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購買比例不夠可能會看到重復(fù)章節(jié), 6小時后會替換, 么噠~ 但卻并沒有輕松,反倒是加上了幾分抗拒和不安。
“你怎么沒回去吃飯?”晏航看著專心切肉的初一。
“想請,請你吃,來著?!背跻淮怪燮?。
“那昨天為什么不說, 早上為什么不說?”晏航問。
初一沒說話,塞了塊牛排到嘴里, 假裝很投入地嚼著。
“被人堵了吧?”晏航嘖嘖兩聲。
“沒,”初一搖頭,“是防, 防止被, 堵?!?br/>
“是那個李大豪么?”晏航問。
初一看了他一眼:“子?!?br/>
“哦。”晏航還真沒太記住這個名字, 老想著是小雜碎一號。
“不是他, ”初一說, “他不,用躲。”
“那是另一撥?”晏航嘆了口氣。
“隔壁,樓的, ”初一說, “失蹤混, 混混回,歸了?!?br/>
晏航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才問了一句:“找你麻煩了?”
“看見我可, 能就想, 想找, 個樂,”初一挺平靜,“看,不見沒事兒。”
“你同學(xué)那些廢物就算了,”晏航說,“這個人要是找你麻煩,你告訴我?!?br/>
“你打,打架,”初一喝了口飲料,“總,贏嗎?”
“沒輸過,”晏航笑了笑,“估計要吃虧的時候就叫我爸?!?br/>
“???叔,叔叔幫你打,架?”初一有些吃驚。
“嗯,”晏航往后靠著椅背仰了仰頭,“我倆太無聊了有時候?!?br/>
初一說的這個混混,晏航?jīng)]見過,但下了班去小超市買菜的時候,他卻一眼就能從人群里把這人給認(rèn)出來。
也許是去過的地方太多,見過的人也太多,什么樣的人就會有什么樣的眼神,就會有什么樣的氣質(zhì),稍微留意一些就能發(fā)現(xiàn),只是一般人腳步匆匆沒誰會停下來看看四周而已。
這個混混是個瘦高個兒,跟幾個小伙伴蹲在路邊抽煙,看上去跟無所事事的小青年沒什么區(qū)別。
但晏航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頓時幾個人同時都盯了過來。
仿佛在齊聲吶喊,看屁啊來啊打架??!
晏航收回視線進(jìn)了超市。
這樣的混混,初一躲著是正常的,這跟他那些在管理嚴(yán)格的學(xué)校里上著學(xué)的初中同學(xué)不在一個量級上。
這種人不是初一沉默應(yīng)對就能扛過去的。
今天下班是早的,晏航買完菜拎回家,看了看時間,正好差不多初一該放學(xué)回來了。
他看了看窗外。
“怎么?”老爸拿著手機(jī)正在斗地主,抽空問了他一句,“看初一啊?”
