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撫好茉莉,楊桂山跟刁蘭才匆匆往議事大廳走去。</br> 之前還很是擔心呢,現在茉莉清醒過來的話,也是放心很多。</br> 只不過刁蘭走路的時候都是低著頭,自己只不過是去通報一聲,誰能想到莫名就遭受了攻擊呢。</br> 雖然這攻擊很甜,但傷害力特別大,讓人走不動道,甚至還有點濕……</br> 很快,楊桂山就來到了議事大廳。</br> 一進來各種各樣的聲音就出來了。</br> “桂將軍!恭喜恭喜啊!討伐成功,大功一件啊!”</br> “楊元帥英勇啊!居然將潘仁都擒住了!”</br> “厲害厲害啊!”</br> 楊桂山揮揮手,看著眼前這些人,正中間空了一個位置,不用說都是留給自己的。</br> 在眾人的注視中,楊桂山倒也不客氣,直接走上去坐了下來。</br> 權力,果然是會讓人迷失啊。</br> 就這么居高臨下坐著,看著下面站著的人,因為距離的原因,都顯得有些渺小起來。</br> 進城的時候,因為茉莉受傷了,所以楊桂山倒也沒有怎么留意。</br> 沒想到啊!</br> 潘仁這個老東西,竟然準備了這么多,看著這些旗幟,還有映入眼簾的各種裝扮。</br> 楊桂山只覺得好笑,大宋的真龍天子是龍帝,皇宮也只有一個,所以這里的都只是盡量模仿。</br>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畫龍不成反為狗。</br> 緩和了好一會,楊桂山才開口說道:“這些東西,全都燒了吧。永泰城還是大宋的疆土,從來就沒有過什么大周。”</br> 魏賢跟程光虎交換了一個眼色,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了。</br> 潘仁已經被擊敗了,朝廷軍隊二十萬,加上西北軍師剩下的,少說也有五十多萬軍隊。</br> 就這樣的軍隊握在手里,楊桂山直接稱王都可以了。</br> 而且他跟潘仁不一樣,潘仁什么準備都沒有做好,就貿貿然行動了,甚至還沒有考察過對手的實力。</br> 但楊桂山不一樣啊。</br> 火槍火炮這種,本來就是他發明的。</br> 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他運用得更好了。</br> 就這樣的情況下,楊桂山還能保持清醒,還是臣服龍帝,這屬實讓人佩服不已。</br> 陶鈞也受了點傷,現在也在休息呢。</br> 劉征拱拱手回應說道:“知道了,楊將軍,這些事情,我一會就吩咐人去辦。”</br> “嗯嗯!”</br> 楊桂山點點頭,隨即問道:“老劉,戰場清掃完畢了吧,數據統計出來沒有?”</br> 劉征隨即拿出一個小冊子,“太具體的數字還在統計中,不過經過粗略的估算。我們殺敵一共三萬余人,逃跑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是主動投降或者收編的,還有三十萬人左右。”</br> “這么多!”</br> 楊桂山也有些意外了,看來也不是那么多逃兵啊。</br> “應該這幾天還會有人投靠,潘仁已經抓到了,只要他們愿意投降,愿意從新歸順的話,我們都接受。”</br> 勝負已分。</br> 如果這些人繼續當逃兵的話,除非是沒有家庭,可以從新換個地方生活。</br> 所以,楊桂山并不愁這些。</br> 單單是剩下的這些隊伍,就已經非常可觀了。</br> “對了,潘仁呢?”</br> 劉征再次匯報說道:“關押在大牢里面呢!放心,楊將軍。我們專人看著,而且你已經將他兩個肩膀都洞穿,修為已經廢了一大半。”</br> “還是要做足準備,把琵琶骨釘碎,手筋腳筋全部挑斷。”</br> “屬下遵命!”</br> 說起來,也是諷刺得很。</br> 所謂永泰城,明眼人都知道,這里是潘仁的地盤。</br> 不夸張的說,可能大牢都是他督建的呢。</br> 誰能想到今天他自己會被關進去呢。</br> 戰場上,潘仁就被陶鈞砍斷了腳筋,楊桂山又下了命令,手筋腳筋加琵琶骨的。</br> 這一次,潘仁徹底廢了。</br> 堂堂名將,走到今時今日的結果,當真是唏噓不已啊。</br> “另外,我一會出個公告。張貼出去,把潘仁這些亂臣賊子的丑陋行為,公布于眾!”</br> “沒有所謂的大周,永泰城一直都是大宋疆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