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貝訥這么說,又充滿了自信與傲慢,仿佛方昊在他眼里,不過是個渣渣。</br> 幾個代表有些猶豫了,互相看了一眼。</br> 胡啟看向貝訥,微微點頭,“貝訥,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回去稟報大單于,然后,我再聯系你,可否?”</br> 其他三人也如是說。</br> 貝訥淡然一笑,“這個沒問題,你們回去詳細稟報,盡快給我答復。”</br> “這么好的機會,可不要錯過了。”</br> “哈……”</br> 狂笑著,貝訥轉身離開了。</br> ……</br> 大船上,方昊閑來無事,給扶濱與紅曼做了點好吃的。</br> 拿出一瓶最好的酒,這次一共帶來五瓶,兩瓶送給了洛冰,而另外三瓶,方昊藏得很隱秘,雖然就在戰船上,扶濱愣是沒找到。</br> 一聞到酒香,扶濱立馬不淡定了。</br> “徒兒,你怎的連師父都信不過,這么好的酒,你藏在了哪里啊……”</br> 方昊才不會告訴他。</br> “這酒,是自己跑出來的。”</br> 扶濱:“……”</br> “哈哈……”一旁,紅曼笑翻了。</br> “扶濱爺爺,今晚你好好訓練方昊,他一定會很感動的。”</br> 方昊:“……”</br> 這個晚上,扶濱真的聽了紅曼建議,把方昊身上綁個繩子,扔進了水里。</br> 美其名曰訓練。</br> 大船往北方極地前進,水是越來越涼,水面溫度連十度都不到,方昊在水中,凍得牙齒打顫,渾身顫抖,而同時,大船快速前進造成的拉扯力,遇上水的阻力,快要把方昊撕碎了。</br> 渾身肌肉骨骼,無一處不疼。</br> “這哪里是訓練?”方昊想哭,摸了摸眼角。</br> “師父,我錯了,我給你酒喝……”</br> 扶濱坐在船頭上,拿個手電筒,像模像樣的照在方昊身上。</br> “徒兒,認錯若是有用,世界上就沒有懲罰一說了,你好好訓練,為師不會虧待你的。”</br> 就這樣,這兩天,扶濱與紅曼兩人在船頭大吃大喝,而方昊在水中,身上的皮膚被水流沖得紅腫,血絲密布,又有了凍傷,整個人看上去,要多慘有多慘。</br> 幸好,從藥谷買來了不少神藥,方昊拿養顏益壽湯當水喝。別說,養顏益壽湯下肚后,身上的紅腫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總算不用破相了。</br> 到了后來,大船接近了北極,海面上,被厚厚的冰層覆蓋,水冰涼徹骨,方昊幾次差點凍昏過去,然而,方昊依然在堅持著。</br> 因為,這個訓練真的有效,方昊發現肉身增強了。</br> 身上的肌肉與罡氣更加凝實,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力量,甚至,方昊覺得,一掌可以劈開幾丈厚大石。</br> 再一次,方昊被從水中拎了出來。</br> “哈,很舒服吧。”紅曼不懷好意的笑著。</br> “你看,我從來不認識師父,所以,我一直不用受虐!”</br> 方昊凍得哆哆嗦嗦,“紅……紅曼……給我……衣服……”</br> “哈……”紅曼笑翻了。</br> “來吧,我給你穿衣服……”</br> 紅曼拿一件毯子,直接裹在方昊身上,還故意朝下面看看,“真丑啊……”</br> 此刻方昊好想念小桃紅,若是小桃紅在身邊,現在絕對把他當皇帝一樣供起來,悉心照顧。</br> “哎……”心中嘆息一聲。</br> 都是老婆,差距怎么這么大呢?</br> 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方昊感覺好些了。</br> 站在船頭上,看了看周圍景色,一片冰原,遠處有一些冰山,根本看不見裸露的土地。</br> 這種地方,哪里會有藍色小花呢?</br> “前面沒有路了。”扶濱正色起來。</br> “全是厚度達半尺的冰層,若想繼續前進,我們得想辦法破冰,而且很危險。大船一旦困在冰層中,我們前無進路后無退路。”</br> 方昊點頭,拿望遠鏡朝四周看一看,這個位置是一個狹長的冰縫,而冰層是漂浮移動的,縫隙也隨之變動,在這種地方行進,真的很危險。</br> 因為冰層比較堅硬,而現在戰船是木頭制造的,一旦撞擊在冰層的尖銳部分,對大船是有損害的。</br> “這里距離北極很近了。”方昊琢磨了一下。</br> “我們不要再前進了,大船停靠此地等待,我們上岸,一邊往北極走,一邊在路上尋找藍色小花,多帶些食物,船上有幾件裘皮衣服,多穿點,問題不大。”</br> 一聽說上岸,紅曼興奮了起來。</br> “啊哈,太好了,我早就在船上呆悶了。”</br> “整天看著一個光溜溜的臭男人,泡水,不如去看北極狐北極熊,若能打來北極狐的皮,就更好了。”</br> 方昊頓時無奈,“我很丑么?……”</br> “既然我很丑,你愛上了我什么?難道,是我的智商?說真的,聰明也是煩惱啊。”</br> “誰說我愛你了?”紅曼臉色有些泛紅。</br> “我不喜歡男人,我只喜歡小動物……除非,你變成我的寵物。”</br> 一旁,扶濱聽了,差點一口噴出來,“哎呀,我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我這個老光棍面前,秀恩愛。”</br> 方昊頓時無語,這是秀恩愛么?</br> 這時,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大船上很冷,幸好發動機房有煤炭。</br> 方昊生了個火盆,一邊取暖,一邊尋找一些保暖的衣物,帳篷一類的,船上有一百多人,方昊不打算都帶著,帶走六十人即可,其他人留守大船。</br> 晚上,方昊與紅曼睡在一個艙室,因為火盆數量有限,所以在一個艙室里取暖。</br> “紅曼,跟我睡一張床吧,暖和一些,我保證不動你。”方昊很有誠意。</br> “不動我是什么意思?”紅曼眨了眨眼。</br> “你動我我也沒意見啊,反正,你敢動我,萬一丟個零件,我可不負責任。”</br> 這個晚上,兩人擠在一張床上,紅曼凍得瑟瑟發抖,然而,她還是與方昊保持距離,不敢主動靠近。</br> 方昊很是無奈,只好給她多找了幾件毛皮,蓋在她身上。</br> 然后,輕輕摟在了厚毛皮外。</br> 而此刻,方昊覺得,紅曼在微微顫抖,卻沒有反抗。</br> 大眼睛閉著,小臉粉紅,很是迷人。</br> 待早上,方昊醒來的時候,紅曼鉆在他懷里,緊緊的摟著,一條美妙的大長腿,壓在他身上。</br> “我不是很丑么?”方昊扯了扯嘴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