“他要這個時間回來可能會有麻煩啊。”晏航說。
“去路口等他唄,”老爸說,“晏大俠?!?br/>
“你淘好米把飯先煮上吧,”晏航回頭看著他,“今天吃米飯,我一會兒炒兩個菜?!?br/>
“我想吃西餐啊?!崩习终f。
“你直接說你不想煮飯得了。”晏航說。
“我們太子就是聰明,”老爸笑了起來,“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br/>
“我想吃炒菜?!标毯綀猿帧?br/>
“行行行,我輸了這把就去煮飯,”老爸說,“你忘買酒了。”
“嗯,我現(xiàn)在去買。”晏航往窗外又看了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會兒街坊上已經(jīng)開始有零星的學(xué)生開始經(jīng)過,晏航往超市那邊看了看,那個混混已經(jīng)沒蹲在那兒了,跟幾個小伙伴正溜達(dá)著往街口走。
走路的姿勢讓晏航非常看不順眼,跟瘸了腿的螃蟹似的,生怕收著點(diǎn)兒腿走人家就看不出來他是個混混了。
兩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經(jīng)過他們身邊,螃蟹把煙頭往其中一個臉上彈了過去。
男生有些惱火地轉(zhuǎn)過頭,螃蟹一伙立馬就轉(zhuǎn)了身,看得出來興致高昂,只要對方稍有一點(diǎn)反抗,他們就會一撲而上。
男生的同學(xué)拉了他一把,兩個人走了。
沖突沒有升級,大概讓螃蟹不太愉快,嘴里罵罵咧咧地繼續(xù)往前甩著腿走。
晏航比他們幾個先到街口,這會兒回家的學(xué)生慢慢多了起來,晏航在這些學(xué)生里尋找著初一。
成伙的學(xué)生不用看,初一只有被欺負(fù)的時候才會在里頭,這幾天李子豪戰(zhàn)隊都沒有找他麻煩,那他肯定是落單的。
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初一。
如果不是初一還沒過來,就只能是因?yàn)樗藳]看見。
螃蟹也到了街口,靠在路牌柱子上跟人聊著天兒。
街口挺寬的,晏航站在這邊,螃蟹沒看到,要不就沖這無聊勁,估計得過來找他的麻煩。
正想打個電話問問初一的時候,手機(jī)響了一聲,有消息進(jìn)來。
是初一發(fā)過來的。
-你站在那干嘛?。?br/>
晏航挑了挑眉毛,這小子隱身了?
他抬眼往四周看了看,街口是個丁字路口,出來是橫著的那條繁華大馬路,人和車都很多,初一只能是躲在對面馬路的什么地方,但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
“你隱身了???”晏航發(fā)了條語音過去。
-我在樹后頭
樹?晏航愣了愣,馬路對面一排樹,他挨個兒看到第四棵的時候,樹后突然伸出來一條胳膊晃了晃。
“我操?”晏航?jīng)]忍住笑了,把手機(jī)放回兜里,過了馬路。
初一不想跟螃蟹起沖突,只要螃蟹沒主動找麻煩,晏航也不打算替他出這個頭,所以過了街之后,晏航就站在樹邊,目視前方看著路邊的商店櫥窗。
“你要在這兒站多久?”他問。
“不等你我早,早走了?!背跻荒槢_著樹。
“你要往哪兒走?”晏航問。
“繞,個遠(yuǎn)就,行,”初一偏了偏頭看著他,“你買,買菜?”
“買完了出來散步,”晏航說,“走吧,一塊兒,我看看怎么繞?!?br/>
初一沒說話,從樹后露出一只眼睛往對面螃蟹那邊看了看,然后轉(zhuǎn)身順著路繼續(xù)往前走了。
晏航跟過去:“這邊有超市嗎?一會兒我要買酒?!?br/>
“有,我?guī)?,帶你去?!背跻稽c(diǎn)頭。
晏航跟著初一圍著這一片居民區(qū)繞了大半圈,回到了他們跑步的時候總經(jīng)過的那條路上。
“繞過來是這兒啊?”他看了看四周。
“神,奇吧?!背跻徽f,又一指旁邊,“超市?!?br/>
“你這一天天的來回躲,什么時候是個頭?!标毯竭M(jìn)去買了兩瓶二鍋頭。
“畢業(yè),了,就行了,”初一笑笑,“我去打,工?!?br/>
“現(xiàn)在不讓招童工,”晏航說,“你只能拿個假證,但是你這樣子一看就未成年,肯定不行?!?br/>
“啊?!背跻汇读算?。
“好歹把高中上了,”晏航說,“什么職高中專的都行啊。”
“有,道理,”初一似乎突然有些興奮,“考個中,專離得遠(yuǎn),沒,沒人認(rèn)識,我了,就行了?!?br/>
“想學(xué)什么?。俊标毯絾?。
“不,知道?!背跻豢瓷先ゲ惶谝鈱W(xué)什么。
晏航感覺只要能讓他離開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估計讓他去學(xué)扛大包都無所謂。
初一在愉快的想象里遨游了一陣之后,從兜里摸了個東西出來:“給你,看。”
“給我看啊?”晏航接了過來,“我以為給我呢,你結(jié)巴得很有技巧啊?!?br/>
“這個給,給你也太,寒磣了?!背跻徽f。
晏航看了看手里的小東西,是一塊黑色的小石子兒,磨成了個六邊形,居然還打磨得挺細(xì)的。
“牛逼,”晏航在石子兒上用指甲劃了劃,挺硬的,“拿什么磨的???”
