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夾著雙腿,痛不欲生,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而又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看上去凄慘無比。</br> “給你們其中一人活命的機(jī)會……”寇琒手中擺弄著匕首。</br> “我給你們解開穴道,誰殺死對方誰能活,然后,提著另一個人的人頭,去見大秦皇帝。”</br> “替我轉(zhuǎn)告秦皇,我寇琒很快會去找他!他欠下的血債,是時候償還了。”</br> 聞言,兩人馬上要瘋了。</br> 要他們互毆!</br> 必須殺死對方……</br> 而且,給秦皇帶的話,也足夠被砍頭了。</br> “不要想逃走,我有一萬種折磨人的辦法……”寇琒晃了晃匕首,聲音冷極了。</br> “怎樣?準(zhǔn)備好了么?”</br> 此刻,這兩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先過這一關(guān)再說,再次看向?qū)Ψ降臅r候,眼中已經(jīng)有了殺意。</br> 寇琒隨手一揮,解開了兩人的穴道。</br> 馬上,這兩人臉色無比猙獰,第一時間與對方下了殺手。</br> 然而,兩人的武功修為接近,而且,又處于拼命狀態(tài),第一輪較量,誰也沒殺死誰。</br> 只是留下幾個貓爪的痕跡。</br> “哈……”寇琒心情不錯。</br> “看螞蟻打架,原來也有樂趣……”</br> 砰砰!噗噗!兩人拳腳生風(fēng),本就是宗師級高手,罡氣激烈碰撞,發(fā)出沉悶的響聲。</br> 片刻后,一人的喉嚨被掐住,另一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br> “你……我們……是……朋友……”</br> “朋友?!你太可笑了,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br> 不一會兒,其中一人被掐死了,死前眼睛沒閉上,至死,他也沒明白,為何友情這般脆弱,即使是他本人,也一樣想殺死對方活命。</br> 最后一眼,他看向了寇琒,這個冷酷的游戲,很好玩么?</br> 寇琒看向活下來的年輕人,神色冰冷,“你可以活了,下一步的事情,不要想逃避,若是我發(fā)現(xiàn)你沒有去見秦皇,天涯海角你也活不了。”</br> 說罷,黑影一閃,寇琒不見了。</br> 這個年輕人,摸了摸額頭,汗水與鮮血混雜在一起。</br> “寇琒?!沒聽說過這個人……”</br> 提起同伴的頭顱,年輕人幾個閃身,也消失不見了。</br> ……</br> 方昊與秦皇一行人,騎著跨馬前行了大約十里地,寇琒從后面追上來。</br> “搞定了?”方昊抬頭。</br> 寇琒神色淡然,“那兩人,是跟蹤夏皇的,與你無關(guān)……”</br> “暫時秦皇還沒發(fā)現(xiàn)你來……這算是一件好事吧,不過,南丹城很大,至少有一百萬人口,秦皇的眼線一定很多,到時候我們暴露的幾率很大。”</br> “要不,我給你化個妝?”篷月看了過來,有些調(diào)笑。</br> “你長得這么帥,化妝成女人一定很好看……”</br> 方昊一頭黑線,“篷月,今天不準(zhǔn)你吃巧克力!”</br> “沒用的。”婉兒搖頭。</br> “除非夏皇陛下肯化妝,否則發(fā)現(xiàn)了夏皇,他們一定會猜出我們的身份。”</br>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看向了夏皇,心中有些期待與好事,若是夏皇化妝了,一定很有戲劇性。</br> 見眾人看過來,夏皇神色淡定。</br> 微微一笑,“朕,從未化過妝,不過,正是因為沒化妝過,所以嘗試一次也是不錯的。”</br> “不過,朕有個小小要求,能帥點不?!”</br> “無需太帥,比方昊帥一點即可。”</br> 方昊:“……”</br> “陛下,你有點皮啊。”這話,也就紅曼敢說。</br> 既然夏皇答應(yīng)了,眾人到達(dá)下一個小城后,找一間客棧,把化妝材料備齊,又買了幾套大秦風(fēng)格衣服。</br> 真的給兩人化妝。</br> 操刀的,是寇琒,篷月與紅曼躍躍欲試,被方昊阻止了。</br> 若是讓這兩人化,還不得畫個大花臉。</br> 寇琒的化妝技術(shù)很高,不一會兒,夏皇年輕了足有二十歲,臉上的淡紋幾乎看不見,皮膚光滑如新,再配上華麗的衣服,很像一個年輕公子哥。</br> 而方昊與篷月兩人,則化妝為隨從,衣服稍微差一些,臉色黝黑一些。作為重點,寇琒把方昊的眉眼鼻子,全部精修一遍,化妝過后,連婉兒都認(rèn)不出了。</br> 寇琒與婉兒兩人早已換上大秦裝束,再給紅曼換一下衣服,基本上完成了,一行人看上去,是夏皇這個公子哥,帶著隨從與朋友,出行。m.</br> 說好聽點,是辦事或者游歷,說難聽點,則是閑逛。</br> 這就看夏皇的表演了。</br> “啊哈,不錯啊。”夏皇照著鏡子,很是滿意。</br> “朕,從未這般帥過,浮華一點,也別有風(fēng)趣……難怪,公子哥們一個個無所事事,原來是太舒服了。”</br> 方昊則是苦著臉,“我這個樣子,有損我?guī)洑獾男蜗蟀 !?lt;/br> “鼻子太大,嘴巴太扁,眼睛也給畫小了,寇琒,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跟我搶婉兒。”</br> 旁邊,婉兒哭笑不得,“方昊,你覺得,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的臉么?”</br> “不是么?”方昊認(rèn)真的拍拍臉頰。</br> “我以為,我是九州大陸上第一帥仔。”</br> 寇琒一個勁搖頭,有些受不了,“第一帥仔不像,倒是臉皮第一厚,我真不明白,婉兒喜歡你什么……”</br> 篷月嘟著小嘴,“為啥把我化成丫頭啊。”</br> “我明明是大小姐,城主府千金,這不公平……為啥不給紅曼化妝?”</br> 婉兒有些歉意,“篷月,沒辦法,你和紅曼兩人,只能化妝一個,而紅曼是速度高手,關(guān)鍵時候要戰(zhàn)斗的,而且,若是你不喜歡與方昊一起,我與你換……”</br> 聞言,篷月微微一愣。</br> 轉(zhuǎn)而,心情好了很多,“婉兒姐姐,你說哪里話,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br> 方昊:“……”</br> 不是么?</br> 眾人收拾好之后,隨意吃了點東西,再次出發(fā)。</br> 一路上,夏皇手拿折扇,搖啊搖,坐在馬車?yán)铮粫r鉆出頭來,唯恐路人看不見,很是愜意。</br> 方昊騎馬,與婉兒單獨聊聊。</br> “你說找到了母親的線索,是什么線索,你母親在哪里?”</br> 婉兒有些苦笑,“是有了線索,但,不在大秦,而是遙遠(yuǎn)的奧斯曼帝國,在武國的北方,一直與大秦聯(lián)盟,地緣遼闊。”</br> “奧斯曼帝國?”方昊有些吃驚。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