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自己和齊北城的孩子要叫陸瑩媽媽嗎?
她突然不敢想象,只覺得心里又苦又澀,翻涌著難受。
被他握著的手,也不由得揪緊。
她的抵觸和反抗太明顯,讓齊北城暗了眉眼。像是報(bào)復(fù),斷然的挑開她的唇齒,勾出她細(xì)軟的舌來,懲罰性的咬了一口,疼得她要捏著拳頭捶他。他這才退開一寸,筋疲力盡的看她一眼,敏銳的深瞳里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微光,“為什么裝睡?”
她一怔。
原來他知道。
是,以他的敏銳,確實(shí)是瞞不過他的。
其實(shí)從剛剛聽到陳姐的聲音,她便丟了書爬到床上,想要避開他。她怕自己和他面對面時(shí),會忍不住要質(zhì)問剛剛那些畫面。可是,自己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他?現(xiàn)在的他們,除卻孩子這個紐帶以外,什么關(guān)系都不是……
“我沒有裝睡……”她撒著不擅長撒著的謊,臉依舊別在一旁,不肯直接和他的眼神交鋒上。
齊北城伸手將她的小臉掰過來,逼得她四目相對。
“這幾天,你就一點(diǎn)都沒有想我?”沒有在剛剛的話題上糾纏,他突然問出這句話,嗓音有些黯啞。
指腹在她小臉上摩挲,含藏著他心頭苦苦壓抑的苦澀,手上的動作也有些重。那一下下,就像撫在她心上,讓她心臟緊縮。
不想嗎?
如果不想,她怎么會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而縮在他的床上?
如果不想,她怎么會一次一次夢到她,醒過來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便徹夜不再眠?
如果不想,她又怎么會常常站在窗口,從上而下的看?
可是……
再多的想念,換來的又是什么?
不過是他和陸瑩成雙入對罷了。她甚至?xí)滩蛔∠耄@幾天是不是陸瑩也一直陪著他在S市?
“為什么不回答我?這兩天沒有我在,讓你覺得輕松了嗎?”
眸子黑沉,有壓抑的情緒在流竄。他其實(shí)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可偏偏又那樣不甘心。突然探臂摟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將她抱坐到自己腿上,捏住她的下頷,讓彼此視線齊平,“你真就這么不想見到我?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哪怕一分鐘一秒鐘都沒有想過我?”
他以為她是因?yàn)椴幌胍姷剿圆叛b睡……
姚小果兩手收緊,蜷縮在膝蓋上。“如果我說是,你會放開我嗎?”
怔了一瞬,他眼底浮出一絲嘲笑。
他笑的是自己。
這幾天為了二叔的事,他和齊昊宇都在外面奔波。和各種高官打交道,陪笑陪喝酒——這絕對是一件勞心又勞力的事。每天喝到凌晨才回酒店,吐得稀里嘩啦躺倒在床上的時(shí)候,腦海里來來回回便全是她的影子。
有她,他覺得滿足許多。即使累垮在另一個城市也不覺得孤單。
可是……
也因?yàn)橛兴X得異常沉重,快要透不過氣。
那份想念,是一種近乎自虐的想念。可是,她呢?也許,她一直期盼著自己再也不要回來。
“姚小果……”他啞著嗓子喚她。
聲線暗淡,沉悶,讓姚小果莫名的收緊了呼吸。仰頭,能看到他眸底迸射出來的危險(xiǎn)和強(qiáng)勢。
“我們就這樣折騰吧。就算都心力交瘁了,我也不可能會放開你!”
不等姚小果有多余的考慮時(shí)間,他忽的扣住她的后腦勺,俯首再次吻了下去。
像是暴風(fēng)驟雨,又想是天羅地網(wǎng),這一次比剛剛吻得更深,更重,更霸道。像是要將她急切想要逃走的靈魂捆綁住,又像是要把他心底最深的疲倦、無奈和情難自禁全部宣泄出來。
姚小果被他這樣的吻嚇到,更覺得透不過氣。可是,他根本不給她任何抵抗的空間。腰上的大掌收緊,她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胸膛上。
胸膛,是熟悉的溫度。
唇上,是熟悉的氣息。
甚至,他的撫mo,每一下都撩著她的心。
她的身體,他太熟悉了。連技巧都不用,就讓她情難自禁的泥足深陷。身體漸漸軟下去···
吻在繼續(xù)……
可是,她心里的疙瘩,卻沒有解除。卡在那兒,隔著他們彼此的心。
下午。
等到姚小果睡著了,齊北城便去了公司。
齊芯要和沈海訂婚的消息是從傅磊那兒知道的。他心里覺得惋惜,也心疼齊芯。想來這次去A市,定然又是受了一次痛。
愛情真是個辛苦的東西,可是,偏偏又讓人欲罷不能。
積攢了兩天的工作,讓齊北城一直忙到晚上。才收工便接到齊芯的電話。
“二叔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她問。
“你在你的崗位上好好呆著,別問那么多。”齊北城說。
“剛看到齊昊宇,精神萎靡,挺難受的。齊妙那丫頭估計(jì)嚇得不輕,剛給我打電話哭,說是嬸嬸心臟病又犯了,這會兒還在醫(yī)院。我正準(zhǔn)備趕過去。”
齊北城皺眉,“哪個醫(yī)院?我現(xiàn)在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