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珩拿著換洗的睡衣出來,就看到小女人蜷縮在大床的一邊,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熟睡過去。</br>  只是那一跳一跳的眼睛出賣了她。</br>  陸知珩挑了挑眉,直接走進浴室。</br>  宋灼月聽見關門的聲音,頓時松了一口氣,翻了個身躺平,唇角微微往上揚起。</br>  不知不覺,睡意漸漸襲來。</br>  只是正當她迷迷瞪瞪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上一重,有什么東西壓著自己。</br>  一睜眼,頓時瞪大眼睛。</br>  “……”宋灼月嚇得急忙去推他埋在自己身前的腦袋。</br>  直到看清壓在她身上亂啃的人,這才松了一口氣。</br>  就在剛剛,四年前的那一晚,突然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br>  嚇死她了!</br>  “醒了?”</br>  陸知珩抬起頭來,如染了墨的黑眸,在如水的夜色下,顯得更加的深暗,“正好繼續。”</br>  “……”</br>  宋灼月臉一紅,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然知道他口中的“繼續”是什么意思,“我、我困了……”</br>  她明天還要參加比賽的!</br>  “做完再睡?!标懼裰苯臃駴Q了她的抗議,低頭將她紅艷欲滴的雙唇覆住。</br>  宋灼月淚流滿面,男人果然一旦解了封印,那就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禽獸??!</br>  然而,她這點小不滿,很快就被他熱烈而技巧的吻給湮滅了。</br>  宋灼月被他吻得情迷意亂,忍不住環住他的脖頸做出回應。</br>  這無意識是給男人最大的鼓勵,頓時一切不可收拾了。</br>  直至,滅頂的快感,將她推至巔峰。</br>  驟雨初歇,云消雨散。</br>  宋灼月像是被扔上岸的魚兒般,急促地喘氣,整個都快要虛脫了。</br>  身上的男人摟著她的腰,將他們的位置翻了個個,讓她趴在他的身上。</br>  大掌輕撫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時不時抬頭啄了啄她微張的小口,男人溫柔而纏綿的動作,讓人心甘情愿在他的懷里溺斃。</br>  宋灼月累壞了,趴在他的身上,只覺得眼皮沉重得很。</br>  只是快要睡著的時候,又被他給吻醒了。</br>  她忍不住蹙眉。</br>  陸知珩摸著她的頭發,嗓音還有饜足后的沙啞,“乖,先洗洗再睡?!?lt;/br>  說完,不等她說話,就把她抱起來,直奔浴室。</br>  還好陸知珩知道她明天還有比賽,沒有再鬧她,洗干凈了就把她抱回床上。</br>  他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伸手就把她摟進懷里。</br>  宋灼月小小地掙了掙,“陸先生……”</br>  卻換來男人森森的一瞥。</br>  宋灼月回過神,忙改口,“知珩……”</br>  男人唇角不經意地一扯,低頭親了親她潔白飽滿的額頭,“乖,睡吧。”</br>  宋灼月小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這樣抱著睡,我不習慣……”以前,她都是一個人睡的,想怎么在床上翻滾都沒問題。</br>  “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标懼癜缘赖氐馈?lt;/br>  “……”</br>  宋灼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卻也沒再抗議,她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了。</br>  不過這樣折騰了一場也有好處,疲憊交加之下,宋灼月雖然不習慣現在的睡姿,但還是很快就靠在男人的懷里睡著了。</br>  一夜無夢。</br>  翌日清晨,宋灼月醒來時,陸知珩已經不在床上了。</br>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睡眼惺忪地打量了一圈有點陌生的環境,半晌腦子才漸漸清醒過來。</br>  對了,比賽!</br>  拿起手機一看,omg,已經八點了!</br>  宋灼月嚇得急忙從床上爬起來,一通忙亂,飛快把自己拾掇好,“蹬蹬蹬”跑下樓。</br>  陸知珩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財經報紙。</br>  宋灼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男人,起床也不會喊她一聲。</br>  陸知珩看到她,動作優雅地收起報紙,站起來,“起來了?吃早餐吧?!?lt;/br>  說著,走過去單手把正在玩積木的辰辰撈起來,抱去洗手。</br>  宋灼月跟進去,“我就不吃早餐了,今天九點要集合,我怕要遲到了。”</br>  “不會遲到?!标懼窨戳怂谎?,抱著小家伙往外走,“等會一起走,過來吃早餐?!?lt;/br>  他的意思是,要讓她蹭他的車去公司?</br>  宋灼月想了想,便點頭了。</br>  在起司上抹好黃油,宋灼月抬眸看著專心吃早餐的男人,“知珩,今天的比賽,你會到場嗎?”</br>  陸知珩的眉眼清幽,在晨光下顯得格外的清雋俊美,“你希望我去?”</br>  宋灼月挑眉,“我希望,你就會去嗎?”</br>  男人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微揚,卻沒有正面回答她。</br>  臨出門的時候,張阿姨拿出一個紅繩的手鏈遞給宋灼月,笑盈盈地道:“夫人,這是我到寺里為您求的幸運符,它會保佑你順利晉級的!”</br>  宋灼月不相信這種東西,但它代表了張阿姨對她的關心,宋灼月還是很開心地收下了,“謝謝你,張阿姨!”</br>  坐陸知珩的車,果然很快就到公司了。</br>  臨下車的時候,陸知珩突然拉住宋灼月的手,湊過來在她額上吻了吻,“加油。”</br>  宋灼月摸了摸額頭,感覺心底絲絲的甜蜜,對他重重地點頭,“嗯!”</br>  有張阿姨的幸運手鏈,還有男神的幸運之吻,她一定可以成功的。</br>  等宋灼月跑到公司門口,那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參賽員工。</br>  “宋灼月!”林真兒看到她,忙向她招手。</br>  宋灼月向她走過去,笑道:“你這么早就到了???”</br>  林真兒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太緊張了,一晚上都沒怎么睡,早上一大早就醒了?!?lt;/br>  宋灼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lt;/br>  林真兒點點頭,“你也是!”</br>  趙諾諾站在一旁不說話,看到有說有笑的宋灼月和林真兒,臉色有點陰沉,一雙陰翳的眼睛閃著算計。</br>  大巴開出城外,緩緩駛入郊外的新葉山林區。</br>  原本以為,第二輪比賽的場地也會是一個密閉的或者半封閉的地方,然而下車后,宋灼月才發現,她們所處的地方居然是一片空曠的林區。</br>  其他參賽的員工也心存疑惑,不解地互相對視。</br>  這里除了一個藍色帳篷搭的大本營外,什么都沒有,難道他們要在坐在地上比賽不成?</br>  “這是怎么回事啊?”林真兒走過來,茫然地環顧四周,“什么都沒有,怎么比賽?。侩y道是逐個到那個大本營內比?”</br>  宋灼月看著帳篷下疊放的一排排礦泉水,還有類似裝面包的紙箱,搖了搖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只是一個食物供給的營地?!?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