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看著那三名真武境的強者,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道:“三名真武境的強者,諸位倒還真看得起我啊。”</br> 姬武陵淡淡道:“既然如此,你難道還不準備束手就擒嗎?”</br> 蘇信臉上帶著一絲古怪之色道:“既然你知道我地府中人,難道你以為我就只有這點底牌嗎?”</br> 蘇信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陣佛光閃耀,地藏王自半空當中一步一步踏出,腳步一落便有金蓮綻放,神異無比。</br> 而在地藏王身后,閻羅天子周身血浪滔天,也是御空而來。</br> 而在這兩人下方,還有十余名身穿黑色華服,頭戴地府面具的強者帶著沖霄的氣勢而來,實力最弱都是融神。</br> 這兩大真武境的存在還有一眾地府的強者一出場,頓時引得全場嘩然。</br> 一世皇朝和天地二宮究竟誰強誰弱這點還真不好說。</br> 地府的實力是強這沒錯,但論及綜合實力來說還是大周朝廷要強,畢竟就以現(xiàn)在地府這點人,他們頂天也就只能掌控一個道或者是幾個道,根本就無法像大周那般君臨天下。</br> 但大周想要剿滅地府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大周傾盡全力出手,最后甚至?xí)B地府的老巢都找不到的。</br> 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蘇信這邊得到地府相助,他這邊的實力必然大增。</br> 蘇信臉上的表情不變,事實上這次他壓根就沒有通知地府的人前來,但同為地府之人,蘇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地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管。</br> 當然這件事情也算是蘇信欠了地府眾人一個人情,以后地府誰若是出事找蘇信相幫,那蘇信自然也不能推脫。</br> 地藏王淡淡道:“這么多年來我地府貌似從來都沒有跟大周有什么沖突,為何我地府之人就成了包藏禍心之輩了?”</br> 面對一眾地府的強者,姬武陵的臉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只是沉聲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你們地府難道能夠容忍有人身兼地府和天庭兩種身份嗎?</br> 現(xiàn)在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既然有地藏王你出面,那這事情還有婉轉(zhuǎn)的余地。</br> 這樣,只要蘇信把他手中所有的權(quán)柄都交出來,比如暗衛(wèi)、西北軍等勢力,讓西北之地重歸大周管理。</br> 這樣你蘇信想要去當?shù)馗某跄蔷腿ギ敵酰@西北王的位置,你就要讓一讓了!”</br> 蘇信聞言冷笑道:“好大一顆桃子,朝廷說摘就想摘嗎?”</br> 姬武陵這個條件別說是蘇信受不了,就算是其他圍觀的江湖人都搖搖頭,這種苛刻的條件蘇信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br> 誰都不是瞎子,眼下西北之地的這些基業(yè)可全都是蘇信白手起家打下來的,其中大周朝廷出了多少力他們自己知道。</br> 光是西北軍的規(guī)模就足以跟大周鎮(zhèn)守在北疆的軍隊相比了,還有蘇信精心培養(yǎng)的暗衛(wèi),一旦暗衛(wèi)并入到六扇門當中,那六扇門的實力必將大漲。</br> 所以這樣一來,蘇信能夠甘心把這份基業(yè)交出去那才叫奇怪呢,況且這位可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主兒。</br> 姬武陵搖搖頭道:“我已經(jīng)看在地藏王的面子上給你一個選擇了,既然你不識相的話,那也就別怪我大周不講情面了。”</br> 話音落下,天邊一陣神芒傳來,天帝帶著北極紫微大帝還有東極青華大帝御空而來,其余天庭的強者也一樣都已經(jīng)到來,這股威勢讓在場的人頓時一驚,天庭竟然也來摻合這件事情。</br> 不過眾人想想也就釋然了,天庭和地府一項都是死對頭,現(xiàn)在知道了蘇信乃是地府的楚江王,天庭會出手也很正常。</br> 只不過蘇信看到天庭的眾人很自然的站在了姬武陵等人的身旁,蘇信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芒來。</br>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情只是天庭散播出去的,現(xiàn)在看來這天庭跟大周朝廷恐怕是早有約定了。