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心生死志的時候,就會吸引周遭的邪祟,如果這個時候還碰到了不該碰的,那更容易被邪祟纏身。
歐皓辰應該是碰了冥器,這才引得狐鬼纏身。在這棟別墅的二樓,有一張古畫,那張畫上,有沖天的鬼氣,應該就是狐鬼寄居之地了。
至于殷浩身上的鬼,可能是被狐鬼的鬼氣沖到后陽氣衰弱,在路上引來的。至于為什么自從殷浩撞鬼后,歐皓辰就不做夢,那是因為歐皓辰快死了,已經沒有精力做夢了,準確來說,純屬巧合。
聽完薄秋的解釋后,齊寒走到二樓的某個房間前,伸手將門推開。
那是一間主臥,大床上蓋著白色的防塵布,床頭的結婚照也被拿了下來,同樣蓋上白色防塵布放在一旁。
這屋子里的一切都已經被封存,白布籠罩著,就像是布置好的靈堂,連窗簾都是白色的紗布,窗戶沒關,一陣風吹過來,簾幔飄蕩,像是有人躲在窗簾后面偷偷張望著。
“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齊寒沖著窗簾說了一聲,后面還真有人在張望,只是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她要找的狐鬼。
應該不是,如果是狐鬼,未免有些太小了。
一個小姑娘偷偷的探出頭,對上齊寒的眼睛后,她又慌張的縮了回去,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她也沒有躲藏,只是大聲的喊道:“你是誰啊?為什么會來我家!”
“你家?這里不是歐皓辰的住所嗎?你是誰啊,歐皓辰的女兒?”齊寒有些奇怪,那個小姑娘和歐皓辰的眼睛一模一樣,很是好看,但歐皓辰確實是童子之身。
不是薄秋特意去探,也不是齊寒信了殷浩口中的冰清玉潔。她之所以知道歐皓辰還是童子,是因為歐皓辰還沒死。
若是破了身的男人,會不知節制,被狐鬼直接吸成人干,也就童子還能保住一命。
“我是他的祖宗!什么女兒!”小丫頭被齊寒口中的女兒刺激到了,一個蹦跶就從窗簾后頭跳了出來,齊寒這才注意到,她不怕陽光。
厲鬼不怕陽光,尋常鬼魂還是怕的。陽光會損壞他們的魂體,時間久了會受傷,所以白天時鬼魂很少出沒,而這個小丫頭站在陽光底下,一點兒不適都沒有。
等她直接出現在齊寒面前,齊寒才發現,小姑娘梳著雙髻頭,穿著上世紀的衣服,瞧著確實不像現代小姑娘。
“你鬼齡多大啊?”齊寒有些相信這是歐皓辰的祖宗了,之前她還在想,即使是童子,在被狐鬼吸成那副樣子后,也不太可能自己跑沙發上坐著啊,看來是有鬼幫忙,才讓他逃出升天。
“兩百整了!你還知道問鬼齡,看來你有點兒本事嘛,是我大孫子讓你來除鬼的?你可不要除錯了,我是家宅供奉的祖先,不是鬼!”小丫頭一聽齊寒的問話,就知道齊寒有點兒本事,于是收斂了幾分驕縱,對齊寒認認真真的解釋了一下。
“放心,我收錢辦事,向來很靠譜。”齊寒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個被白布裹住的箱子前。她蹲下身,將白布掀開,底下是個保險箱。
齊寒想了想,在□□和讓主人親自動手間,選擇了后者,萬一她給弄壞了,歐皓辰讓她賠怎么辦?于是她拎著箱子下樓了。
見齊寒完全不理自己,小丫頭愣了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跟著齊寒下了樓。
乖乖坐在齊寒口袋里的晴天娃娃感覺到后頭跟了個鬼,不高興的蹦跶了一下,小手捏住齊寒的衣服,從口袋一路爬到了齊寒的肩膀,像是宣布主權那樣,穩當的坐在了齊寒的左肩頭,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齊寒微微側臉看了眼小黑影,娃娃臉上的紅暈很明顯,穿著小裙子的娃娃還滑到她的鎖骨上,坐在上面搖擺小腿,蕩秋千一樣。
齊寒看不清娃娃的動作,只能大致感覺到,她低聲說了一句,“不要胡鬧,小心摔著。”
選擇性忘記娃娃是鬼的事情,還覺得這點兒高度能把娃娃摔壞呢。
薄秋捂嘴偷偷一笑,爬到齊寒肩頭又滑到鎖骨窩內,為了讓這一套動作變得流暢,她還特意變得更小了一些,玩的不亦樂乎。
齊寒也沒辦法,反正又不重,娃娃在上頭跑來跑去的感覺,像是一支羽毛輕輕刷過,比起重,癢的感覺更多,還好齊寒是個耐癢的體質,不怕癢。
正在一樓安慰好友的殷浩,一抬頭就看見齊寒像個□□大佬一樣,拎著保險箱,冷著一張臉走了下來。
之所以冷著臉,是怕一個端不住,直接笑出聲,就算她不怕癢,也會有想笑的感覺啊!
