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早就猜到自己會挨打,鐘岑沖過來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意外,更沒反抗,只是捂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喊救命,看起來被“欺負”的很慘,實則聲音都快趕上河東獅吼了。
雖然是晚上,但外面的人卻不少,甚至越來越多的人吃飽了飯出來遛彎了,看到這一幕都紛紛圍了過來,開始評頭論足。
小姜一見“觀眾”來了,表演的更加賣力了,甚至還用一種特別惡心的語氣喊起了謝婉的名字,讓她救他。
鐘岑罷了手,人言可畏,謝婉還要在這里住下去,他不能連累她。他一把抓起小姜的衣領將他扯出了小區,路過一個僻靜的角落時,才將人放了。
“怎么不繼續打了?”
即使全身都很疼,小姜還是在挑釁,絲毫不畏懼鐘岑的拳腳。
這種人往往是最難對付的,鐘岑有種被狗皮膏藥纏上的感覺,煩躁又頭疼地說,“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姜笑,露出兩顆沾滿了鮮血的門牙,樣子特別瘆人,跟鬼似的,“我就是可恨,你能把我怎么樣?要么你就把我打死,要么,趕緊給我找份工作。”
最后一句,他猙獰大吼起來,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你少特么跟我犯渾,我告訴你,你再跟蹤我,或是跟蹤我女朋友,我立刻報警。”鐘岑不得不搬出警察。
卻不想小姜竟然滿不在乎的說,“報警又能怎樣?最多就是關上十天半個月罷了,老、子、不、怕。”
“十天半個月?”鐘岑低低地笑了,“姜祥,你真當我一點人脈都沒有啊?你最好別逼我走到那一步,要不然,我讓你把牢底坐穿。”
一吹牛/逼,加上陰狠的神情,果然把小姜震懾住了。
鐘岑又警告了他兩句,確定他不會折返回去找謝婉的麻煩,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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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鐘岑立即把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謝婉,讓她最近出門留點神,謝婉慌了,“阿岑,他會不會對你不利啊?”
“暫時應該不會,不過我看他是鐵了心了,如果我不幫他,往后如何,還真不好說。”鐘岑不擔心別的,就是擔心小姜把他和謝婉的關系宣揚出去,萬一楚妍聽到了,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謝婉還在那端幫他想辦法,“我公司最近倒是在招工,要不我跟領導說說,讓他到我這兒來?”
“不用。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會想辦法處理好的,你千萬保護好自己,有事隨時聯系我。”鐘岑和謝婉說了幾句,就掛了,要他幫小姜找工作,是不可能的,他那人太得寸進尺,一旦開了這個頭,日后就沒完沒了了,絕對不能慣他這個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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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從那晚挨了一頓揍之后,小姜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排除有臨陣脫逃的可能,但鐘岑也沒敢大意,彷徨不安的又等了一段時間,小姜還是沒有動靜,鐘岑這才慢慢地將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又恢復了正常生活,但每天中午都往樓上跑,小沈卻起疑了,為了不讓他胡亂猜測,周五那天,鐘岑和他去了食堂沒去陪楚妍。
到了晚上,自然要做出補償,鐘岑特意訂了餐廳,楚妍這才露出笑容。
“你最近挺忙啊?”吃了一半她就不吃了,開始跟他聊天。
鐘岑“嗯”了一聲,解釋說,“最近有幾個策劃案要寫。”
楚妍問他,“下周三能忙完嗎?”
“夠嗆。”話落鐘岑抬頭挑她一眼,“怎么,你有事?”
楚妍一怔,“我……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不過是想跟你約會罷了。”
鐘岑沒有多想,告訴她,“下周末吧,大家都在忙,我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楚妍,“……好吧。”
鐘岑當時在想事情,壓根沒注意她的落寞。
過了一會兒,楚妍不死心的又問,“下周三你真的沒空啊?”
鐘岑無奈的笑了,“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我們部門查。”
楚妍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我才沒那個閑工夫呢,你要忙就忙你的好了。”
鐘岑不知道她又抽什么風,他也懶得問,吃完飯,就把人送回家了。
誰想到了門口,楚妍又問了一遍他周三有沒有空,鐘岑自然還是那個答案,楚妍聽了一半就懶得聽了,直接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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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三天,周二那天下了班,鐘岑剛進家門,鐘母就迎了過來,頗有怪罪之意的對他說,“你這孩子,請了同事來家里做客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鐘岑一頭霧水,完全沒反應過來,“媽你說什么呢?”
話音剛落,他房間門開了,打里面走出一個男人,笑著對他說,“回來了。”
“你怎么在這兒?”鐘岑看著出現在家里的小姜,臉上盡是掩不住的怒氣,不假思索指著門口命令,“馬上給我滾出去。”
鐘母見狀,不由得用手肘戳了兒子一下,不悅地說道,“你這孩子,怎么對同事這么沒有禮貌。”樂文小說網
“沒關系阿姨,我們平時都是這樣相處的,正常。”
小姜笑著打圓場,他偽裝的太好,鐘母完全沒察覺出任何問題,熱情的對他說,“小姜啊,別跟他一般見識,你坐著,阿姨再抄兩個菜就好了。”
“謝謝阿姨,今天我可有口福了。”
小姜說這話時,卻在看著鐘岑,那眼神好像在說,有本事就趕我走啊。
鐘岑一雙拳頭攥的緊緊的,生怕自己下一瞬間揮出去,“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鐘岑率先進了房間,小姜笑容更深了,跟過去之前還不忘跟鐘母打招呼。
他一進來,鐘岑立馬將門從里面反鎖,不是怕小姜跑出去,而是怕老媽突然進來。
他的房間不怎么隔音,他不敢太大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這么健忘嗎?”
仗著鐘母在,小姜特別有恃無恐,大模大樣就坐在了鐘岑的床上。
鐘岑干脆把話挑明,“別做夢了,我不可能幫你。”
“沒關系,那你就養我好了,反正我已經把家搬過來了。”
小姜朝角落揚了揚下巴,鐘岑一望過去,就看到一只大皮箱安靜的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