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止痛藥,衛(wèi)若衣又教文卿給她固定了一下胳膊。
百曉生被他們兩個吼完之后嚶了兩聲就去找三個副手出氣去了,連昏過去的巴音都被他強行喊醒,一邊出氣,一邊還沉著臉不說話。
配上他那個妖媚的長相,真跟個作亂的妖精似的。
就他們療傷這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已經(jīng)被肉眼可見的圓了一圈,但是他也是很厲害,打人他不打臉,所以從臉來看還一點察覺不出三人受了傷。
只是巴音和巴圖爾嘴角有點血跡,并且兩個人臉色也同樣的古怪。
前者臉黑得跟炭似的,后者,嗯,怎么像是有點害羞?
被百曉生揍害羞了?
衛(wèi)若衣把百曉生喊過來:“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學什么不正經(jīng)的功夫了?”
百曉生叉腰:“怎么可能!我這么正經(jīng)的人怎么可能做那么不正經(jīng)的事情!”
衛(wèi)若衣:“……那那個巴圖爾怎么回事,他臉這么紅,你打他臉了?”
“沒有啊。”百曉生回頭看了一眼:“他那不是被我揍的,那是思chun了。”
思chun?現(xiàn)在?
衛(wèi)若衣狐疑的看了百曉生一眼,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他是不是給人下chun藥了這句話。
“走吧。”衛(wèi)若衣慢慢站起來,剛起到一半,又重新跌了回去。
從進山開始就沒有停過,又逃跑,又救人,又跟人打架,之前精神一直緊繃著還沒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救兵到了松懈下來反而一瞬間泄了氣。
文卿將包袱掛在手腕上,在她面前蹲下身:“你受傷了,我背你。”
衛(wèi)若衣也沒有矯情,趴了上去。
百曉生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條繩子,很是利落的把三人捆了起來。
并沒有捆在一起,而是各自捆著他們的手,然后他跟在他們身后,讓三人走在前面開路,遠遠的看著,跟放羊似的。
出去的路上,衛(wèi)若衣有一下沒一下的跟文卿聊著。
“你們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文卿答:“看你們久不回來,估計出了事。”
“我們上山多久了?”衛(wèi)若衣問。
“三日了。”文卿答。
居然這么久了!
她說自己怎么累得跟條狗似的呢,本來還以為單單是因為精神太緊張外加身體受傷和透支的緣故呢,沒想到還真的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畢竟她睡上覺也是重新被抓回山洞之后的事情了,都怪這莫名其妙的天光,讓她分不清晝夜。
“將軍呢?”衛(wèi)若衣又問。
“救下了,在山下軍營里。”
“百曉生?”
“嗯。”文卿答。
“他怎么突然來了?”衛(wèi)若衣疑惑。
“你的信斷了。”文卿答:“所以他來問我。”
“哦。”衛(wèi)若衣了然。
“城里還好嗎?”
“嗯。”
“馮大夫回來了沒有?”
“沒。”
“那……”
文卿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她的下文,歪頭看了看,卻見背上的人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將頭轉(zhuǎn)了回去。
“又睡著啦?”百曉生過會兒牽著三人跑了過來。
“嗯。”
然后就見百曉生離他們遠了些,將那三人又狠狠揍了一頓。
文卿:“……”
衛(wèi)若衣剛睜開眼,就看到一雙哭紅了的眼睛。
“折枝,你怎么來了?我這是在將軍府?”
折枝猛地搖搖頭,一邊哭一邊道:“嗚嗚嗚,沒有呢,夫人。嗚,我們還在外面,是,是奴婢跑來找您了,嗚,您您傷得好重。”
衛(wèi)若衣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不重。”
“嗚嗚,可是百公子說您骨頭都斷了,胳膊以后用不了了,背可能也挺不直了,腿,腿也走不了路了。”
衛(wèi)若衣:“……”
這個百曉生!