不行,她要在外人面前保持高深莫測的大佬形象。
薄秋變小后,好像是成為了鬼的狀態,她這么鬧,殷浩也沒有給她一個眼神,就好像看不見一樣。
“院長,這是什么?辰子的保險箱嗎?”殷浩連忙起身給齊寒讓座,也不知道為什么,冷著臉的齊寒更有大佬氣質,讓人望而生畏。
被朋友安慰了好一會兒,還有了求生意志的歐皓辰,這會兒感覺比之前好了一些,齊寒點點頭,想著怎么讓歐皓辰開箱子。
歐皓辰現在的樣子,說句話都難。
應該給他用什么符咒來著?驅邪應該來一發,他體內全是鬼氣了,但是也不能光驅邪,畢竟鬼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給歐皓辰提供了生存的養料。
還要固陽,歐皓辰丟失了太多陽氣,需要補一補。到底應該拿什么符咒呢?
如果不是顧及她大佬的面子,齊寒真想掏出書來翻一翻,符咒實在太難了,術法相對來說就簡單的多,可術法起效太快,歐皓辰不會一時虛不受補,厥過去吧?
歐皓辰動了動眼珠,虛弱的吐出一個字,“箱……”
“對對對,箱子,這保險箱之前我怎么沒見過啊,之前被你放在哪兒了?院長,您是從哪兒拿出來的啊!”殷浩接上歐皓辰的話,他一問完,歐皓辰就不說話了,顯然歐皓辰就是想問問齊寒是從哪兒把箱子拿出來的。
想著那白布上的一層土,估計自從父母去世后,歐皓辰就再也沒進去過了,他父母屋子里的保險箱他都給忘了。
“主臥的,這里頭有那狐鬼寄居之物,你把箱子打開吧。”齊寒想著歐皓辰能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而殷浩又跟老朋友心有靈犀,那不用她的符咒,歐皓辰應該也能把箱子打開。
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歐皓辰直接搖了頭,好像有些心急的想說什么,話到嘴邊一個字都吐不出,他越著急,越說不出話了。
“辰子你別急!你先喝口水!”殷浩怕歐皓辰太激動出事兒,連忙給他倒杯水,讓他緩一緩,“院長,辰子的意思是,他不知道保險箱的密碼,估計是打不開。”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他都成這樣了,你還能看出來他想說什么?齊寒看了眼殷浩,不是很懂男生間的感情。
“那沒辦法了,我直接打開,壞了的話,我可不賠。”話先說好,她絕對不會做任務的時候倒貼錢的。
如果這是一部漫畫,殷浩額頭的黑線估計滿臉都是了,大師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有點兒高人風范!就那種視錢財如糞土的風范,能不能拿出來一次!
什么視錢財如糞土,齊寒表示,如果不是為了錢,你死了更好,我直接把你拉到我醫院里當病人。
要不是為了錢,我救你們干啥?
齊寒就是一個這樣干脆直接的女人,就好像她破開保險箱的手法一樣。
“雷!”齊寒掐個手訣,屋中引雷,也不怕引來的雷把房子給劈了。
還好這術法形成的雷并不是自然形成的雷,而是由陽間靈氣組成的雷電,指哪兒劈哪兒,旁邊是引雷針都不可能劈在引雷針上那種。
殷浩就看著一道雷電從齊寒的手指尖出現,劈在保險箱上,把保險箱當場劈成了兩半。不僅是保險箱,放保險箱的桌子,連帶著底下的地板,都被劈成兩半了。
還好這劈痕才三米不到,不然別墅怕不是都要被劈成兩半啊!
這是雷?這怕不是個三米大刀!
“第一次用,不太熟練,下次保證能指哪兒打哪兒,絕對不會傷及無辜。”看了眼地板和桌子,齊寒干咳一聲,“正好也可以換個裝修,這屋子裝修太冷清了,換個溫馨田園風,改善心情。”
殷浩能怎么說呢?歐皓辰這個主人都說不出話,他也只能絕望的拍拍手,稱贊齊寒一句好雷法了。
保險箱里,是一本日記。
藏得那么嚴實,結果里頭是一本日子,而且那個日記本花里胡哨的,就像是十年前在街頭小賣鋪三塊錢可以買到的那種本子,一點兒都不高大上,完全配不上裝它的好幾萬的保險箱。
“這本子有些眼熟啊,好像是以前上學的時候,辰子的日記本?”殷浩看了兩眼,就認出來了,他的記性一向很好,連朋友小時候尿床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狐鬼附身在上頭,你這本子里記得什么東西啊?”齊寒疑惑了,她還以為是個冥器,結果是個鬼氣沖天的日記本?
一旁跟下樓的小丫頭心虛的撇開眼睛,后退兩步,將自己藏進了窗簾后面,她奇怪的反應,吸引了齊寒的注意力。
“看來,罪魁禍首找到了。”齊寒笑了笑,肩膀上的薄秋很有默契的操控影子,將某個自以為躲得很好的小丫頭拽了出來。
“這是什么東西啊!放開我,放開我!”
影子接觸到小丫頭時,殷浩和歐皓辰的視線中,憑空出現了一個掙扎的小女孩,她看上去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上世紀的衣服,和歐皓辰長得很像。
殷浩皺緊眉頭,看著那小丫頭,半晌他怪叫道:“啊!你是辰子的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