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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死后, 周巧兒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成親嫁人了,尤其是姐姐在族人的安排下被迫嫁給了安國公世子馮旸之后。
    她親眼見過姐姐身上的傷, 知道她的日子有多難熬, 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的, 就像馮旸的原配一般。
    所以在有人找上她, 說能幫她殺了馮旸,讓她姐姐不再受到欺辱, 但是需要她幫忙把馮旸引過去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她并不認(rèn)識對方,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xì), 但日子都已經(jīng)過成這般, 答應(yīng)了說不定能救下姐姐,不答應(yīng)也不會過的更好,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賭一把呢?
    她賭對了,對方殺了馮旸,且半點沒牽連到她們, 連安國公府都查不出任何端倪,所有人都以為馮旸是自己縱.欲過度而亡。
    周巧兒很高興,但并沒有高興太久,因為族人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想用她來掙錢。
    她不愿如姐姐一般成為他們的工具, 趁著那日城中喧囂一片, 逃走了, 途中見到一個與那當(dāng)初幫過她的人很像的人。
    那人當(dāng)時也是懶懶地倚在樹上,戴著一個做工粗糙的猴子面具,和她之前在寶西山的溫泉旁見到的一模一樣。
    她很想在離開前向恩人道一聲謝,謝謝他殺了馮旸,讓姐姐終于能夠好好的活著了,可是對方并不承認(rèn)是那人,說她認(rèn)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認(rèn)錯了,還是對方不想再跟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所以故意裝作認(rèn)不出她。
    不過沒關(guān)系,若真是認(rèn)錯了,那就只是個誤會而已。
    若是沒認(rèn)錯,對方不想認(rèn)她,反正她最后也是要離開的,沒什么區(qū)別。
    周巧兒最后看了那人幾眼,便轉(zhuǎn)身走了,沒想到離開后會再次遇上,且他好像也跟自己一樣,在躲什么人。
    周巧兒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恩人,但若是,她定然是要幫恩人一把的。
    于是她將自己的藏身之處讓給了他,自己卻不慎被族人發(fā)現(xiàn)了。
    后來她才知道那人真的不是他的恩人,那個煙花之夜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個誤會,但他是認(rèn)得他的恩人的,只是不便告訴她。
    一直到成親之后,他也沒對她提起過當(dāng)初到底是誰殺了馮旸,但是不必說,周巧兒也知道了,因為只要看他們兄弟二人站在一起的模樣便能猜到。
    這兩人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一言一行中總有些相似之處。
    因為沈世安與傅毅洺交好,所以她與唐芙也親近起來,對這個姐姐很是喜歡。
    有一次她與唐姐姐聊天,無意說起自家夫君早年間的那個未婚妻。
    唐姐姐許是怕她心里有什么疙瘩,勸她說那位周小姐已經(jīng)離去多年,就算曾經(jīng)對她的夫君很重要,如今卻也已經(jīng)如落花般隨風(fēng)而去了,讓她不要太過介懷。
    且越是如此就越是證明夫君是個長情之人,如今既然娶了她,就不會輕易負(fù)她。
    周巧兒其實真的不介意,不過是隨口提起罷了,并沒有放在心上,但她回去后卻又想起什么,越想越覺得不對。
    沈世安若真是個天閹,當(dāng)初又怎么會和那位周二小姐定親?
    以她這些日子對沈世安以及沈家一眾人的了解,他們應(yīng)該是不會做出故意欺瞞對方的騙婚之事的。
    那么難道是周家明知如此還不介意將女兒嫁給他,甚至愿意幫他隱瞞嗎?
    周巧兒心里有點糊涂,等到過了幾日婆婆與她一起游園的時候私下里拉著她的手,說盼著她能早日生個孫子的時候,就更覺得不對了。
    婆婆是夫君的生母,難道連自己兒子是個天閹都不知道嗎?
    她心中隱隱冒出一個猜測,不敢確定,驚疑之余卻又有些難言的歡喜。
    沈世安是永平侯世子,有什么必要用這種荒謬的法子來騙她成親?
    除非……
    周巧兒向來是個膽大的人,心中有了疑惑,便決定查證一番,于是當(dāng)天晚上便“不小心”將一杯茶水灑在了沈世安的褲子上。
    沈世安當(dāng)時坐著,這杯水正灑在他兩腿之間,將衣裳打濕一片。
    周巧兒忙故作慌亂的要給他擦干凈,嚇得沈世安趕緊站了起來,連說不用,他換一身就好了。
    周巧兒歉意地點了點頭,道:“那我讓下人給你備水吧,正好沐浴過后換身干凈衣裳。”
    沈世安耳根泛紅,一個勁點頭,只求趕緊離開這里,不然那已然有了反應(yīng)的某處就要露餡了。
    他起身去了凈房,待下人備好水后脫掉打濕的衣裳便泡了進(jìn)去,深深地松了口氣。
    房中無人,沈世安想著剛才那纖細(xì)的手指從他衣擺上撫過的模樣,渾身燥熱,便打算趁著這時候紓解一番,不然晚上同床共枕,對他來說又是一場折磨。
    他一邊喘息一邊發(fā)愁,要什么時候找個什么機會對周巧兒坦白才合適。
    正思摸著,凈房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他以為是下人,正想呵斥怎么也不喊一聲,一抬頭卻見是周巧兒進(jìn)來了。
    沈世安嚇了一跳,差點把頭都縮進(jìn)了水里,趕忙用桶邊的澡巾把下身裹住,像個煮熟的螃蟹似的兩只手扒在桶沿:“巧兒,你怎么來了?”
