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想要對付蕭家,雖然很難,但就沖對方是地府的孟婆這點蘇信也要出手幫忙,畢竟當(dāng)初蕭綽給予蘇信的幫助也是很多的。</br> 不過幫忙歸幫忙,但卻不代表蘇信會去送死。</br> 有著真武境強者存在的蕭家不好惹,身為六大世家之首,蕭家絕對是可以跟少林寺、弈劍門那種存在比肩的宗門,就憑蘇信和蕭綽這種實力湊上去,絕對是找死,換成整個地府還差不多。</br> 蕭綽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了一絲冷芒道:“我雖然不打算請?zhí)嗟牡馗腥顺鍪郑覅s邀請了不少江湖人一起出手,相信到時候這些人可是會給蕭家一個很大的驚喜的!</br> 別以為我這些年在獨孤氏光顧著教訓(xùn)獨孤閻那個廢物了,通過獨孤氏的身份,我可是積累了不少的人脈。</br> 而且你也不用把蕭天傲看的太重,那老不死的活不了多長時間了,而且這次蕭煌大婚你以為只是單純的聯(lián)姻嗎?這同樣也是準(zhǔn)備要給蕭天傲續(xù)命和滿足他踏入神橋境奢望的。”</br> 說到神橋境這里,蕭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來,顯然她是不認(rèn)為蕭天傲能夠踏入神橋境。</br> 蘇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他疑問道:“這是怎么回事?”</br> 蕭綽也沒有隱瞞,她直接道:“蕭天傲作為蕭家老祖,他的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甚至已經(jīng)到了氣血衰竭的地步,說句不好聽的,早在幾十年前他其實就已經(jīng)到了要等死的地步了。”</br> 蘇信一皺眉,他忽然打斷了蕭綽的話道:“蕭天傲已經(jīng)壽元將盡?但幾年前他在我大周觀天宴之上卻是仍舊可以出手力敵大周的真武境強者靠山王姬武陵,那個時候蕭天傲可不像是壽元將盡的樣子。”</br> 蕭綽沉聲道:“這也是一件關(guān)系到我六大世家暗中聯(lián)盟的一件事情。</br> 真武三境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法相境和神橋境的強者自古以來一直都有,地藏王大人和天庭的天帝現(xiàn)在都是這個境界。</br> 所以這兩個境界的武者江湖上雖然不多,但卻也不算少,起碼每代江湖上都會出那么幾名神橋境武者的。</br> 但這真武三境最后的通天境卻是只存在于傳說當(dāng)中,歷史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的強者幾乎是屈指可數(shù)。</br> 像是一些你知道的大天魔尊等人就不說了,歷史有一位驚才絕艷的武者曾經(jīng)自號武祖,那位也是通天境的存在,而且還是在人皇飛升之后晉升的通天境。”</br> 蘇信皺眉道:“武祖?武道之祖?好大的口氣,不過我怎么沒聽說過?”</br> 蕭綽淡淡道:“你當(dāng)然不會聽說過,我也是從蕭家的一些秘傳典籍當(dāng)中才看到的。</br> 此人號稱武祖雖然狂妄,但他在武道上的確是驚才絕艷,開創(chuàng)過無數(shù)奇功。</br> 最重要的是此人有教無類,無論是正道魔道,天賦好的還是天賦不好的都可以拜入他的門下,成為他的弟子。</br> 而且他也不像現(xiàn)在的門派一般對于自己的秘傳功法極其的看重,不允許外傳,對于武祖來說,只要他把功法給了你,那就證明這門功法是你的了,可以隨意傳授。</br> 所以武祖昔日最巔峰時期門下弟子數(shù)百萬,而還有更多的弟子雖然不是他的門下,但也是學(xué)了他的功法,所以也是自稱為他門下的弟子。</br> 就算是現(xiàn)在的江湖上還有一些宗門的秘傳功法跟昔日的武祖有關(guān)系,甚至就連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都有一部分是根據(jù)武祖的功法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br> 聽到蕭綽這么一介紹,蘇信的面色頓時變得很微妙,他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這位對于武道做出很大貢獻的武祖最后死的一定很慘吧?”</br> 對于蘇信能夠猜到武祖最后的結(jié)局蕭綽一點都不奇怪,她點點頭道:“沒錯,是死的很慘,被佛陀和道祖聯(lián)手擊殺,他門下的弟子因為太多,所以忠誠的基本上沒幾個,大部分都是直接自立門戶,撇清跟武祖的關(guān)系。</br> 所以現(xiàn)在江湖上除了像我蕭家這種傳承了數(shù)千年,有著很大底蘊的勢力,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段往事。”</br> 蘇信在暗中撇了撇嘴,他就知道是這么個結(jié)果。</br> 當(dāng)初人皇飛升,而且臨死之前把對他威脅最大的大天魔尊、酆都大帝、昊天上帝都給弄死了,人族的通天境強者估計也沒幾個了。</br> 其中道門和佛門是最先選擇投靠人皇的,所以人皇飛升之后,道門和佛門雖然有過爭執(zhí),但中原武林肯定是以他們兩邊為尊的。