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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被隔在另一邊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指尖被袖箭鋒利的箭簇劃破,擦出一絲血來。
    他將血跡在身上擦了擦, 面色陰沉:“這位公子今日是非管我們的家事不可了?”
    季南輕嗤一聲, 都不屑讓這種人跟自家主子多說話, 代為開口道:“家事?你們跟唐大小姐有哪門子的家事?”
    對方一聽他們是認識唐芙的,臉色又難看幾分, 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們是唐府的下人, 帶回自家小姐自然是家事。”
    “我呸!”
    季南啐了一口,要不是怕污了唐芙的耳朵, 后面還得再加句“老子信了你的邪”。
    唐府上到老太爺老夫人下到看門小廝和買菜婆子沒一個他們不認識的,這群不知哪冒出的沒長眼睛的玩意裝什么不好裝唐府的下人?
    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當著唐芙的面說的,于是他便只說道:“我們侯爺從小就在京城,平日里少不得跟唐家打些交道, 怎么從未見過你們這幾個下人?”
    “何況你們既然是唐府的人,又怎么會連我們家侯爺都不認識,一口一個公子的叫著?”
    他們侯爺可是京城響當當的紈绔, 從小被各家夫人當做典型教材拉著自家女兒教導“離他遠點”的人物。
    作為唐府的下人, 還是隨著家主出門的下人, 第一要務就是認清京城的達官貴人, 免得因為有眼無珠生出事端。
    要說那些不經常出門的人他們不認識也就算了,他們侯爺那可是沒事就在街上溜達,三天兩頭就引得金吾衛來拉一回架的。
    這些人不認得他, 一看就有問題!
    說不定不僅不是唐府的, 甚至根本就不是京城的!
    男子一聽對方說是什么侯爺, 就知道今日是碰上硬茬了。
    平頭百姓他大不了一殺了之,殺完把人搶過來離開就是了,但王公貴族他卻不敢妄動,不然會給他們王爺惹來麻煩。
    眼見今日是不可能帶走唐芙,他只能給同伴使了個眼色,之后迅速翻身上馬轉身便走。
    傅毅洺怎么會讓他們離開,當即分出一半人手追了出去,另一半則仍舊留在這里護衛在側。
    可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人,無論是追擊還是逃跑都極其有序,除了之前被袖箭射中要害的一人沒能堅持住掉了隊,其他人很快便逃走了。
    季南不敢追的太遠,怕他們在附近還有埋伏,傷了留在原地的傅毅洺,便帶著那重傷墜下馬的人回去了。
    唐芙此時已經冷靜下來,臉上淚痕也已擦干,只眼眶還紅紅的,看著十分可憐。
    她與佩蘭一起給傅毅洺道了謝,傅毅洺忙說不用,又說等季南回來了就送她們回唐家。
    他原本是好意,誰知唐芙聽了卻是一怔,臉色明顯僵硬起來。
    佩蘭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唐芙則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官路,又回頭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心中說不出的悲涼。
    淮王苦心孤詣的布局在這里等她,自然不會就這么算了,繼續往前的話她說不定還會碰到第二批第三批淮王部下,又或者根本甩不掉剛才那些人。
    可是回京就意味著要在二嬸的安排下嫁給安國公世子,且不說此人本就不是什么好歸宿,他若私下里再與淮王有什么瓜葛,誰知會不會成了親后偷偷將她送給淮王?
    到時候她怎么都會落到淮王手里。
    前有餓狼后有猛虎,去哪里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祖父走了,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護著她了……
    唐芙悲從中來,半晌都沒有答話,眼眶里再次泛起淚光。
    傅毅洺見她聽到“回唐家”這幾個字不僅不見喜色,還泫然欲泣,心里咯噔一下,頓覺不對。
    這里雖然是未涼山腳下,但跟唐芙平日里常走的路卻并不在一個方向,距離還不近。
    她的馬車向來是停在山那頭的,為什么今天卻騎著馬出現在了這邊?還被幾個不認識的人抓住?