“地上?!背跻徽f。
“……蹲地上蹭啊?”晏航挺吃驚,“你時間很多啊?!?br/>
“磨了一,星期自,自習(xí)課?!背跻恍α?。
“你們學(xué)校教室地板是什么材料的?”晏航問。
“外,外面,”初一說,“自習(xí)沒,老師的時候,我就出,出去?!?br/>
“哦。”晏航應(yīng)了一聲,差不多能猜到初一為什么會這樣。
“你喜,歡嗎?”初一問得有些猶豫。
“你不說不給我么?!标毯秸f。
“再打,打磨一下,就好看了?!背跻蛔チ俗ヮ^。
“那打磨好了給我吧,”晏航說,“我鉆個眼兒當(dāng)腳鏈?!?br/>
“好?!背跻煌Ω吲d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往他腳踝那兒看了一眼。
“看什么,”晏航抓著褲腿兒提了提,露出腳踝,“完美,拴個酒瓶蓋兒都好看?!?br/>
初一沒說話,給他鼓了鼓掌。
“抽你,”晏航指了指他,又拍了他肩膀一下,“行了安全了,趕緊回家吧?!?br/>
跟初一揮手道別之后,都沒等拐過彎,晏航的心情就已經(jīng)一路滑了下去,在谷底忐忑不安地縮著。
但拎著酒回到家,一進(jìn)門看到老爸正坐在沙發(fā)上摘菜,屋里已經(jīng)有米飯的香味,他又覺得一陣踏實(shí)。
這種緊張和松弛交錯著的心情緒讓人有點(diǎn)兒不太好控制。
“能再做個肉餅嗎寶貝兒?”老爸問。
“行。”晏航把酒放到桌上進(jìn)了廚房。
“加咖喱——”老爸在客廳拉長聲音。
“好——”晏航回答。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喜歡上做菜的,中餐西餐都行,站在案臺邊看著面前的食材,誰是什么樣的味道,誰和誰在一起會有什么樣的香氣,誰加上了誰會有什么樣的顏色,你想要什么樣的滋味,都可以預(yù)知,都可以掌控。
相比很多別的事,要來得更簡單明了。
今天做炒菜還挺省事的,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弄了三菜一湯上了桌。
咖喱肉餅,三杯雞,糖醋排骨,除了一個紫菜蛋花湯,全是肉。
老爸拿了兩個玻璃茶杯,都倒了滿杯的酒。
晏航坐下,夾了塊排骨剛放到嘴里,那邊老爸已經(jīng)拿起杯子,一大口酒下了肚。
“慢點(diǎn)兒?!彼戳死习忠谎邸?br/>
“大口吃菜,大碗喝酒,”老爸笑了笑,“人就活這幾十年?!?br/>
“咱倆的目標(biāo)不是百十來年么?!标毯侥闷鸨雍攘艘豢诰?。
相比二鍋頭,他更喜歡啤酒,但老爸最熱愛的就是二鍋頭,而且喜歡最便宜的那種。
老爸笑著又喝了一口,然后才夾了一塊肉餅慢慢吃著,好半天才又說了一句:“我是把你給耽擱了?!?br/>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晏航準(zhǔn)備夾菜的筷子在空中頓了頓:“怎么說得跟閨女嫁不出去了一樣?!?br/>
老爸一下樂了,看著他:“你要是個閨女就好了。”
“當(dāng)初怎么不生倆,沒準(zhǔn)兒再生一個就是閨女了?!标毯秸f。
老爸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晏航感覺自己這句話可能說得不太合適,但猛的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能把話兜回來。
只能低頭喝了一口酒。
“是啊,”老爸拿起杯子,“主要是……沒機(jī)會了?!?br/>
晏航看著杯子里的酒沒出聲。
“你媽死的時候你都不到兩歲,想等著你再大點(diǎn)兒,結(jié)果沒來得及?!崩习中α诵Α?br/>
看來老爸今天晚上是不打算吃飯了,只喝酒就行。
也許是為了加快“聊天兒”的進(jìn)程,他吃了小半個肉餅,已經(jīng)喝掉了大半杯酒,又給自己倒?jié)M了。
“你不愧是我兒子,真沉得住氣啊,”老爸說,“這么多年了才問?!?br/>
晏航?jīng)]說話,悶頭喝了兩口,繼續(xù)吃菜。
“我年輕那會兒,挺苦的,”老爸說,“你爺爺奶奶是哪兒的人我都記不清了,就知道自己一天天的為怎么活下去發(fā)愁,為了錢什么都敢干?!?br/>
“早知道現(xiàn)在活得挺好的,那會兒就不用愁了。”晏航說。
老爸笑了起來,伸手過來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
又喝了一口酒之后他嘆了口氣:“現(xiàn)在活得好嗎?”
