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豐樓里拼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落月居,衛(wèi)若衣聞言只是笑了笑,而后吩咐折枝:“通知膳房,給將軍被一份醒酒湯。”
“是,奴婢這就去。”
出了主屋就被人拉住了,白芷有些擔憂的問:“沒問題嗎折枝姐姐,我聽說喝得很兇呢,不需要叫夫人去勸一勸嗎?”
折枝淡定道:“放心,別的不敢說,就喝酒這一件事,我在將軍府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誰能把將軍喝倒的。”
開玩笑,軍營里練出來的酒量,那還用說?
白芷眨眨眼:“可是不是還有兩位皇子嗎?”
折枝道:“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人了,你呀,安心照顧好夫人就成,別的事情不用操心。”
白芷撓撓頭:“那好吧。”
這酒一直從晌午拼到了黃昏,最后還是因為酒拼沒了所以不得已停了下來。
最后一碗下肚,井域寒終于撐不住倒下了,厲鈺心滿意足的放下酒碗。
場上四人,倒了兩個,坐著兩個。
厲鈺看看林知府,又看看他空掉的酒碗,還有面前同樣空掉的酒壇,抱拳一禮:“失敬失敬。”
林知府丟了一顆花生米進嘴里,隨意道:“不勝酒力,見笑見笑。”
厲鈺就真的笑了笑:“接下來大人準備去哪兒?”
“東西沒找到,暫時走不了,先繼續(xù)在這里陪你待著吧。”林知府道。
“有大人作陪,是下官的榮幸。”厲鈺頷首。
林知府擺擺手,隨意道:“好說好說,府中還有空房沒有,困了,睡一覺去。”
“厲管家,帶大人去歇息。”厲鈺招呼一聲。
最后三個人都被帶去客房歇息,厲鈺則是回了落月居。
一進屋便被強行灌了一碗醒酒湯。
“臭烘烘的,趕緊去洗洗。”而后被趕到了凈房。
厲鈺全都不拒絕,一應(yīng)乖乖照做。
他去洗澡,衛(wèi)若衣埋頭繼續(xù)寫著東西,重點還是關(guān)于那些乞丐的,如果真的如同百曉生所說的那樣,陽嶺城內(nèi)有幾十個乞丐屋的話,那她自問是絕對沒有這個財力去養(yǎng)活那么多人的。
而且就今天她見過那些乞丐之后的印象,她覺得那樣一群人所需要的或許未必單單是果腹的食物和保暖的衣裳。
在這樣的困境中依然能堅守一份自我和尊嚴的人,內(nèi)心深處應(yīng)當是渴望尊重的,比起基本的生存,自尊亦是他們的糧食之一。
所以衛(wèi)若衣的想法是,希望能盡量想到辦法,給這些人一條出路,自力更生的出路,而不只是短暫的幫助。
之前整理的那份臨郢關(guān)商鋪清單又被她翻了出來,她在這份清單之中努力的尋找著可行的辦法,再從挑選出來的這些辦法中進行篩選,一邊寫一邊記,也沒注意時間,直到背后環(huán)上來一只手臂,她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天竟然已經(jīng)黑了。
“該就寢了。”
厲鈺趴在她的耳邊道。
衛(wèi)若衣側(cè)過頭去親了他一口:“再等等,還差一點兒。”
說完她就想繼續(xù)寫,哪知身后的厲鈺卻不屈不撓起來:“不等等,現(xiàn)在就要就寢。”
不僅口頭不準,還伸手去搶衛(wèi)若衣的毛筆。
“一會兒,就一會兒啊。”衛(wèi)若衣一邊躲一邊艱難的繼續(xù)寫著。
厲鈺搶了半天搶不到,手干脆往下一垂,落到了她的腰上,而后手指熟練的挑開她衣服的繩結(jié),沿著肚子一路滑了上去,覆住那片柔軟,自顧自忙活起來。
衛(wèi)若衣:“……”
這樣還不夠,很快她的耳垂也慘遭襲擊。
耳朵是她的mingan地帶,平日在床榻之上她就最怕厲鈺親她的耳朵,會讓她直接瘋掉。
這還寫個屁啊寫。
衛(wèi)若衣將毛筆一丟,勾著厲鈺的腰帶就往床上走。
今晚的厲鈺格外的瘋,衛(wèi)若衣也格外的瘋,吱吱呀呀的聲音,破碎的、沙啞的、嫵媚的、動人的,是各種夜色里最liao人的情話。
屋內(nèi)的春意暖了大半夜才停,床榻上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睡意。
先前被勾的腦子不清醒沒反應(yīng)過來,等熱烈過去之后衛(wèi)若衣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今晚的厲鈺熱情的有點過分。
莫不是,醉了?