她想了想方道:“百曉生的話你也信?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折枝哭得更厲害了:“可,可是奴婢聽說您之前是讓人給背下來的,好,好多人都看見了。”
衛(wèi)若衣:“……這是哪家的傻丫頭,我被人背下來,只是因為我太累了,走不動了而已。”
“真的嗎?”折枝抽抽搭搭的問。
“真的。”衛(wèi)若衣笑著道:“我沒要騙你呀,過幾天我就好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不對?”
“對,對!”折枝應著,然后又哭了起來。
“不是說了沒事嗎?還哭什么?”衛(wèi)若衣有些哭笑不得。
“夫人您別管,喜極而泣,奴婢這是喜極而泣。”折枝一抽一抽的道。
衛(wèi)若衣:“……”
行吧,雖然傻了點,但這種情況下還能用上一個成語,她還莫名挺欣慰的。
等折枝的情緒緩和了一點之后,衛(wèi)若衣這才讓她去找文卿和百曉生過來。
等了沒一會兒,一個黑腦袋從營帳的簾子處伸了進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被人猛地一踢,整個人直接就撲進營帳之中,紅衣翻飛,眼看著就要一路撲到衛(wèi)若衣的榻上,卻在此時被人猛地抓住衣領,強行站定。
百曉生回過頭:“小文文你干什么?”
文卿反問:“你準備干什么?”
百曉生正色道:“我當然是來看望小衣衣啊,不然還能干什么!”
文卿明顯的不信,松開他的衣領,走到床榻邊。
衛(wèi)若衣身上有傷,跟他們也不太見外,就還是躺著,不過此刻臉上為了裝男人而貼的小胡子已經(jīng)被折枝清理掉了,束發(fā)也被拆了,隨意的散在床榻上。
“百曉生,你破我的陣法,花了多久的時間?”衛(wèi)若衣直接問。
“半個時辰吧,咻咻咻就給你破開了!”百曉生果斷的道,說完了還補充了一句:“對了,半個時辰是破陣法外加上山的時間。怎么樣,小衣衣我是不是超厲害!有沒有很佩服我?快說有!”
“正經(jīng)問你話呢!”衛(wèi)若衣道。
“我也在正經(jīng)的答呀!”百曉生道。
衛(wèi)若衣懶得理他,半個時辰破陣法外加上山,這家伙騙小孩呢?
她直接看向文卿,文卿低頭算了算:“一共三個半時辰,約莫一半一半。”
也就是說上山花了一個半時辰帶一刻鐘左右,破陣法也只花了一個半時辰帶一刻鐘左右。
和他吹牛的時間很有些出入,但是這個時間委實十分驚人。
她本人也就罷了,她入陣法,壓根不需要破,可以直接避開觸動陣法上山,但這都是因為她是布陣的人。
可是百曉生就不同了,他此前壓根沒有接觸過山上的陣法,何況是被她添加了很多變幻的陣法。
不對,還有文卿呢,衛(wèi)若衣突然反應過來。
之前她布置陣法的時候,文卿也是參與了的。
不等她問,文卿已經(jīng)說道:“我沒來得及說,他聽說你上山三天還沒回來,直接單槍匹馬的就上來了,陣法都是被強行破開的。”
正好還方便了他帶厲家軍上山。
百曉生臉上的得意簡直要飛上天了,每一個表情,不對,每一根眼睫毛上都飄著兩個字:夸我!死命的夸我!
雖然很看不慣他那個得意的樣子,但就算是為了那句“他聽說你上山三天還沒回來,直接單槍匹馬的就上來了”她也不會再故意跟百曉生抬杠。
并且,誠心誠意的感謝,并且夸贊了他一番。
成功的讓他的小尾巴翹到了天上,聽說夸完之后的好幾天百曉生在軍營里都是橫著走的,一旦有人好奇上來問原因,他立刻就會把衛(wèi)若衣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一遍,弄得本來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