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州走進來,微微一禮。</br> “方城主,感謝你愿意見我,秦皇派我來,是為大秦與您的長久和平友好。”</br> “友好?”方昊啞然失笑。</br> “大秦侵略我青陽城幾次了,你難道得了健忘癥?又幾次三番,侵略我漢山城,現在打不過了,來示好,你不覺得有點晚么。”</br> 聞言,郁州眉頭蹙起,“方城主,對于之前發生的事,一切都是誤會。秦皇讓我表達他的歉意,并且保證,以后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件了。”</br> 來之前,郁州想過很多可能。</br> 但他覺得方昊一定是傾向于和平的,畢竟,大秦是一個強大的國家,國土面積大,人口眾多,兵力儲備足有幾百萬,武器精良。</br> 這種情況下,方昊斷然不敢輕易再開戰事的。</br> 然而他沒料到,方昊的態度,這般強硬,根本沒把大秦當回事兒。</br> “友好,可以!”方昊微微點頭。</br> “割地,賠款,我放過秦皇一馬,否則,戰場上見吧。”</br> 郁州神色陰郁了,這有點過分,大秦本就失去了漢山城,又要割地賠款,莫說實際的損失,就這個臉,大秦也丟不起啊。</br> 強壓著心頭怒火,郁州看向了方昊,“方城主,大秦雖然幾次戰敗,但,國力并沒有損失,你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么?”</br> “秦皇愿意承認漢山城歸你所有,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br> “你細想一下,若我們繼續開戰,得利的,是大秦周邊的其他國家,以及武國天神殿等等。”</br> “我們又沒有世仇,沒必要死磕下去。”</br> “哈……”方昊無奈笑笑。</br> “你是想空口白牙,祈求和平么?”</br> “我還是那句話,漢山城的戰斗,不能白打,青陽城與漢山城死去的戰士,不能白死,大秦必須出點血,付出相應的代價,否則,和平免談。”</br> 郁州神色陰郁極了。</br> 很明顯,方昊是要報復大秦,若是有這個實力,這個想法是正常的,而大秦與青陽城對比,宛若大象與螞蟻一樣,一個螞蟻,要干掉大象。</br> 而且,干贏了幾次,簡直不可理喻。</br> “方城主,請您冷靜點,三思。”郁州不會輕易放棄。</br> “我承認,您的大殺器,確實適合于群戰,殺傷力非凡,但大秦有上億人口,你殺得過來么。”</br> 方昊無奈搖頭,為何,他們總要比人數呢?</br> 比人數,很有優越感么。</br> 蟲子數量多,面臨人類的時候,還不是只有被屠殺的份兒。</br> “大秦若真的想用人海戰術,我只能說,秦皇瘋了,我可以跟你交個實底,我的子彈炮彈無限多,價格很便宜,我不介意多殺一點人。”</br> 話說到這份上,郁州沒辦法再談了。</br> “方城主,既然這樣,我會把您的要求,轉達給秦皇。”</br> “告辭!”</br> 轉身,郁州走了,玲瓏婉兒等人,從后屋走出來,剛才一段談話,幾人都聽見了。</br> “其實,我們該緩一緩。”玲瓏有些遺憾。</br> “暫時與大秦和平,多爭取一點發展時間,不是壞事。”</br> 方昊搖頭,“不需要,以我現在的實力,干大秦已經沒有一點問題了。”</br> “至于發展,慢慢來哈。”</br> “我還有很多想法,要付諸實現呢。”</br> 晚上,方昊與一眾老婆們,吃了一頓團圓飯,這一段時間,在青陽城的時間,太少了。</br> 方昊覺得有些虧欠老婆們,這一晚,其他的什么也不干,專門陪伴玲瓏婉兒等等,搞了點零食茶點,一眾人,一邊聊天,一邊吃著,少有的輕松愜意。</br> 左面抱著玲瓏,右邊摟著婉兒,方昊覺得幸福死了。</br> 人生是什么?就是與喜歡的人在一起,過上想要的生活,無論富貴貧賤,一直相伴永遠。</br> 婉兒拿了一個葡萄,放進方昊嘴里,“方昊,我母親要與父親一起,去秘境了。”</br> “這……”方昊有些意外。</br> “你母親沒有修為,去秘境,豈不是很危險?”</br> 婉兒點頭,“是啊,父親也是這么說的,但母親堅持,說不管生死,再也不分開了。”</br> “哎……”方昊低嘆一聲。</br> 有點同情危德澤了,追究了這么久,到底是一場空。</br> “也罷,你父親的實力強,應該能保護你母親無憂的。”</br> “他們什么時候離開,我派一些槍手炮手,隨他們一起去,多少可以給岳父減輕一些壓力。”</br> “大概就這幾天吧。”婉兒有些憂色。</br> “我也想去,不過,父親說,讓我不要惦記他們,去做自己的事。”</br> 方昊一把抱住婉兒,“我這岳父,真的很貼心呢,他知道我舍不得離開你。婉兒,不要再離開我了,等我幾天,把這邊的事忙完,我帶你一起去秘境。”</br> “正好,藥老人與老藥師,都想再去一次。”</br> 懷抱中,婉兒怦然心跳,這種溫暖的感覺,很久沒有體會到了呢。</br> “好,我聽你的。”聲音細若蚊蠅。</br> 方昊又問起服用藥物的事,“你們服藥后,感覺如何啊。”</br> 小桃紅眨了眨眼,“沒啥感覺啊,泡個澡,然后就提升了,你看看,我們現在是太元級了呢,若是天神殿無間會的人再來,我一個人能殺好幾個。”</br> 其他老婆們,一提起這件事,也都很興奮。</br> “太簡單了,藥丸下肚,不一會兒,就提升了!”</br> 方昊臉色一黑,這些老婆們,是故意給他挖坑呢,若是他服用后,再痛苦不堪,臉就丟盡了。</br> “沒事的,疼就說出來,我不會笑話你們的。”方昊嘴上不饒人。</br> 玲瓏淡然一笑,“怎么?你很希望我們疼么……你自己嬌氣,不要把別人,想成與你一樣。”</br> “哎……”方昊無奈無奈的。</br> 從何時起,自己在老婆面前的雄風,被扣上了一個嬌氣的標簽。</br> 這都是藥老人干的。</br> 太壞了!</br> “算了,等我服藥的時候,你們都不要看,給我留一點面子吧。”</br> “不行!”一眾老婆們,一起大叫。</br> “這么有趣的事,我們怎能不看呢?”</br> “是啊,那凄慘的叫聲,聽了讓人很舒服,很解氣兒。”</br> “誰讓你平時總欺負我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