下一軟，無力的靠在電梯壁上，手里的件被她浸出一層層汗跡。這么多年的傷口，被這樣肆無忌憚的挑起來，難以想象的痛。
    ‘叮——’一聲響，她還來不及收斂情緒，電梯門已經打開。
    付磊就站在門口，含笑看著她。
    她一怔，立刻挺直背脊，但還是免不了的狼狽，“付……付總。”
    眼底的霧氣，還停留在那。可付磊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只是問：“件簽好了嗎？”
    嗓音溫柔，笑容不減。這哪里是上司對下屬的態度？讓旁人看在眼里，還以為他付磊在討好姚小果。
    姚小果只覺得怪異，但還是忙將件遞過去，“已經簽了。”
    “嗯，做得不錯。”付磊頷首，看她一眼，“你跟我到辦公室來吧！”
    “哦。”姚小果跟著他進去。趁著這會兒，很努力，很努力將剛剛的情緒收住。
    “坐吧。”付磊比了比沙發，姚小果坐下后，他才問：“喜歡喝什么飲料？我讓楊美送進來。”
    姚小果越發奇怪的看著他。見她不答話，付磊直接摁了內線，吩咐楊美，“送一杯橙汁進來。”
    吩咐完，付磊又抽了一份資料遞給姚小果，邊解釋，“這是我們團隊剛做的策劃案，你看看怎么樣。這個客戶很難搞定，我希望策劃案能完美一點，所以，你若是能給點意見就更好了。”
    “可是……我才是一個新人。”新人能碰到這些企劃案，還能有提意見的空間，這在金融這個圈子里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
    付磊撇嘴，“新人也有說話的權利，我們公司一向是開放政策。”
    其實，還不是怕她閑著出什么事，所以才沒事找點事給她做？呆在這，才方便他幫某人看著她啊！
    ……
    齊北城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
    把外套隨手一扔，他將自己拋進沙發里，疲倦的仰頭盯著天花板，腦海里轉動的卻全是今天姚小果那脆弱又倔強的樣子。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孩？
    善良、單純，看起來脆弱得不堪一擊，可又出乎意料的倔強。能那樣決絕的將自己的傷口扯開……
    想起這種種的事，齊北城只覺得眉心突突的痛。
    他用力摁著眉心，私人電話倏然響起。看了眼屏幕，他接起來貼在耳邊。
    “果然我眼光沒錯！”付磊在那端，聲音激動。
    “她今天有沒有異常？”齊北城掛心姚小果的事。
    “我現在不和你扯這個！北城，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姚小果可真是個璞玉！當時你叫我給她一次機會，真沒給錯！”
    齊北城唇角浮動了下，視線淺淺落到窗外的夜景上，半晌，才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什么情況？”
    “我不是幫你看著她嗎？就想給她找點事做做。拿了新策劃書，讓她給我提點意見，哈，她可真敢提！”
    付磊笑著，語氣激動，“雖然有些點還不夠成熟，可不得不承認她那思路真叫我豁然開朗，她絕對是塊璞玉，值得我給她細心雕琢！你開電腦收件，我重新修改了一些地方，現在這份案子才真堪稱完美！perfect！”
    齊北城順手從沙發上撈了筆記本，擱在膝蓋上。
    她還能有心情提意見啟發付磊，看情況，應該不會太差。
    只是，今天，他沒什么心情……
    “知道了，網上聊。”齊北城掛了電話。
    打開郵件，付磊已經發了過來，他點了下載。手臂上還有些疼，便將電腦擱到一旁，自己找了棉簽，又翻出她送的藥膏，給自己上藥。
    做完這些事，件已經下載好了。齊北城點開來瀏覽，卻完全沒有興致。遲疑了下，順手將手機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