</br> 結(jié)果這個時候卻是忽然冒出了一個什么武祖來,實力強大不說而且還破壞規(guī)矩,廣收門徒。</br> 要知道那時候人族的武者就那么多,武祖那里的條件如此寬松,只要你拜師我就送你功法,跟佛門與道門那森嚴(yán)的規(guī)矩一比,兩者高下立判,在武祖最為強勢的那段時間,道門和佛宗甚至是一年都沒有幾名弟子來投。</br> 對于壞了規(guī)矩并且對道門和佛宗造成了很大損失的武祖,當(dāng)初的道祖與佛陀會怎么做那可是相當(dāng)清晰了,基本上都不用猜。</br> 兩個人直接聯(lián)手把武祖做掉,最后徹底封鎖有關(guān)于武祖的資料,最大的威脅沒了,他們這才開始綿延上萬年的道佛之爭。</br> 蕭綽道:“武祖因為弟子眾多,但卻沒有那種親傳弟子,所以他的傳承已經(jīng)是徹底消失了。</br> 不過在幾十年前我六大世家聯(lián)手探索遺跡的過程當(dāng)中,我們卻是找到了武祖昔日留下的武道舍利。</br> 這所謂的武道舍利你可以把它當(dāng)成是舍利子一樣的東西,甚至傳說現(xiàn)在佛門的弟子喜歡留下舍利子這點都是跟昔日武祖學(xué)的。</br> 這武道舍利乃是昔日武祖的一名比較忠心的弟子在武祖死后將其偷出來埋葬的,乃是至寶當(dāng)中的至寶。</br> 只不過那里面雖然蘊含著昔日武祖的力量傳承,可惜誰也不知道這東西應(yīng)該怎么打開,所以這武道舍利里面的力量誰也得不到。</br> 只不過當(dāng)初那些人又在這武道舍利里面探知到了另外的好處,那就是這武道舍利的力量太過強悍,甚至可以強悍到影響力量規(guī)則的程度。</br> 只要你往武道舍利里面源源不斷的注入真氣,那武道舍利便會激發(fā),影響周圍的力量規(guī)則,甚至讓時間凝滯,是真正的凝滯,可以讓人達到長生不老的效果!”</br> 蘇信頓時一愣,長生不老?昔日人皇一直追求長生不老,難道武祖這個后來人已經(jīng)做到了?</br> 不過蘇信便反應(yīng)過來了這里面的不對勁,他搖搖頭道:“飲鴆止渴而已,除了能讓武者多茍活一段時間,沒什么用處。”</br> 武道舍利能夠凝滯時間的前提下是你要一直往里面注入真氣才能夠使武道舍利激發(fā),來達到凝滯時間的作用,實際上這只是真武境強者的一種力量規(guī)則。</br> 所以若是有人想要借助這武道舍利長生,那便一直都要往其中注入真氣才行,而且還必須是真武境的真氣,陽神境的真氣沒幾個時辰就要被抽空,根本發(fā)揮不出效果。</br> 但問題是就算是真武境的存在真氣也不是無限的,總要有耗光的那一天。</br> 所以這名真武境的強者必須在真氣消耗光之后再恢復(fù)一下真氣,然后繼續(xù)往武道舍利當(dāng)中注入,他恢復(fù)真氣的時候,時間可是正常在流逝的。</br> 所以這武道舍利的作用最就只是延緩衰老而已,只不過這延緩衰老的效果很好,十年的壽元可以當(dāng)作一百年來用。</br> 但關(guān)鍵是這一百年你都在干什么?循環(huán)往復(fù)的消耗真氣然后注入真氣,自身也不去修煉,也不去處理宗門事務(wù),就那么空耗著,簡直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這種行為根本就是茍延殘喘而已,在蘇信看來完全就是雞肋,沒有絲毫的意義。</br> 看到蘇信的表情蕭綽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蕭綽直接道:“如果你認(rèn)為這東西是雞肋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br> 真武境的存在是一種威懾,蕭天傲只要活一天,便可以多鎮(zhèn)壓蕭家一天,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亂來,所以他只要活著就是有作用的。</br> 而且催發(fā)武道舍利的時候也能夠喚醒昔日武祖最后的感悟,那是獨屬于通天境強者的感悟。</br> 只不過那畢竟是通天境武者自己的感悟,根本就沒考慮過是要教導(dǎo)后人的,所以晦澀難懂,無論是蕭天傲還是其他五大世家的人,參悟了幾十年都沒有參悟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所以作用反倒是要比延緩衰老這一點要小很多。”</br> 蘇信摸著下巴道:“這么說來,蕭天傲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是壽元將盡,他只不過是靠著武道舍利來茍活?”</br> 蕭綽糾正道:“不是已經(jīng)壽元將近,而是他的壽元已經(jīng)沒了,他最近這幾年來都是用我蕭氏的秘法來續(xù)命,其實就是回光返照,但只不過時時刻刻都在用武道舍利凝滯時間,所以讓這種回光返照的時間無限制的延長而已。</br> 一旦失去這武道舍利,他估計活不到幾天,所以近些年來除了跟靠山王姬武陵一戰(zhàn),蕭天傲基本上沒出手過一次,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絕對撐不住跟同階的武者來一場死戰(zhàn)。”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