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聲東擊西
一名水師將領(lǐng)在李敢的引領(lǐng)下,大步跨進房來,李清一看來人,心中更是一驚,這名將領(lǐng)他是認得的,名叫莊友寶,撫遠將軍,在水師之中與鄭之元二人并稱為鄧鵬之下水師兩大虎將。有什么緊急軍情,居然讓一名撫遠將軍親自跑一趟?
“末將莊友寶,見過主公!”莊有寶大禮參拜。
“不用多禮,起來吧!”
“多謝主公!”莊有寶謝過李清,爬起來向路一鳴等人抱拳一揖,“見過眾位大人?!?br/>
李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莊友寶,他神色無異,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事情,這讓李清稍稍地放下心來。
“莊將軍,鄧鵬專程讓你回來,是什么事情?”李清讓莊有寶坐下后,這才問道。
“稟主公,末將不知道!”莊有寶道。
??!房內(nèi)幾人都傻了眼,楞怔怔地看著莊友寶,專程讓一位撫遠將軍跑一趟,可什么事情這位將軍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看到眾人的神色,莊友寶不慌不忙地道:“鄧大將軍有密函讓末將帶回來呈與主公?!?br/>
呼的一聲,眾人都是長出一口氣,倒讓莊友寶很是吃驚地看了一眼眾人,李清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莊友寶,倒似一個二五眼,說話也是半截半截往外吐,駭死人不償命??!
“密函呢?”李清問道。
莊友寶手伸進懷里,摸出來的卻是一柄短刃。路一鳴三人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此時看到刀,嘩啦一下全站了起來,而李清身前已是唰地多了一個人,李文鬼魅般地出現(xiàn)在房中,攔在李清的面前。
拿著短刀的莊友寶呆了,眼珠轉(zhuǎn)動著,從一個人臉上掃到另一個人臉上,手也僵在了那里。
“莊友寶,你想干什么?”駱道明喝道。
“我我..”莊友寶結(jié)結(jié)巴巴,顯然也有些嚇著了。
李清伸手撥開李文,笑道:“你干什么,這是我的撫遠將軍,還會對我怎么樣嗎?讓開讓開?!?br/>
也不怪李文緊張,剛剛李宗華才來稟報,洛陽袁方有重大陰謀針對定州,緊接著莊友寶便來了,而且在李清面前居然拔出了刀子。
莊友寶這時顯然也明白了什么,雙手舉起短刀,喉結(jié)上下移動,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主公,密函就在這刀里面?!币贿呎f著,一邊用力地旋轉(zhuǎn)著刀柄,旋轉(zhuǎn)了幾圈,馬柄脫落開來,莊友寶從里面取出一卷紙來,趕緊扔了刀子,雙手捧著遞向李清。
“主公,鄧大將軍告訴我,這密函只能由主公您親啟?!?br/>
李文接過密函,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遞給了李清。嘩啦一聲,撕開火漆密封的封套,展開密件,李清仔細閱讀起。房內(nèi)數(shù)人都是盯著李清,鄧鵬如此鄭重其事,顯然信里所講之事事關(guān)重大。
只看到一半,李清已是霍地站了起來,眾人的心也一下子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李清拿著信紙的手在微微顫抖,而另一只垂在體側(cè),卻也是拳頭緊握,青筋畢露。顯然內(nèi)心極為激動。
緩緩地折起信紙,李清慢慢地坐下,臉色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
“莊將軍,你遠來辛苦,先下去休息吧,好生將養(yǎng)幾日后,再回去?!崩钋宸愿赖?。
“是,主公!”莊友寶站起來,向李清施了一禮,然后退出房去。
“寶兒,你也先下去吧!”李清擺擺手。
“是!”寶兒也走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了?”路一鳴站了起來,心里有些不安。
“大事,也是喜事!”李清微笑?!耙圾Q勿需擔心,坐吧。燕大人!”
“主公!”燕南飛應道。
“你以前久在陳西言老大人身邊,對大楚一些秘辛一定知道不少吧?”
“略有所知?!?br/>
“大楚英武大帝當年滅周之時,皇太子神秘失蹤,后來一直沒有找到,此事當?shù)讕追终妫瑤追旨伲俊崩钋鍐柕馈?br/>
燕南飛心里跳了一下,難道鄧鵬今天的信中說得竟是這事,抑或是,燕南飛臉色一下子潮紅起來,難不成鄧鵬發(fā)現(xiàn)了當年逃亡的這些人的蹤跡,幾百年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燕南飛是一個極機敏的人,心思一下子聯(lián)想到了當年隨著皇太子失蹤的另一件重要的物事。當年的皇太子現(xiàn)在只怕骨頭都變成了灰,但主公提起他,必然是因為那一件東西。
“主公,難道,難道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傳世.”
李清點點頭:“正是傳世玉璽!”