    他再看看她狼狽的模樣,和她身邊那婢女腰間隱隱露出一角的小包袱,瞬間明白了什么,一句“二夫人是不是為難你了”差點脫口而出。
    他了解唐芙,若非逼不得已,她絕對做不出離家出逃的事來。
    而能讓她做出這種決定的,一定不是小事,八成是二夫人真的迫不及待的給她安排了一門很不好的親事,說不定還做了什么更過分的事。
    又或者今日這些追趕唐芙的人就是二夫人安排的!
    不然唐芙偷偷出逃,只帶了佩蘭這么一個下人,那些人是怎么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的?
    二夫人就算沒有直接安排,也一定跟擄劫唐芙的人暗中勾結!
    傅毅洺一口氣堵在心口,又驚又怒,簡直不敢想今日若不是自己恰好經過這里碰到了她,她會遭遇什么樣的不測。
    自從那天季南對他說了那番話之后,他這一路都在想進了京見到唐芙應該怎么跟她表白心跡,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卻在這里碰上了她,還看到她險些被人擄走。
    傅毅洺心里那些“循序漸進”“慢慢來”的想法全沒了,只覺得必須早日將她護到羽翼之下,不然等她回去了,那唐二夫人還不定怎么為難她。
    想到這,那些羞于啟齒的話似乎也沒那么難以說出口了,他思摸一番,找了個切入口。
    “我近來一直在京城和蜀地之間來回,聽說……聽說了程公子的事,覺得很是可惜,希望唐姑娘不要太傷心難過。”
    程墨和唐芙從小指腹為婚,且婚事都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這點京城很多人都知道,他這么說也不會顯得奇怪。
    唐芙垂眸,神色更加晦暗幾分:“尚未找到尸骨,一切都還沒有定數,說不定……說不定程表哥吉人天相,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呢。”
    傅毅洺一怔,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要等他嗎?”
    程墨是慶隆帝欽點的探花郎,他出了事,周邊官府自然派了大批人馬尋找,后來在一處人去樓空的土匪窩里找到了他的一些隨身物品和半截燒焦的斗篷,另有幾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
    想來是那些土匪發現自己無意中打劫了朝廷命官,怕被追究,就一把火把證據全都燒了。
    那些尸體比程墨隊伍的人數多了幾個,有幾具被認出來是前些日子剛被打劫的一隊肉票,原等著家人拿錢來贖的,估摸著這次是跟著遭受了無妄之災,因為不方便把他們帶走,那些山賊就把他們幾個一起殺了。
    還有幾具被認出是程墨的隨行人員,之所以說沒找到程墨的,是因為剩下的幾具尸體都燒毀的太嚴重了,根本認不出來。
    不過照這個情形來看,程墨生還的可能性非常小,很有可能另外幾具尸骨中就有他的。
    唐芙沉默不語,傅毅洺看著她明顯消瘦了一圈的臉頰,嘆道:“若是一年半載也就罷了,但他若一直不回來呢?你難道要一直等下去嗎?”
    唐芙依舊不說話,不是不愿答,而是她知道不可能。
    別說一年半載了,二嬸這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把她賣個好價錢了。
    傅毅洺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輕輕握緊,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幾分忐忑:“實不相瞞,在下一直對唐姑娘十分欽慕,姑娘若是愿意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唐芙受驚一般倒退兩步,一只手還下意識摸向腰間,那里掛著一把小小的匕首。
    她神情戒備而又驚恐,仿佛面對的是剛剛想要把她擄走的人一般。
    只這一個動作,傅毅洺便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后面那些話全都不能說了。
    原本這樣當著一個女孩子的面直言不諱地說她的親事就是不妥的,何況她還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現在提起這些,只會讓她覺得自己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故意做戲給她看。
    不然怎么這么巧她剛被抓住就被他碰上了,而且他還對她心懷情愫呢?
    再說……他在她眼里只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绔而已,被這樣的人暗中窺探數年,只怕非但不能讓她動心,還會讓她覺得如芒在背。
    傅毅洺急的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急于解除她的戒備,讓她相信自己,趕忙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腦子里各種思緒四處亂飛,其中一撮忽然拐了個大彎,靈光一閃般冒了出來,還沒來得及想清到底合不合適,嘴里就已經冒出一句:“我其實是個天閹!”
    季南帶著人回來時剛好聽到這句,翻身下馬的時候腳下一個不穩,沒踩住馬鐙,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啥……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