晏航沉默。
“你媽媽,其實(shí)不怎么好看,”老爸撇撇嘴,“個兒挺高的,皮膚白,長得真不好看?!?br/>
話題突然一點(diǎn)兒預(yù)兆沒有地轉(zhuǎn)了過來,晏航抬起了頭,看著老爸。
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聽到老爸提起媽媽。
他心里涌動著無法形容的感受,有一點(diǎn)點(diǎn)激動,但又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激動,因?yàn)樗麑寢?,沒有任何概念,也沒有情感上的任何寄托,他甚至有一瞬間有了一種仿佛在探究一個陌生人的好奇。
可這些之下,還有隱約的某種氣息。
這個個兒挺高,皮膚白,長得不怎么好看的女人,是他的媽媽,至親的親人。
一旦這樣的感受涌上來,一切就都變了。
他突然有些想哭。
“但是她性格特別有意思,跟頭野驢似的?!崩习中α恕?br/>
“你這么評價你老婆,是不是不太合適?!标毯揭残α似饋?。
“沒事兒,我當(dāng)面也這么說她,”老爸拿著杯子,酒又已經(jīng)下去了半杯,“又野又犟的……”
老爸的聲音低了下去:“非得嫁給我。”
“要臉嗎?!标毯秸f。
“不要了,”老爸低聲說,“有她了還要什么臉?!?br/>
晏航?jīng)]說話。
老爸的聲音里有些發(fā)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都喝了,一邊倒酒一邊再開口時,聲音又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穩(wěn):“你姥姥姥爺,對我挺好的,我?guī)退覙窍碌某欣洠槺銕退麄兝伺_破冰箱,就認(rèn)識了,他倆愛教育人,逮著我就來回教育,強(qiáng)行借書給我看?!?br/>
晏航聽笑了:“你肚子里那點(diǎn)兒貨,都是那會兒存下的吧?”