    周巧兒舉了舉手上的衣裳:“給你拿干凈衣裳進(jìn)來啊。”
    沈世安:“……讓下人來就是了,哪里用你親自動手?”
    周巧兒笑了笑,放下衣裳后并沒有走出去,而是來到他身邊:“是我打濕了夫君的衣裳,自然要親自給夫君送來啊。”
    夫君這兩個字讓沈世安心頭一顫,忽然就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唐芙這么叫傅毅洺的時候,他像個大傻子似的看著她笑了。
    他們成親不久,巧兒平日里都喚他的字,這還是第一次喚他為夫君。
    沈世安臉上更熱了,覺得桶里的水好像沒有變涼,反而更燙了似的。
    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那放下就去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洗好出來。”
    周巧兒卻又靠近了些,伸手搭上他赤.裸的肩:“我來服侍夫君沐浴吧。”
    說著就拿起了飄在桶里的水瓢。
    沈世安被他碰到的肩膀一激靈,趕忙搖頭:“不……不用了,讓下人來就是了!巧兒你……你不用做這些。”
    “為何?難道我做的沒有下人做得好?”
    周巧兒笑道,說著將一瓢水緩緩沖在了他身上,白皙柔軟的小手也從他肩頭滑到了胸膛。
    沈世安坐在浴桶里,整個人都僵住,一時覺得自己應(yīng)該趁還沒被發(fā)現(xiàn)推開她,一時又覺得這小手細(xì)滑得很,若是能……能……
    各種綺念從腦子里冒了出來,沈世安呼吸越發(fā)粗重,胸膛來回起伏,終于忍不住一把握住了那只手,不讓她再動彈。
    周巧兒因為被他按住了手,不能起身,整個人都幾乎貼到了他的身上。
    沈世安背對著她,拇指在那小手上來回摩挲,忽然又用力將她往前拉了拉,兩人離的更近。
    雖然是周巧兒主動進(jìn)來的,她剛才也已經(jīng)察覺出了沈世安的異樣,故意逗他,但她畢竟也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沈世安稍稍轉(zhuǎn)頭,反手輕撫周巧兒的脖頸,嘴唇在她面頰上若有似無地滑過,試探著吻了吻,見她沒躲,終于大著膽子吻住了她的唇。
    隨著這個吻的加深,他再也克制不住,忽然轉(zhuǎn)身從浴桶中站了起來,緊緊將周巧兒抱進(jìn)了懷里。
    周巧兒的衣裳因他剛剛的動作已經(jīng)濕了,此刻貼在身上顯出玲瓏的身段,與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他抱著懷中的人,啞聲道:“巧兒,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周巧兒面色潮紅的倚在他懷里:“什么?”
    其實不用說,他們現(xiàn)在離的如此之近,又怎會感覺不到?
    沈世安知道她怕是已經(jīng)察覺了,但見她并未閃躲,只是睜著水潤的眸子看著自己,心中的濃情便越發(fā)炙熱,貼著她的唇瓣道:“我其實……不是天閹。”
    周巧兒:“那為什么騙我?”
    “因為……我想娶你。”
    “為什么想娶我?”
    “因為……喜歡,”沈世安道,“喜歡巧兒,我喜歡巧兒。”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巧兒眼中閃起璀璨的光,唇角笑意盈盈,踮起腳主動奉上了自己的唇。
    沈世安踏出浴桶,一路抱著她回到內(nèi)室,放下了床幔。
    他許久才停歇下來,撫著懷中女子的脊背道:“你是什么時候察覺的?”
    周巧兒縮在他懷中,攬著他勁瘦的腰:“今日與唐姐姐聊天,說起了你曾經(jīng)的那位未婚妻周二小姐。”
    沈世安身子一僵,忙要張口解釋,被一只細(xì)白的手指點住了唇。
    周巧兒笑看著他,道:“是我無意提起的,并非唐姐姐對我說了什么。她怕我多想,還勸我來著。不過我真的沒有多想,也沒有介懷,而且我覺得唐姐姐說得對……”
    “她說什么?”
    “她說,越是如此越可看出你是個長情之人,既然如今娶了我,就定不會輕易負(fù)我的。”
    沈世安心頭一軟,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抵著她的額頭道:“錯了,不是輕易不會負(fù)你,是此生永不負(f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