她翻身壓到厲鈺身上,直勾勾的看著他。
厲鈺道:“這個姿勢,夫人你想自己來?”
衛(wèi)若衣一口咬住他的下巴:“還來,你想累死我是不是。”
“那我來?”
厲鈺是個實干派,說來他真的就準備爬起來,衛(wèi)若衣趕忙按住他:“別別別,我們聊聊天,聊聊天。”
“好吧,聊天。”厲鈺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衛(wèi)若衣:“……”
她要不要考慮一下,給他吃點藥?
這未免有點太夸張了。
不對不對,想偏了。
她正了正神色,食指挑起厲鈺的下巴:“說,你是不是喝醉了?”
厲鈺努努嘴,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你的夫君我可是千杯不倒,不信你且去打聽打聽。”
衛(wèi)若衣樂了,這動作,這語氣,喝醉了無疑。
那美人醉經(jīng)過她的手,原本就比普通的美人醉更濃更容易醉人,沒想到初次亮相居然把厲鈺這個大酒鬼都給放倒了,作為釀酒師,簡直不要太有成就感啊。
更重要的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呢。
衛(wèi)若衣勾唇一笑,低頭親了厲鈺一口:“好好好,夫君沒醉,夫君怎么可能醉呢。”
“對,我沒醉,我才不會醉。”厲鈺跟著重復。
衛(wèi)若衣突發(fā)奇想:“夫君,我們來玩猜字謎好不好啊?”
“好啊,怎么猜。”厲鈺立刻答應(yīng)。
“很簡單的,以夫君的聰明才智,定然會玩得很好。”衛(wèi)若衣哄道。
“嗯,我能玩得很好!”
說什么應(yīng)什么,簡直乖得不像話!
衛(wèi)若衣沒忍住,撲上去又親了一口:
“夫君聽著啊,接下來我會對你說一段話,夫君只要說這段話的第一個字就好。”
“好。”
“我心悅你。”
衛(wèi)若衣深情繾綣,一字一句慢慢的道。
“我。”
厲鈺看著她,眸光溫柔。
“心悅你。”
衛(wèi)若衣笑意蕩漾,慢慢的越靠越近。
“心。”
厲鈺的手亦拖住她的腰,一點點往上滑。
“悅你。”
衛(wèi)若衣的唇若即若離的貼上他的下巴。
“悅。”
厲鈺喉結(jié)微動。
“你爹爹是誰!”衛(wèi)若衣忽然退開,加快語速。
“你。”厲鈺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快快快,叫爹爹。”衛(wèi)若衣樂不可支,笑著滾到了一邊:“哈哈哈哈哈。”
厲鈺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旁邊滾了好遠的衛(wèi)若衣,眉頭一皺,手臂一伸直接把人撈了回來按進懷里。
按進懷里,還能感受到懷里的人一抖一抖的笑著。
他有些茫然的眨眨眼,把人撈上來同他面對面。
“不許笑了!”
他警告道。
衛(wèi)若衣忍不住,厲鈺多正經(jīng)的人啊,現(xiàn)在跟她成了婚不僅開始說情話了,還當了她的兒子,你說她怎么可能不樂。
厲鈺板著臉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的伸出手,在她身上某處抓了抓,弱弱的威脅。
衛(wèi)若衣挑眉看他:“喲呵,喝醉了還耍流mang是吧。”
“耍了你要如何?”厲鈺道。
衛(wèi)若衣傲嬌道:“哼,我現(xiàn)在可是爹爹,那我還能讓你一個小屁孩兒吃了豆腐去嗎,當然是要吃回來啊!”
厲鈺眼睛瞪得大大的,沒有說話。
衛(wèi)若衣看著他,把他作惡的手抓住:“我可要吃咯,真的吃咯,要吃小孩咯。”
厲鈺眨眨眼,像是在等著看她怎么吃。
衛(wèi)若衣第一次知道,這張俊美的臉配上如此單純的神情,竟然,真的,讓人很有食欲,很想親。
她丟開厲鈺的手臂,重新趴回他身上,聲音有些喑啞:“不吃手手了。”
“咱們吃嘴嘴。”
語畢,她張嘴,一口咬住了厲鈺的唇。
一向是一點就燃的一個人,今次竟然反常的任由她胡作非為,厲鈺的雙手一直老老實實的環(huán)在她的腰上,完全沒有要附和的意思。
若是衛(wèi)若衣此時抬頭,一聽會發(fā)現(xiàn)那雙看著床頂?shù)哪抗夥置靼敕旨冋娑紵o,滿滿的都是滿足和喜悅。
喝醉了原來還有這種好處,看來以后得時不時的醉一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