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致眼中是一片荒漠,好像真的什么都管不了顧不得了。
如果不讓她得到解脫,她真的會癲狂,瘋掉也不一定。
她看著陵念初的眼神充滿了恨意,只要給她機(jī)會,她真的會把陵念初給掐死的。
不能讓這個好不容易救過來的孫子受傷,郝映咬牙點(diǎn)頭,“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幫你離開!”
黎景致卻并未因此松懈,她緩緩抬手,摸了摸陵念初的手,陰沉的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孤魂,“如果你騙我,或者我不能順利離開……那他一定會給我的和楓陪葬?!?br/>
“一定?!?br/>
郝映護(hù)著陵念初,咬牙看著黎景致,“我會盡全力幫你,做到萬無一失。你快走!你嚇著孩子了!”
“至少他還能被嚇著……可我的和楓,連被嚇著的機(jī)會都沒有了?!?br/>
陵念初,林以純,郝映……陵家,甚至整個A市,都讓她倍感壓抑,她必須帶著希雨離開。
而她現(xiàn)在,也只剩希雨了。
黎景致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會掉下眼淚,可摸了摸眼角,卻發(fā)現(xiàn)干澀一片。
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黎景致蕭瑟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這些讓她感到惡心的人,“對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br/>
郝映說,“你今天過來,我也不會讓他知道?!?br/>
黎景致笑了笑,可那笑容卻沒有到達(dá)眼底,空洞而無力。
終于,要解脫了啊。
……
天空一碧如洗,晴朗透徹的沒有一絲瑕疵。
可她的心卻怎么都無法變回最初的模樣了……
她累了。
再不放手,她會瘋的。
黎景致站在落地窗旁,昂首望著碧藍(lán)的天,越發(fā)向往廣闊和自由了。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想象著自己是一只鳥兒,振翅飛翔著。
不是雄鷹,不是天鵝,只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只小鳥,飛的不高也不快……
可至少,是自由的。
她徜徉在廣袤無垠的天空中,可以拋卻一切煩惱,自由,而快樂。
可忽然有一道繩索忽然將她的身體捆綁住,她的雙翼被折困在身后,她動彈不得,垂直從空中墜落。面臨的,是粉身碎骨……
黎景致猛然睜開了眼睛,才發(fā)現(xiàn)束縛她的,根本不是什么獵人的繩索,而是陵懿寬厚的懷抱。
身后的男人感受到她忽如其來的驚嚇,雙臂驀地收緊,將她抱的更緊,“怎么了,嚇著你了?”
她沉沉的笑了起來,“是啊,嚇到我了?!?br/>
“我的觸碰有這么可怕?”他的聲音平緩,聽不出情緒。
男人寬闊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脊背,將瘦弱的她牢牢擁在懷中,“可我們明明是最親密的愛人?!?br/>
她低頭,看著他纏在自己腰間的手掌,緩緩將白皙的手掌覆了上去。
沒想到她會忽然的示好,陵懿深邃的眸中綻出欣喜的光。
可下一秒,欣喜又被冷水澆。
她問他,“你想要了?”
他哽住。
怎么會不想要呢,這個年紀(jì)的人,最火熱的愛,怎么會不想要她?
可他不敢,他們明明站在一起,卻好像離得很遠(yuǎn)。
已經(jīng)生疏到連擁抱都會驚到,唐突的做愛更加會嚇到她。
她卻用發(fā)絲蹭著他的臉頰,輕輕柔柔的撩撥他的身體和他的心,“想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