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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再次端起杯子,把里面的水一飲而盡,然后仰靠在椅子上,大概從樹縫里透過來的陽光太刺眼,他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的道,“你除了小氣一點(diǎn),不學(xué)無術(shù),孤挑不出別的毛病。”
“謝謝哥哥的夸贊,”
林逸說完踢了一腳一直在旁邊發(fā)呆的十二皇子永安王,“愣著干嘛,給哥哥續(xù)茶水啊。”
“是,是,”
老十二左右看了一圈后,終于找到了茶壺,哆哆嗦嗦的拿起來,雖然太子已經(jīng)落魄至此,但是依然不敢直視,把茶水倒完后,才大著膽子道,“皇兄請喝茶。”
他難啊!
明明怕太子怕的要死,但是又不敢稱呼對方為“太子”,畢竟已經(jīng)是“廢太子”。
眼前,他九皇兄只是個(gè)攝政王,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將來肯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他要是繼續(xù)稱呼大皇兄為太子,有可能惹惱他九皇兄。
“瞧你這出息,一邊去吧,”
林逸嫌棄的看了一眼老十二,然后對著太子笑著道,“這么多兄弟,就這小子是最不靠譜,腦子不怎么好使。”
“運(yùn)氣倒是不錯(cuò)的。”
太子終于肯看一眼老十二。
“皇兄謬贊。”
老十二卻慌忙低下腦袋,聽見這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自己運(yùn)氣不錯(cuò)?
他跟著林逸從金陵城一路到安康城,原本以為這次真的是勤王。
但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在鑼鼓聲和號角聲中,三和官兵開始攻打安康城的時(shí)候,他直接懵了。
目瞪口呆中,他親眼看到三和人悍不畏死的沖上了城墻,繼而打開了城門。
不等到中午,他就得到了他九皇兄逼宮的消息。
最關(guān)鍵的是,他記憶中那個(gè)暴虐的老子,居然還同意了!
同意了!
讓人不敢相信!
他老子怎么可能輸給不學(xué)無術(shù)的九皇兄?
之后,他始終都是迷迷糊糊地,沒有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總感覺自己在做夢。
他幻想過三皇兄、四皇兄,甚至自己最終會登上大統(tǒng),但是唯獨(dú)沒有想過最終的贏家會是九皇兄。
而且還來的還這么突然。
不過,真如大皇兄所說,他的運(yùn)氣確實(shí)不錯(cuò),大腿抱對了,后面的路,只要自己不上躥下跳,老老實(shí)實(shí),九皇兄應(yīng)該不會為難自己吧?
“孤看走眼了,”
太子轉(zhuǎn)過頭看向林逸,“你贏了父皇,孤很開心。”
林逸好奇的道,“你輸了,你不傷心?”
他此刻感受不到太子一絲悲哀,也感受不到一絲快樂,似乎整個(gè)人都是麻木的。
這一點(diǎn)都不符合老大的性子。
“成王敗寇,生亦何哀,死有何懼,”
太子嘆氣道,“只要你肯放過你侄兒,便于愿足矣。”
林逸搖頭道,“這太陽多好啊,說什么死不死的。”
太子道,“給孤留個(gè)全尸。”
“老大,你這太小瞧人了,我可沒說要?dú)⒛悖?br/>
林逸笑著道,“你還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二龍不相見,”太子看著林逸道,“你放了孤,就不怕孤召集舊部,讓你寢食難安?”
“不殺你,不代表就是一定放了你,”
林逸嘆氣道,“哥哥,兄弟我還有事請教,昨日我去見了父皇,他對寂照庵恨的很啊,很是讓人不解。”
太子道,“永光皇帝的生母圣母皇太后是寂照庵的圣女。”
“想不到啊。”
林逸恍然大悟。
德隆皇帝的生母正是被圣母皇太后所害,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登基后,圣母皇太后便直接無疾而終了。
但是,既然是寂照庵的圣女,想必功夫也不能太低吧?
想弄個(gè)無疾而終,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太子好像看出了林逸的疑問,便接著道,“圣母皇太后雖也是大宗師,可無相長老出手,他便斷然沒有活著的道理。”
“金剛臺的人出手了?”
林逸更是詫異了。
太子點(diǎn)點(diǎn)頭道,“父皇乃是金剛臺的外門弟子,與金剛臺向來親厚,孤本有長公主做臂力,只可惜多了一個(gè)無相長老,孤便功虧一簣。
所以,孤很好奇,你是如何得到金剛臺支持的?
無相長老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林逸道,“如果我跟你說,我沒見過金剛臺的人,你信還是不信?”
太子皺眉道,“孤知道文昭儀向著你,文昭儀再加上你身邊的小應(yīng)子,也能成事。無相長老的功力已入天人之境,雖無通天徹地之能,可是如果無相長老不答應(yīng),你想逼宮,沒有這么容易。”
林逸知道他不信,便也不再多做解釋,只是好奇的道,接著道,“據(jù)我所知,文昭儀也是寂照庵的圣女,她與太后的關(guān)系如何?”
這個(gè)他從來沒有聽文昭儀說過。
他挺替永光皇帝鬧心的,老娘是寂照庵圣女不算,連嬪妃文昭儀都是寂照庵的!
在皇權(quán)面前,親情、愛情簡直不堪一擊!
太子再次喝完一杯茶后道,“文昭儀與太后皆是寂照庵的人,但是二人水火不容,據(jù)說曾經(jīng)在宮中大打出手。
太后是永光皇帝的生母,可永光皇帝依然忌憚三分,更何況對文昭儀了,連個(gè)子嗣都沒有留過。
文昭儀一氣之下便自行入了冷宮,一心修習(xí)功法。”
“原來如此。”
林逸裝作豁然開朗的樣子。
原來太子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文昭儀入冷宮,大概只是因?yàn)檎煞颉鹤討K死,心灰意冷,一心勤奮練武,早日報(bào)仇。
他接過小喜子的茶盞后,輕抿一口放回去,接著道,“哥哥,兄弟剛剛掌控大局,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庫里的銀子不足十萬兩,不知哥哥可有什么辦法幫幫兄弟?”
“找到長公主。”
太子毫不猶豫的道。
“姑母?”
林逸問。
“正是。”
“我知道姑母有錢,可是她手中的錢應(yīng)該是有數(shù)的吧?”
林逸自小就知道這位姑母是土豪,畢竟一直得德隆皇帝寵愛,肆無忌憚的開設(shè)酒樓、錢莊等各處生意,而且還無人敢得罪。
想不賺錢都難。
但是,自從坐擁了八州之地后,他自以為見識了大場面,長公主那點(diǎn)錢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