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岑沒轉身,背對著她,門板上的玻璃映出了他此刻陰沉的面孔,“您還有什么話想說?”
楚母脆生生的問,“一定要纏著我家小妍是嗎?”
聽著有種最后通牒的感覺,鐘岑預感到她可能要對付他了,“阿姨,不是糾纏,我們是彼此喜歡。”
楚母就勢問下去,“你喜歡她什么?”
鐘岑挑挑眉,“她的一切我都喜歡。”
“這話你也就騙騙楚妍吧。”
楚母冷笑下,“她要是普通人,你還會這么說嗎?”
敢情是把他當成貪財的了,不過這樣說也沒啥毛病,就是把他的胃口想的太小了,他要的,是整個昂揚,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點頭,“當然。”
楚母不信,“你敢跟我用行動證明嗎?”
鐘岑聽出這話里的不尋常,瞇眸,“怎么個證明法?”
//
和楚母見面的當晚,鐘岑沒回家,找了家賓館住下了,剛洗完澡,楚妍的電話就過來了,比他預計的還要早。
鐘岑抽著煙,將電話接通了,下一秒那端傳來楚妍擔憂地聲音,“聽說我媽把你打了,嚴重不嚴重啊?”
“她對我積怨已久,你說下手能輕的了嗎?”
身前有面落地鏡,鐘岑照了照,在他的二次加工下,傷口紅腫的更厲害了。
楚妍忙不迭地說,“我買了藥,你在家等著,我這就給你送去。”
鐘岑吐出一口煙霧,“都快腫成豬頭了,我還哪敢回家。你要送藥的話,就來恒裕吧。”
//
二十分鐘后,房間門被敲響。
鐘岑將游戲關掉,起身開了門,氣喘吁吁地楚妍出現在了眼前,視線第一時間就定格在了他挨打的右臉上。
鐘岑從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心疼,笑道,“不用這樣,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小傷不礙事。”
楚妍跟著他進了門,“你少來,都腫成這樣了,怎么可能不礙事。快坐下,我給你上藥。”
鐘岑不太放心,翻了翻她帶來的那些藥,“你這是從哪兒搜羅來的?確定有用嗎?”
包裝上全是英文,她別拿錯了,他還不想毀容呢。
“我這都是去正規醫院開的最好的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楚妍一把將袋子奪了過來,開始給他涂藥。
這位大小姐應該是沒怎么伺候過人,下手賊重,第一下的時候,鐘岑差點疼的沒暈過去。后面她才放輕了手勁兒。xしēωēй.coΜ
別說,還真管點用,涂完藥之后,傷口冰冰涼涼的,灼燒感也沒有了。就是味道不怎么好聞,特嗆鼻子。
鐘岑自己都有點聞不下去了,楚妍那么矯情的人,愣是半點不嫌棄,就圍坐在他身邊,視線牢牢的聚焦在他的傷口處。
她是真的擔心他,鐘岑能看得出來,揉了揉她的頭,安撫道,“別擔心,涂了你的靈丹妙藥,我睡一覺就痊愈了。”
楚妍真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說笑,又看了看那幾個紅彤彤的巴掌印,頓時氣憤地問,“我媽她到底打了你多少下?”
鐘岑欲蓋彌彰,“這個你就別問了。”
楚妍果然以為不止一巴掌,義憤填膺地說,“她真的太過分了,怎么能隨便動手呢?”
頓了頓,又恨鐵不成鋼地擰了他一把,“你也真是的,你是木頭嗎?她打你你不會躲?”
“我也沒想到她會……”
話還沒說完,楚妍就將他抱住了,鐘岑身上只穿了一件酒店提供的睡袍,其實也算很厚了,但是楚妍的淚水硬生生的將其給打濕了。
她聲音哽咽地道歉,“對不起,害你受苦了。”
鐘岑愣了一下,抬手撫上她的后腦,說,“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再挨兩巴掌都行。”
這話刺激的楚妍一下坐直了身體,她用力抹了把臉,也不管花不花妝,“不行,我現在就回去找她,讓她給你道歉。”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鐘岑眼見她起身,趕緊把她又拉坐回來,“打都打了,你現在興師問罪也改變不了什么,還把你們母女關系搞差了,不值得。”
楚妍聽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計較了,就覺得有氣又心疼,“你怎么這么好說話呀?”
鐘岑笑,“誰讓她是你媽呢。”
這句話徹底讓楚妍的天平傾倒向他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