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月被他露骨的眼神看得臉頰一燙,推了推他的臉,嗔道:“跟你說正經的呢!”</br>  陸知珩抓住她的手,唇角一勾,“你要說什么正經的?”</br>  “我剛剛接到巴黎主辦方的電話,他們邀請我參加明年夏季的時裝大展!”宋灼月眼睛一片晶亮,“我原以為再也沒有機會參加了,沒想到坐在醫院里也能被天上掉下來的幸運星砸中!”</br>  陸知珩看著她一副興奮的樣子,手指勾了勾她的鼻梁,“不是被幸運星砸中,而是因為你的實力強,所以他們舍不得錯過你。”</br>  他這話說得好聽,宋灼月聽著感覺心里甜絲絲的,“謝謝陸先生的肯定。”</br>  陸知珩低下頭來,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嗓音微啞,“那陸太太要怎么謝我?”</br>  這樣跟他面貼面,宋灼月能感覺得到他灼熱的溫度,自己的臉也跟著燙了起來,忙推開他的臉,“才說了一句話就問我要謝禮,陸先生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br>  說著忙不迭地從他身上下來,跑去跟辰辰玩了。</br>  陸知珩看著她逃跑的背影,揚起唇角,道:“忘了跟陸太太說了,恭喜。”</br>  宋灼月翹起唇角,回頭看了他一眼,“謝謝。”</br>  在醫院住了幾個月,宋灼月終于得到秦玨的批準出院了。</br>  想到終于可以回家,不用再聞著醫院難聞的味道,宋灼月心里很高興,忙讓陸知珩趕緊收拾東西出院。</br>  她原本也想幫忙收拾的,但被陸知珩攔下了。</br>  回到別墅,辰辰像是也很懷念家里的味道,一下車就一溜煙跑了進去。</br>  在家里興奮地跑上跑下,不一會兒就抱了一大堆的玩具出來,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認真地玩了起來。</br>  宋灼月陪小家伙玩了一會兒,覺得身上出了不少汗,跟辰辰說了聲,就回房間洗澡了。</br>  因為她現在肚子里懷著寶寶,不適合盆浴,所以是直接拿了花灑進行淋浴。</br>  燈光下,熱水順著白皙如玉的肌膚往下流淌,勾勒出美好的曲線。</br>  肌膚上氤氳著一層熱騰騰的白煙,在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白光。</br>  陸知珩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個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br>  宋灼月突然感覺到手里的花灑被一只手給握住,幾乎是驚得一跳,身子失去平衡往后倒去。</br>  纖腰及時被伸出來的手臂給勾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又被男人扶著站穩。</br>  陸知珩垂眸,絲毫不客氣地觀賞著面前的美景,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我幫你洗。”</br>  說著不等宋灼月拒絕,就已經拿過花灑,對著她的身體就擦洗了起來。</br>  宋灼月兩頰滾燙燙的,就好像被火烤過一樣,兩只眼睛四處轉著,就是沒好意思看面前的男人,“你、你怎么進來了……”</br>  “辰辰跟我說你洗澡了。”陸知珩一邊享受著掌下的美好觸覺,一邊一本正經地解釋。</br>  宋灼月差點沒翻個大白眼,明知道她在洗澡還進來,他還能再理直氣壯一點嗎?</br>  感覺到他的手掌不安分的故意逗玩,宋灼月倒吸一口氣,禁不住有點羞惱成怒地躲過花灑,“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出去吧!”</br>  不僅他在憋著,她也憋了快四個月了,身體敏感得要命,實在禁不住他的挑逗!</br>  陸知珩看著小女人紅撲撲的小臉蛋,也不知道是被熱水烘的,還是因為害羞了,只覺得像熟透的紅蘋果一樣,誘人上前咬上一口。</br>  陸知珩伸手摟住她,咬了咬她的耳垂,“老婆,一起洗。”</br>  宋灼月猝不及防地被他這么一逗,身子敏感地顫了顫,還沒來得及訓斥他,紅唇就已經被他覆下來的唇給堵住了。</br>  隨著他的吻漸漸變得火熱,整個浴室的空氣也跟著變得曖昧起來。</br>  最后,這一個澡洗了兩個多小時。</br>  宋灼月被陸知珩用浴巾包著抱出來時,已經軟得像一灘水了,沒有一點力氣。</br>  陸知珩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她就整個人直接往床上倒。</br>  卻被陸知珩攔下了,“你頭發還濕著呢,先等我幫你吹干了再躺下。”</br>  “好累!”宋灼月軟趴趴地靠在他的肩上,有點羞惱地捶了捶他的肩膀,“都怪你……”</br>  “嗯,都怪我。”陸知珩悶笑,跟她的筋疲力盡截然不同,陸知珩憋了三四個月終于如愿以償,那叫一個神清氣爽!</br>  而宋灼月越是看到他精神,心里就越不平衡,就越想打他。</br>  陸知珩拿了電吹風,讓她枕在大腿上,動作溫柔地為她吹起了頭發。</br>  手指劃過柔軟的頭發,就像是被按摩頭皮一樣,說不出的舒服。</br>  宋灼月不禁享受地瞇了瞇眼,困意隨之卷來。</br>  等陸知珩吹干頭發,她已經枕在他的腿上睡著了。</br>  垂眸看著她睡得紅撲撲的臉蛋,如怒放的嬌花一樣好看,他勾了勾唇角,低頭在她的臉上啄了啄。</br>  放好電吹風,將她小心放回床上,蓋好被子。</br>  陸知珩走出房間,張阿姨站在門外,看到他走出來忙道:“先生,飯已經做好了,您和夫人一起下去吃飯吧?”</br>  陸知珩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房間,道:“先熱著吧,灼月睡著了。等她睡醒了,我再陪她一起吃。”</br>  那個她自從懷孕后,吃飯時間就全是亂的,什么時候睡醒了就什么時候吃,或者什么時候起了食欲也嚷著要吃。</br>  依著他這幾個月的經驗,她沒吃晚飯,晚上醒來肯定會喊肚子餓的。</br>  “誒,好的!”張阿姨忙點頭,下去哄辰辰吃飯去了。</br>  陸知珩轉身去書房辦公去了。</br>  只是在椅子上坐下,心思卻有些飄,想起剛剛那場酣暢淋漓的魚水之歡,陸先生不禁勾起唇角。</br>  眸底閃過一絲回味無窮。</br>  不過陸先生的性福生活并沒有持續多久,到了七個月后,他就再次被禁止行事了。</br>  不過到了這個階段,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想那種事了。</br>  孩子自從五個月之后,就像吹了氣球一樣漲起來,宋灼月每天捧著個大肚子,行動特別不方便,陸知珩生怕她磕碰著哪兒,每天都陪在她的身邊。</br>  只有時刻盯著,他才能放下心來。</br>  尤其是看到她大著肚子,晚上睡覺連翻身都難的煎熬樣子,他更是恨不能取代了她去受這些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