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回到將軍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包子去找自家夫人。
對于邀功請賞和八卦這兩件事,折枝可是從來不吝于趕緊做的。
不過等她一路興沖沖的跑回落月居,卻發現夫人不在院子里。
找來茯苓和白芷問了一圈,她們也都說昨天半夜夫人出去之后沒有回來過。
折枝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也對,今日除夕,夫人定然是在前院才對。
于是她又去前院找,可是一圈找了下來,依然是沒有人。
難道在后廚搗鼓好吃的?
折枝眼前一亮,趕忙往后廚跑。
夫人做的東西,真的超好吃啊!絕對不能從過的!
等她滿眼放光的到了后廚,卻發現只有幾個丫鬟和嬤嬤在里面忙碌。
折枝找到正掄著鍋鏟揮的虎虎生威的林嬤嬤:“嬤嬤,夫人今日可曾來過嗎?”
林嬤嬤道:“不曾,怎么了折枝姑娘?”
后廚也沒來過。
折枝皺眉:“夫人不知道去了何處,我找不到她了。”
林嬤嬤一邊翻菜一邊笑著安慰她:“姑娘別急,這個點了夫人定然是在府里的,可能在花園散步或者浩然軒里面也說不準,等到了時間自然就出來了。”
“也對。”折枝笑了笑:“那林嬤嬤你繼續忙,我先走了。”
林嬤嬤道:“好,姑娘慢去。”
折枝剛走出兩步,又折了回來:“哦,對了嬤嬤,這是朱記的包子,還請嬤嬤費心溫著,一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林嬤嬤伸手接過:“好的,我這就弄,姑娘且放心去吧。”
折枝道:“多謝嬤嬤。”
廚房正是忙的時候,折枝知趣的道了謝,然后趕緊走了。
沒走一會兒,便連著嘆了好幾口氣。
作為衛若衣的貼身丫鬟,她平日里的活都是圍著衛若衣轉的,這一下子夫人不見了,她整個人竟然生出幾分沒有主心骨的感覺。
在將軍府里有些茫然的轉悠了一會兒,想起林嬤嬤的話,腳步微轉,向浩然軒的方向走去。
進不去,她就到浩然軒外面等著好了。
夫人若是出來,正好方便她伺候她。
在浩然軒外等了好半響,等到手腳都有些發涼了,終于等到了一個人。
不過卻不是衛若衣,而是從外院趕來的厲鈺。
甫一見面,兩人都是一愣。
折枝趕忙站起來,蹲身一禮:“奴婢見過將軍。”
“夫人在里面?”厲鈺問。
折枝眨眨眼:“應當在?下午十分奴婢奉命去買東西,回府之后到處找過了也沒見著夫人,應該在浩然軒里吧。”
為了以防萬一,她先前還吩咐了茯苓和白芷夫人若是回落月居,要來告知她一聲,不過一直也沒見她們來找她。
厲鈺點點頭,只身進了浩然軒。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沉著臉出來了:“里面沒人。”
折枝一愣。
口哨聲一響,幾道黑影立刻出現在二人面前。
厲鈺看著眼前的暗衛:“可曾見過夫人。”
其中一個暗衛道:“傍晚時分,夫人同厲管家進了一趟浩然軒,而后兩人一同從后門出了府。”
厲鈺皺眉,厲福全?
“可有發現什么異常?”
暗衛道:“不曾。”
厲鈺揮了揮手,幾個暗衛瞬間消失。
“將軍,現在怎么辦,該怎么找到夫人他們?”折致有些擔憂。
除夕夜厲管家突然一聲不吭帶夫人出府,是出什么事了嗎?
厲鈺問:“夫人可曾同你提過什么?”
折枝搖搖頭:“沒有,夫人回府之前只說讓奴婢去買朱記的包子,一會兒晚膳吃,并沒有說過要出府的事情。”
“嗯。”
的確有些奇怪,他也想不到夫人和厲管家能有什么事。
厲鈺沉思片刻,方才繼續道:“你先回落月居等著,如果夫人回來,告訴那里的暗衛,他知道怎么做。”
折枝有些茫然:“暗衛?”
落月居哪里來的暗衛?
厲鈺撫額,忘了暗衛的事情下人們不知道了。
“沒事,你且守著吧,夫人回來了你就站到院子里大喊兩聲。”
“是,將軍。”折枝立馬領命去了,有將軍在,肯定能將夫人找回來,而她只要乖乖去落月居守著救行。
折枝一走,先前消失的暗衛們再次出現。
厲鈺神色漠然:“今日跟著夫人的是誰?”
暗衛道:“回主子,是流淞。”
自從上次刺殺的事情之后,厲鈺便專門派了一個暗衛跟在衛若衣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這會兒倒正好起了作用。
厲鈺黑眸凝視無邊夜色:“帶路。”
“是。”
黑暗中,十幾道身影應聲而起,飛快的消失在將軍府內。
而另外一邊,在幾人離開一小陣子之后,一個青衣中年男子出現在浩然軒門口。
他單手拄著拐杖,身邊跟著滿臉驚容的小余子,不是鳳云逸又是誰。
“六爺,咱們,真的要進去嗎?”小余子戰戰兢兢問。
鳳云逸沒有回答,空閑的那只手上拿著一把斧頭,眼中寫滿了瘋狂之色。
……
這邊厲鈺一行人出了將軍府,一路沿著流淞留下的印記追了下去。
厲鈺邊追邊留意著方向,發現他們左繞右繞的,竟然出了陽嶺城。
等到了城門口一問守城的士兵,他們卻說沒有看見夫人。
出個城而已,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
且他們這個行走路徑,剛好避開了所有的大路,這一點也十分詭異。
厲鈺心中隱約有些不祥的預感,衛若衣就不說了,厲福全縱然在臨郢關生活了很多年,但是也不應該會知道這條路才對。
而且,從那暗衛留下的印記來看,他們明明出了城才對。
他停下來:“流火,你即刻回府,做兩件事,一,暗中查看浩然軒內是否有異動,只需查看,不要輕舉妄動。二,去找小將軍和鳳副將軍,將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立刻帶人將府內仔細搜尋一遍。”
“是,主子。”流火立馬領命而去。
就在這時,去探路的暗衛回來稟告:“主子,前面印記斷了,人跟丟了。”
此時他們剛剛出城不遠,厲鈺轉身看著陽嶺城的城門,黑眸微閃:“回城。”
他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想,這一切或許只是障眼法,而衛若衣和厲福全,其實根本還在陽嶺城內。
如果是這樣,那么,這便不是普通出行而是陷阱了。
陷阱中的兩個人,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