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昊通完電話后,夏皇又與秦王聊一下。</br> “受傷的戰士,已經送往醫館了。”秦王報告一下進度。</br> “四國邊境的軍隊沒有撤離,以防他們再次集結,或者企圖翻盤,彈藥數量大約還有百分之三十,基本上沒有危機了。”</br> “好,太好了。”夏皇此刻的心情,還在激動之中。</br> 這些天,為四國圍攻的事,他耗盡了心力,每日暗自擔憂,而現在完全釋放了出來。</br> “不過,耗費了七成的彈藥,朕,有些心疼啊。”</br> 秦王微微一笑,“陛下,你不必擔心這個,方昊會給我們補充一些的。”</br> “現在,我們得籌劃一下,戰后談判的問題了。”</br> 兩人一直聊到了天色蒙蒙亮,才去睡了一小會兒。</br> ……</br> 這個夜晚,注定許多人不寧靜。</br> 北遼皇宮,大單于與幾個重臣,一直在焦急等待前線的戰報。</br> 第一個戰報傳來,大單于拿著奏折的手,在顫抖,四十萬大軍是北遼總兵力的六成,這一次賭的太大了。</br> 當看清楚奏折上的寥寥幾句時,大單于后退了一步。</br> “不,不!”聲音悲憤。</br> 大臣們馬上感覺事情不妙,宰相小心的問一下,“陛下,發生什么了。”</br> 大單于把戰報給了眾臣。</br> 上面寫著:戰斗進行了一個時辰,對方火力太強,戰損了十二萬人,而對方幾乎無戰損……</br> 一個時辰損失十二萬,這誰能承受得了?</br> 眾臣們馬上亂了。</br> “不是有無間會高手么,為何沒干掉對方機關槍手炮手?”</br> “一個太初級,十個宗師級末期,在這塊大陸上,幾乎橫著走,出了什么問題么?”</br> “肯定不對勁……”</br> 大臣們議論紛紛,但誰也想不出辦法。</br> 這時有人上奏,“陛下,臣請立即撤兵,開啟和平談判。”</br> 話音一落,幾乎在場的所有大臣都反對。</br> “你瘋了么,現在和平談判,只有割地賠款,我們已經失去了陽河大三角……”m.</br> “不能停戰,再戰才有機會。”</br> “……”</br> 又一個時辰過去,收到幾乎同樣的戰報,第二輪攻擊又戰損十幾萬人,無間會高手卵用沒有。</br> 許多大臣氣憤了!</br> “該死的無間會,忽悠我們么?”</br> “不是派去了最厲害的高手么,為何卵用沒有!”</br> “……”</br> 然而,此刻有人有心想撤軍,也來不及了,從這邊發去圣旨,需要幾個時辰時間,戰斗早就結束了。</br> 更何況,大多數人不甘心于失敗。</br> 想搏一搏,希望大夏國的火器,彈藥不足。</br> 一直到天色黑透了,最后一個戰報傳來,奏折上只有一行字:</br> 陛下,臣對不起你,對不起北遼,四十萬將士全軍覆沒……步托絕筆。</br> 步托本想自殺,寫完奏折之后,剛剛要抹脖子,被親兵阻攔了一下,又被大夏國軍隊俘虜了。</br> 一代大將軍,落得這般命運。</br> 大單于看過奏折之后,跌坐在王座上,雙眼血紅。</br> “眾愛卿,你們說說吧,北遼主力沒了,大夏國與方昊會怎樣待我們,待北遼……”</br> 眾臣此刻,誰也說不出話。</br> 一些老臣老淚縱橫。</br> 北遼,要亡國了!</br> ……</br> 東倭國。</br> 也是在入夜之后,東倭皇收到了大將軍的戰報,與其說戰報,不如說是絕筆,因為他投降了,帶著十多萬將士,把東倭國人的臉丟盡了。</br> 所以,奏折呈上之時,大將軍已經預料到了,家人的命堪憂。</br> “該死!該死!”東倭皇狠狠的把奏折摔在地上。</br> 一眾大臣們面面相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令皇帝陛下如此憤怒。</br> “你們看看吧!”</br> 東倭皇臉色鐵青,重新坐回椅子上。</br> 一個大臣撿起地上的奏折,與其他一眾大臣們看看,看過之后,無不臉色不好看。</br> “怎么可能?松本大將軍一向忠誠,為何要投降?”</br> “你沒看到么,他絕望了,三十多萬大軍,在沙灘上被屠殺,意志崩潰了。”</br> “不是還有無間會高手么,他們干什么去了。”</br> “……”</br> 眾臣們說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數人不敢說同情松本大將軍的話,唯恐陛下遷怒于自己。</br> 而當看到奏折中,說無間會高手幾乎無作為,大臣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一次之所以支持圍攻大夏國,很大程度上,是相信了無間會。</br> 畢竟,十個宗師級高手,與一個太初級高手,實力足夠橫掃五國。</br> 為什么失敗了,誰也搞不懂。</br> “就因為火力強么?”</br> 過了好一會兒,東倭皇才緩過一口氣來,意識到現在要面對的是戰敗談判的問題了。</br> “傳朕圣旨,松本一家人抄斬,誅九族!”</br> 這話一出,眾臣們無不背心冒冷汗,誅九族,兔死狐悲的感覺。</br> “是,陛下!”馬上有人去傳旨了。</br> 而這邊,東倭皇神色冰冷,看向了眾臣。</br> “朕,沒料到的松本叛國,而現在,東倭國的主力盡失,大夏國肯定會趁人之危。”</br> “你們說說,現在該怎么辦?”</br> 聞言,眾臣們面色艱難,怎么辦,沒有主力了,還能談出主力來么。</br> 不說是任人宰割,也差不多了。</br> “陛下,臣認為,我們先不動。”一個大臣站了出來。</br> “根據現在的戰報來看,此次擊敗我們的,是夏皇與方昊的聯軍,也就是說,危機的時候,他們能夠聯合在一起,而戰勝了,他們之間的沖突必然會顯露。”</br> “這是我們挑撥離間的機會。”</br> 聞言,在場的人皆是點頭,覺得很有道理。</br> 這就像兩個強盜搶劫,一旦成功后,就會為分贓問題而互毆,而方昊與夏皇之間,畢竟是兩個勢力,各有各自的利益,方昊越強,夏皇越如坐針毯。</br> “嗯嗯,不錯。”東倭皇小眼睛瞇了起來。</br> “那么,眾臣說說,怎樣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br> 大臣思索片刻,上奏道,“陛下,臣認為,可以馬上擬定求和書,呈與方昊,并且給夏皇傳信,就說我東倭國人,臣服方昊,而不認夏皇。”</br> 聞言,其他大臣都是點頭。</br> “陛下,臣贊同。”</br> “臣也贊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