“嗯,你媽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不肯看書,她家的書都讓我看了。”老爸笑著說。
“后來呢?”晏航問。
“后來就鬧翻了,說老死不相往來,”老爸的笑容沒了,“還真就老死不相往來了?!?br/>
“為什么?”晏航又問。
“因?yàn)槲胰⒘四銒尠。崩习謬@了口氣,“沒娶她就好了,長得也不好看,一咬牙沒娶她就好了?!?br/>
晏航看著老爸抓著杯子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yàn)橛昧Χl(fā)白,杯子里酒輕輕漾出一圈圈細(xì)細(xì)的波紋,看得出他手抖得厲害。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媽媽怎么死的?”老爸問。
“嗯?!标毯捷p輕地應(yīng)了一聲,突然有些后悔。
“那天你睡得特別老實(shí),我倆就抓緊時間出去吃了個燒烤,吃完回去的時候,”老爸偏過頭看著他,“有人當(dāng)街捅了人,還搶了人。”
晏航心里猛地一沉。
“你媽就沖過去了,特別猛,她一直都特別猛,她不是驢,驢可比不了她,”老爸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我也趕緊過去了,這種事兒得我上才像話。”
晏航僵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聽著老爸的笑聲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
“我被捅了幾刀,”老爸說,“醒過來的時候你媽在我旁邊躺著,我拉她手的時候她都已經(jīng)涼透了……”
“抓到人了嗎?”晏航有些吃力地問。
“沒有,”老爸看著他,“但是我記得那人長什么樣。”
他身后的幾個男生也跟著狂笑不止。
晏航并不介意,他這句話本來就說得挺逗的。
不過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并不是逗個樂。
他揚(yáng)手一掌劈在了那個男生臉上。
沒有預(yù)熱也沒有猶豫。
“寶貝兒,你想動手的時候就別給對方機(jī)會了,要不就是下風(fēng)。”皇上老爸說過。
所以這個男生被劈倒在他腳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還綻放著。
大家都青春年少,雖然有一個人面帶微笑地倒地讓一幫人都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晏航抓住了把半個瓶子向他掄過來的那只手腕。
抓緊,按關(guān)節(jié),擰。
這幾個動作老爸傳授給他的時候經(jīng)費(fèi)緊張也沒個模具,直接真人教學(xué),手被擰到身后再被一推,胳膊擰著被拉離身體時那種疼痛讓他宛若功夫神童,迅速掌握了要領(lǐng)。
他把小雜碎二號的胳膊擰到身后再對著沖過來小雜碎三號推過去的時候,小雜碎二號對著三號嗷地一聲嚎叫。
叫得很悲涼,把三號震得眼睛一圓。
晏航松手,對著二號后腰一腳踹上去,二號摟著三號倒了地。
剩下的倆一塊兒沖了上來,按老爸的說法,這種沖著你張開雙臂跟要擁抱一樣的,你就不要拒絕。
于是晏航?jīng)]有拒絕,一拳先砸在右邊的人肚子上,接著擋開左邊這人的漂漂拳,左肩一撞,這倆就退了場。
說實(shí)話,每次跟這種說他戰(zhàn)斗力為0都得是留面子的人動手,晏航都覺得自己像個武林高手。
就這撥小廢物,處理起來用不了三分鐘,要不是因?yàn)橹皫讉€男生一直用腳踹主角,他根本連腿都不想抬。
劈兩掌,砸兩拳,也就差不多了,這會兒他還用了腿,幾個男生從地上爬起來之后都站在了原地,指望有人先撲自己隨后,可惜大家都是這么想的。
場面仿佛酒會,陌生人尷尬地面面相覷。
“算了,”終于有人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走吧。”
本來也就是仗著主角不反抗,他們打人跟玩一樣,現(xiàn)在有了對手,幾個人頓時就無心戀戰(zhàn)了。
但是離開的時候,挑頭那個還是面子上過不去,撂下了一句:“有種等著,我會找你的?!?br/>
“你打算上哪兒找?”晏航笑了笑。
那位有些尷尬地瞪著他。
“要不我給你留個地址吧,”晏航一邊說著一邊就就在兜里翻找,“你有紙筆么?”
這個挑釁讓幾個已經(jīng)想退縮了的男生立馬重燃斗志,袖子一擼就要再次撲過來。
“干什么??!干什么??!”旁邊傳來了嘹亮的女聲,“一幫不學(xué)好的狗東西!從你媽逼里出來就他媽是散養(yǎng)的吧……”
幾個男生都停下了,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迅速轉(zhuǎn)變成了鄙夷和嫌棄,而后面的內(nèi)容讓晏航這種在底層潑婦潑公堆里長大的人都震驚得快聽不下去了。
他轉(zhuǎn)頭時看到了一個燙了滿頭小卷兒煞白臉的老太太。
應(yīng)該是抹了挺厚的粉,還畫了眉毛,比起她罵人的內(nèi)容,這個妝容讓晏航更有轉(zhuǎn)頭逃走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