嘩拉一聲,室內(nèi)幾人都站了起來,那怕燕南飛已猜到了幾分,此時經(jīng)李清的嘴巴親口說出來,仍是激動不已。燕南飛,路一鳴,駱道明都是文人,那有不知傳世玉璽對一個政權(quán)的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君權(quán)神授,而傳世玉璽歷經(jīng)數(shù)千年,每一次朝代更迭,他必然是爭奪的重要目標。誰拿到他,誰就有了道義上的正統(tǒng)地位。路一鳴甚至雙腿有些發(fā)軟,搖搖欲墜,幸得身邊的駱道明還算鎮(zhèn)定,伸手扶住了他。
“天佑李氏宗族,天佑主公司”一邊的李文喃喃地道。
看到眾人的失態(tài),李清不由笑了起來,他雖然激動,但倒也不至于如此,“坐下吧,坐下吧,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等眾人神情稍微平靜了下來,李清這才將鄧鵬在信中的內(nèi)容說了一遍,鄭之元的遠征軍在征途過程中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前朝遺民,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認他們就是大周朝當年失蹤的皇太子一脈。
傳世玉璽是隨著當年大周朝皇太子一起失蹤的,找到了皇太子這一脈,那么也就是意味著找到了傳世玉璽。
“主公,大喜啊呀!”燕南飛哆哆嗦嗦地道。
“大楚王朝立國數(shù)百年,但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傳世玉璽,這一點一直是歷代大楚皇帝的心病啊,當年英武皇帝坐位之后,大索天下,后來又經(jīng)歷了上百年的搜索,這才死了心,不得已自己造了一個,但必竟是假的啊,如果我們能找到真的,那,那”
李清笑道:“傳世玉璽的確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實力,你們現(xiàn)在也知道了,那個什么大周朝就算擁有傳世玉璽,還不是只能孤懸海外,自囚于海島之上。”
“主公,如今我們實力夠強,如果再有了這傳世玉璽,那可是錦上添花,我們?nèi)〈蟪?,便名正言順,到時候,只要亮出這件東西,天下士子歸心不遠矣?!甭芬圾Q大聲反駁道:“主公,無論如何,都要拿到他?!?br/>
“如今大周朝遺民都在一個叫臺島的孤島之上,鄭之元已經(jīng)消滅了他們的水師,攻上了岸,但是島上軍力頗強,鄭之元能上岸作戰(zhàn)的只有五千陸戰(zhàn)隊員,即便抽調(diào)部分水兵,也只不過萬余人,力有不逮??!”李清道。
“主公,讓鄧鵬去,讓鄧鵬帶著水師全部過去,一舉將他們拔掉。”駱道明雙手互擊,鏘然有聲。
“對,不錯,鄧鵬手里還有五千陸戰(zhàn)隊員,再加上我們龐大的水師全力出動,擊滅他們反掌之間耳?!甭芬圾Q信心滿滿。
看到幾位重臣都失去了應有的冷靜,李清不得不感嘆這撈什子的傳世玉璽在當世之人心目中的地位。
“各位大人請冷靜!”李清不得不提醒他們,“鄧鵬水師負責著外海鎖鏈,在他們的面前,還有南軍強大的水師虎視眈眈,如果我們讓鄧鵬全師而去,其一,南軍必然心生疑惑,肯定會查個究竟,這便會讓此事暴光,其二,如果南軍趁勢奪取我們的外海鎖鏈島嶼,那么即便我們得到了傳世玉璽,又有何用,得不償失?!?br/>
李清的話讓房內(nèi)幾人如同劈頭潑了一盆涼水下來,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毖嗄巷w喃喃地道,“傳世玉璽一定要拿到!”
李清腦子里也是極速地旋轉(zhuǎn)著,有什么辦法能讓鄧鵬脫身而去,又不讓南軍水師有機可趁呢?回過身來,凝視著墻上的地圖,皺眉苦思。
房內(nèi)諸人或仰首向天,或低頭視地,都在苦苦地想著有什么兩全的辦法。
“有了!”李清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室內(nèi)諸人都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臉有喜色的李清。
“主公想出辦法了?”燕南飛喜形于色。
“辦法就在這里!”李清的手重重地戳在墻上地圖的一個地方。
“衛(wèi)州?”眾人都驚訝地道。
“衛(wèi)州!”李清點頭,“讓田豐在衛(wèi)州給我挑起戰(zhàn)火,主動出擊,去找找呂逢春的麻煩?!?br/>
“衛(wèi)州田豐那里,作出大舉進攻的架勢,必然會吸引南方寧王的注意力,呂逢春不是田豐的對手,寧王必然會增派援軍,從那里增派援軍最快,當然是從沱江,如此一來,必然會大量牽扯南軍水師力量,而此時,鄧鵬則率我水師迅速揚帆遠去,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事辦好,再對手回過神來時返回。嘿嘿,即便南軍突然發(fā)現(xiàn)鄧鵬離開了,但想要摸清鄧鵬到底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我們又在玩什么陰謀詭計在針對他們的水師,總也是需要時間的,他們肯定不會忘了當初勃州水師是怎么被鄭之元一鼓而殲的。等他們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一切塵埃落定了?!?br/>
“此計大妙!”燕南飛撫掌贊嘆。
“可是主公,我們與寧王有和約,如果悍然挑起戰(zhàn)火,我們用何理由呢?”路一鳴有些遲疑。
“理由?”李清哈哈大笑,“讓田豐去找吧,兩軍對壘,邊境磨擦不斷,呂逢春被我們占了祖業(yè),現(xiàn)在就像是一堆干柴,咱們?nèi)右稽c火星上去,他準蓬的一聲就燃起來。還怕找不到理由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