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面對秦明落冷冷的質問,夢側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手心下意識的往自己的頭頂上摸了摸。</br> 順著手的方向看去,一只做工精細古樸的雕花簪子赫然映入眼簾,這個簪子的做工也不像是凡品。</br> “這個簪子看著挺陌生的。”秦明落順手一拔,從夢側妃的頭上取下來簪子,放在手心仔細的端詳。</br> 觀察良久后問道:“你從哪里得到的?”</br> 夢側妃膽戰心驚:“這個簪子是,是我從市井的集市上買的,我看著這簪子的樣式挺好看就戴在頭上了。”</br> 這句話挑不出任何毛病,乍一聽好像沒啥問題。可是,夢側妃還是想得太簡單了,秦明落可不是好糊弄的。</br> 他不是不識貨的人,這個簪子的雕工和質地,不像是市井集市上買的普通款式,倒像是年份久遠的古物。</br> 簪子的表面花紋也雕刻的十分精良,秦明落放在手心里撫摸著,也能感受到一種歷史的厚重感。</br> “管家”,秦明落吩咐道:“進去搜!”隨著秦明落的一聲令下,管家也領命帶著一幫人馬進院搜查。</br> 最后果然不負眾望,搜出來很多暗紅色雕花的箱子,逐個打開箱子露出里面的東西,更是差點閃瞎了眾人的眼。</br> 秦明落也很吃驚,他身為這里的主人,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府,竟然有這么多價值連城的寶藏?</br> 而且這么多的寶箱,每一個都份量十足。</br> 甚至這些箱子里的東西加起來,毫不夸張的說,比他太子府的庫房也只多不少,這些顯然不是夢側妃一介青樓女的。</br> “夢兒”,秦明落用詭譎的目光盯著夢側妃,看得她心尖一顫:“你怎么不告訴本殿,這院子里還有如此多的寶貝?”</br> “殿,殿下…”夢側妃嘴上磕磕絆絆的,好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見她的臉上透露著尷尬和不甘。</br> 該死,這些怎么都被翻出來了!自己前幾天才剛發現,還沒來得及變現就要被收繳了?好不甘心,這明明是自己先發現的。</br> 其實,不用夢側妃開口,秦明落心里也有數。</br> “這些,該不會是那女人的…嫁妝?”</br> 廢話!</br> 箱子上面綁著成親時才用的大紅花。</br> 還有箱子上明晃晃的“囍”字,不是嫁妝還能是什么?</br> 聯想起這芙蓉苑以前的主人,再回顧當初黎丞相獨女出嫁時的盛況。想必,這些都是前太子妃留下來的。</br> 黎丞相的愛女出嫁,嫁妝是自然少不了的。</br> 可是,這嫁妝之豐厚著實超出了秦明落的想象。</br> 這黎丞相不會是早預料到,自己注定活不長了,所以才把自己府中的庫存都給搬出來,給他的千金當做嫁妝了吧?</br> 嫁妝都是女子的私有物,因此太子府的管家也沒想過要把嫁妝給收入庫房,因此也就這么耽擱著了。</br> 當然,前太子妃也想過拿嫁妝打點,讓自己的生活能夠好過一點,可是王府都是看主子的臉色行事,誰敢陽奉陰違。</br> 因此,那些送出去的小部分嫁妝,也幾乎都是打水漂。前太子妃慢慢的回過味來,也不再強求別的。</br> 因此在她死后,嫁妝也都留了下來。</br> “夢兒,如果本殿沒有猜錯,你頭上戴著的簪子,還有你不久前鬼鬼祟祟運送進府的布匹,都是拿這些東西換的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