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人商量一會兒，一起離開了，直奔機場。</br> 方昊送給藥老人的飛機，正停放在機庫附近，駕駛員也在。</br> 見藥老人來，很是客氣，“老前輩，要用飛機么？”</br> 藥老人尷尬一笑，“是這樣的，我們幾個悶了，想上天上溜溜彎，你載上我們，天上隨便轉轉就行。”</br> “哦。”飛行員會意一笑。</br> “沒問題的。”</br> 很明顯，飛行員是以為，無宗幾人想坐飛機玩玩而已。</br> “我剛剛加滿油，我們一會兒就出發。”</br> “加油？”藥老人眨了眨眼，很認真。</br> “加油是很么意思，與越野車一樣，往車里灌油么。”</br> “差不多。”飛行員點頭。</br> “不管飛機，還是越野車，都是燒油的，不過，油的品種不同，飛機使用的是航空燃油，具體的，我也不太懂，這都是少爺設計的。”</br> 幾個老人盯著飛行員，目不轉睛的。</br> 不管是什么動作，都要研究一番，偷師學藝。</br> 地面上，一大堆人鉆進飛機里，這里擰擰螺絲，那里看一看。</br> “他們在干什么？”藥老人與飛行員攀談起來。</br> “哦，飛行前的例行檢查，要確認每一個零件沒問題，這飛機不同越野車，若在天上出問題了，直接就死人的，所以，安全檢查方面，一定要到位。”</br> 聞言，幾個老人一頭黑線。</br> “這么復雜，”扶濱扯了扯嘴角。</br> “看來，要開走飛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br> 不一會兒，檢查人員離開了，飛行員坐在了駕駛室，這架飛機比較大一些，介于運輸機與戰斗機之間，飛行員后面，有兩排座位。</br> 正好四個老人，兩人擠一個座位，正好坐滿。</br> 轟轟！</br> 飛行員啟動發動機，幾個老人仿佛盯著一塊肥肉一樣，盯著飛行員的動作，默默記下每一個細節。</br> “哼！就不信，我們學不會這個。”扶濱不服氣的。</br> “先別廢話，好好看著……”藥老人神色認真極了。</br>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加速，不一會兒，駕駛員拉起爬升桿，飛機以四十五度角，朝上空飛行，飛了起來。</br> “啊啊啊……”扶濱一聲尖叫。</br> “真是太爽了！”</br> 機艙內，因為飛機爬升而產生的重力壓力，對幾個老人來說，小菜一碟。</br> 沒有感覺出什么不適。</br> 一直爬升到一萬米，飛機才開始平穩飛行，而此刻，飛行員的操作不多了。</br> “怎樣？要來一些刺激的么？”飛行員得意一笑。</br> “哪一種刺激？”藥老人不太懂。</br> “空中反轉，旋轉，快速下落，再爬升……總之，有很多。”</br> 聞言，幾個老人來興致了。</br> “好，就來這幾個。”像點菜一樣。</br> 飛行員點頭，也想炫一下飛行技巧，“那坐好了，抓好扶手……”</br> 話音落下，飛行員按了幾個按鈕，旋轉操縱桿，飛機沿著一個前行的中軸線，旋轉起來，此刻，機艙內的幾人，只感覺天旋地轉，一陣陣眩暈感，讓人難以承受。</br> 哪怕是，修為很高，也無法抵擋這種不適。</br> 腸子內臟仿佛擰在了一起。</br> 這是物理上的感覺，高速旋轉時，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有一個運動延時，仿佛流水一浪接著一浪。</br> 不過，即便如此，給人的爽感，絲毫沒有降低，反而更高了。</br> 這就像坐過山車，與跳樓機，危險，而又安然無恙，會給人帶來刺激感爽感。</br> “太過癮了！啊啊！……”扶濱第一個大叫。</br> “來吧，再猛烈些！……”藥老人也吼著。</br> “哈……坐穩了。”飛行員淡然一笑，重新調整為平行飛行。</br> 然后，關掉發動機，調整飛機角度，機頭直指地面，以極快的速度下墜！</br> “啊啊啊……”扶濱又是尖叫。</br> “我們要掉下去了！”</br> 幾個老人，皆是覺得心臟要跳出來了，這種刺激感，可比修煉高端多了，其速度，不是化作一道幻影，可以相比的。</br> 窗外的景象，已經看不清了，只覺得模糊糊一片。</br> 就在飛機距離地面，一千米左右的時候，飛行員又操控飛機，一個急爬升，飛機又向上飛去。</br> “怎樣，這個過癮不。”飛行員炫極了。</br> “過癮，太過癮了。”扶濱一只手放在心臟上。</br> “這是拿命換來的呢，若是真掉下去，妥妥的沒命。”</br> 飛機在青陽城上空，繞了幾圈，又玩了幾種花樣飛行，這才返回地面。</br> 幾個人剛下飛機，就看見了方昊，方昊黑著臉，瞪著幾人，“你們，玩得開心么？”</br> “這……”扶濱馬上覺得不對勁了。</br> “徒兒，看你說的，我們不過是悶了，上天上看看而已。”</br> “我保證，絕對沒有其他企圖。”</br> 方昊搖頭，“開飛機，沒你們想像那么簡單的，沒事坐上玩一玩可以，不準你們駕駛飛機。”</br> “我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br> “哈，放心吧。”扶濱馬上打包票。</br> “本來，我們是想試一試的，不過現在，我打消開飛機的想法了。”</br> “你知道為啥么？”</br> “為啥？！”方昊眨了眨眼。</br> “因為我覺得，你沒有那么多飛機，若是一晚上干掉十五個，你就等于零了。”扶濱扯了扯嘴角。</br> “我預感到，我一個晚上，可以干掉一百架飛機。”</br> “罷了，我等一等，等你飛機多了，我再玩，徒兒，為了我的理想，你要努力啊……”</br> 方昊此刻想殺人。</br> “哈哈……”藥老人開懷大笑。</br> “方昊，這架飛機是你送我的，所以，我不讓他們開，我舍不得呢……”</br> 幾個人邊聊著，邊往回走。</br> 四個老人，一個個眉飛色舞，意猶未盡的，回味剛才一次次刺激的場面。</br> “我最喜歡飛機下墜，那種要摔死的感覺，太刺激了。”</br> “旋轉也不錯，天地是真的倒過來呢。”</br> “而且速度極快，與玩倒立比起來，就像大象與芝麻。”</br> “……”</br> 幾個人的話題，是離不開飛機了，方昊被晾在一邊，似乎飛機不是方昊的，與方昊無關似的。</br> “哎……”方昊嘆息一聲。</br> “是不是開飛機的人，都不記得飛機是怎么造出來的呢，就沒人感興趣一下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