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大約一炷香時間,花花老人最先一個醒來,睜開眼睛,看見了坐在一邊的藥老人。</br> “我這是在哪里?”有些茫然。</br> “這個……你不記得了?”藥老人有些無語。</br> “這是鄙人的茅草屋,寒酸了一些,不要介意哈……”</br> 花花老人坐了起來,看見周圍橫七豎八的幾人,“哎呀,我做了個很可怕的夢……”</br> “他們……也是做夢?”</br> “嗯?!彼幚先它c頭。</br> 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我真沒想到,方昊會帶這么多人來……坐吧。”</br> 花花老人神色很是尊敬,這可是在傳奇般的藥老人的房間里,“藥老人,多謝了?!?lt;/br> 坐下后,花花老人頓了頓,看向藥老人,“傳說,你有提升三太級修為的藥物,這是真的么?”</br> 藥老人淡然一笑,“你已經是太乙級,修為很高了?!?lt;/br> “若再提升,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的藥材,不是隨便賣的?!?lt;/br> “你必須有等值的東西,與我交換,這個不是指錢,我早就不需要錢了?!?lt;/br> “哦?!彼剖窃缬兴?,花花老人并沒有吃驚。</br> “我倒是不需要提升的藥物,來此地,是需要另一種藥物,幾十年前,我欠了一個人情,現在,他的女人得了一種怪病,一夜間,身上長了許多鱗片,遍訪名醫,不知是什么病。”</br> “不知您是否有辦法?”</br> “長鱗片?”藥老人有些吃驚。</br> “什么顏色的,多大。”</br> 花花老人思索了一下,“顏色有一些泛紫青,只有手指大,布滿了全身,而患者沒有其他癥狀,只是再不敢出房間,村里人說她是怪物,有人要殺了她?!?lt;/br> “沒有其他癥狀?”藥老人思索。</br> “依據你的描述,這個女人恐怕不一般……”</br> 沒有多說,藥老人看向了花花老人,“治療她可以,但按照規矩,你要幫我做一件事。”</br> “不過,我現在沒什么事要你幫,而方昊有我需要的東西,他若愿意幫你的話……”</br> 聞言,花花老人馬上明白了,“你放心,方昊是我孫女婿,他肯定會幫我的,哈……”</br> 又過去大約一炷香時間,無宗大師醒了,睜開眼睛,有些茫然,“我,這是在哪里?我,救不了他們……”</br> 顯然,無宗還處于半夢半醒之間。</br> “哈……無宗,你夢見了什么?”花花老人嘿嘿一笑,不禁老臉微紅,他可是夢見了一群美女呢,色香味俱全。雖然,美女中有刺殺他的,但也是只是一個啊。</br> 無宗有些黯然神傷,沒有多說,看向了藥老人,“是那些淡紫色小草造成的,我陷入夢境了,對么?”</br> “是。”藥老人微微點頭。</br> “無宗,來坐?!?lt;/br> 落座后,無宗神色好了一些,看向藥老人,“藥老人,我也有一事相求?!?lt;/br> “當初,我的兄弟們隨我大戰,其中八成人都死了,而其中幾人,尚有一絲氣息,我用修為把他們冰凍起來,不知你可有辦法救活他們?”</br> 藥老人神色淡然,“這個,我需要去看一看,才能確認?!?lt;/br> “與花花老人一樣,我若幫你,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而我沒什么事需要你幫助,你若是方昊的岳父,可以讓他幫我一件事?!?lt;/br> 聞言,無宗看了看花花老人,馬上懂了。</br> 這老東西也需要藥老人幫忙,而藥老人只需要方昊幫,于是勉強點頭,“我不是方昊的岳父,不過,方昊也會幫我的,這一點我很肯定?!?lt;/br> “不會吧?!被ɑɡ先似沧?。</br> “你與扶濱之前幫方昊的時候,可是沒少敲詐好酒……”</br> 無宗神色淡然,“方昊若不幫我,我就掐死他?!?lt;/br> 不一會兒,扶濱醒來了,有些疲憊,他在夢里可是大戰了三千回合呢。</br> “我,這是在哪里?”</br> “哎呀,我們三個,你最后一個醒來?!被ɑɡ先苏{侃他。</br> “這說明了什么呢?”</br> “去,你被拽?!狈鰹I坐了起來。</br> “你知道我剛才干掉了多少高手么?像你這種,不過是渣渣……”</br> 藥老人神色淡然,“那是夢……”</br> “哎……”扶濱嘆息一聲,坐在藥老人身邊。</br> “您就是藥老人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我從心里崇拜您啊。”</br> 這話說的,藥老人都不會接了,“啊哈,過獎了,我不過是個普通的老人,在你夢里,不過是渣渣……”</br> 聞言,扶濱尷尬了。</br> “藥老人,我可沒說您啊……您不要冤枉我?!?lt;/br> “我這次來,是有一事相求,三十年前,我潛心修煉,負了我的女人?!?lt;/br> “后來,她得了一種怪病?!?lt;/br> “就像我們陷入夢境一樣,她體征沒問題,但,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與昏迷相似。”</br> “為了保住她的生命,我不得已把她冰凍了……”</br> “我找了許多醫療圣手,都沒辦法,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lt;/br> 聞言,藥老人點點頭,“你與方昊是什么關系?若想救她,需要方昊幫我一件事……”</br> 繞了一大圈,還是方昊。</br> 扶濱很是驕傲,“這就好辦了,方昊是我徒弟,關門弟子,他敢不幫,就是欺師滅祖?!?lt;/br>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眼皮一跳。</br> 這也太仗義了。</br> 欺師滅祖的帽子都扣上了。</br> 看一看方昊,幾個人都覺得他有點可憐……</br> 之后醒來的,是蓬月紅曼,兩人幾乎是同時醒來,醒來后打了一個飽嗝。</br> “哎呀,吃太多了?!奔t曼伸個懶腰。</br> “咦?這是哪里?”</br> 待看向藥老人,與扶濱無宗花花老人,似是明白了一點。</br> “我剛才在做夢?!”</br> 藥老人很是無奈,“你說你,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娃,做的夢,咋都是吃呢?太讓人大跌眼鏡了?!?lt;/br> 紅曼有些不好意思。</br> 蓬月眨了眨眼,“您就是藥老人?有好吃的么……”</br> 聞言,所有人崩潰。</br> 落座后,一共六個人,一起看向了方昊。</br> “他做的什么夢?為何還沒醒?……”</br> “哎……”藥老人又是嘆息一聲。</br> “他在夢里開槍開炮呢,玩得不亦樂乎啊……我很擔心,他若把夢空間干掉了,結局會是什么樣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