</br> 北極紫微大帝看著蘇信冷笑道:“蘇大人,楚江王,你倒是真能隱藏啊,這么多年了,竟然誰都沒把你往地府中人的方向去想。”</br> 蘇信淡淡道:“同樣的套路你們天庭還想要來第二嗎?還真是沒有新意啊。”</br> 北極紫微大帝冷笑道:“別管計謀舊不舊,管用就成。”</br> 東極青華大帝拿著神兵水月凌霄劍,直接冷哼了一聲道:“別廢話了,快些動手,以免遲則生變。”</br> 現(xiàn)在東極青華大帝可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對閻羅天子出手了。</br> 連續(xù)兩次被同一個境界的閻羅天子一巴掌拍翻,這對于東極青華大帝來說絕對是一個恥辱。</br> 現(xiàn)在他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并且穩(wěn)定住了真武境的修為,這一次他可不會如此狼狽了。</br> 這一次天庭的目的簡單的很,他們不會對蘇信出手,只負責(zé)抵擋地府援手蘇信。</br> 所以他們也不會出手跟地府的人進行生死斗,這次他們只是負責(zé)拖延而已。</br> 至于這段時間內(nèi)大周朝廷的人能否解決蘇信那就不是他們所能管的了,反正無論是蘇信被斬殺還是蘇信跟大周朝廷兩敗俱傷,這些都是天庭樂見其成的。</br> 所以這邊話音剛落,天帝便直接出手,一拳轟向地藏王。</br> 而東極青華大帝和北極紫微大帝兩個人則是聯(lián)手攻向閻羅天子。</br> 這一次東極青華大帝和北極紫微大帝雖然沒有被閻羅天子一巴掌拍飛,但他們兩個人可是在圍攻閻羅天子一人,結(jié)果閻羅天子卻是仍舊占據(jù)著一些優(yōu)勢,這也讓在場的眾人頓時側(cè)目。</br> 以前閻羅天子在江湖上并沒有什么名氣,無論是他的前身還是地府的身份都是如此。</br> 唯一一次閻羅天子名聲大噪便是上一次在少林之時一巴掌將東極青華大帝給拍飛,并且將其重創(chuàng)。</br> 而現(xiàn)在兩名出身天庭的真武境強者出手竟然都沒能奈何得了對方,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br> 趙武年、姬武陵、伊劍庭三人將蘇信圍在中間,下方的姬玄思一聲令下,大周的軍隊直接向著飛龍城蜂擁而來,直接開始攻城!</br> 其余圍觀的江湖人心中頓時一寒,這大周倒還真是狠心,看著架勢竟然是準備直接將西北道覆滅!</br> 實際上大周倒是想要收編西北道的力量,但問題是現(xiàn)在整個西北道都已經(jīng)被蘇信給經(jīng)營成了獨立王國一般的存在。</br> 特別是李壞、高長青等人都是蘇信的心腹,還有暗衛(wèi)當中可是有著不少的蘇家人,名義上來說蘇信可是蘇家的家主。</br> 所以這樣一來就算是朝廷真的將蘇信給擊殺,有這些人在他們能安穩(wěn)放心的掌控西北之地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些人全部斬殺,再派人去接管西北道。</br> 高長青等人都是面色凝重,雖然現(xiàn)在他們是守城的一方,但畢竟大周的軍隊比他們多上將近一倍。</br> 最重要的還是蘇信那邊,如果蘇信敗了,那他們就算是能夠守住飛龍城,守住西北,那也沒有意義了。</br> 只不過在眾人看來這已經(jīng)是一個必殺之局,蘇信估計挺不過這一次了。</br> 地府的身份能給蘇信帶來許多的好處,但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什么絕對完美的事情,蘇信加入地府能夠獲得地府的支援,但同樣他也要承受地府身份帶來的后果。</br> 作為地府的宿敵,天庭不會坐視不理,現(xiàn)在就連蘇信最大的援軍地府都被天庭的人拖住,蘇信還有什么底牌?</br> 姬武陵和已經(jīng)被蘇信擊敗的伊劍庭不說,單就是一個昔日名震江湖的趙武年就不是蘇信能夠輕易對付的。</br> 就在趙武年準備動手之時,一聲驚天的劍鳴之聲響起,劍氣光寒十四州,那一瞬間的驚天威勢讓眾多武者都心驚不已。</br> 江湖上的劍修很多,但能夠有如此威勢的那便只有一人,弈劍門掌門,‘玄心劍主’孟驚仙!</br> 那個可以被趙武年譽為十年磨一劍,出竅鬼神驚的孟驚仙!</br> 在孟驚仙沒有踏入真武之前,天下用劍的武者沒有人敢稱第一。</br> 名劍山莊的‘絕劍天尊’應(yīng)千戈不敢稱,那位名不副實的‘大風(fēng)劍尊’伊劍庭也不敢稱。</br> 但自從孟驚仙晉升真武以來,他便是劍道的巔峰所在!</br> 姬武陵的面色稍微有些變化,他也沒想到孟驚仙會出手。</br> 其實弈劍門跟蘇信之間的關(guān)系不錯江湖上的眾人是知道的,蘇信的親妹妹便是孟驚仙的關(guān)門弟子。</br> 但問題是他們的關(guān)系也僅限于這一層了,蘇信的妹妹才是孟驚仙的弟子,而他蘇信可不是孟驚仙的弟子。</br> 若是在平常的小事上,弈劍門或者是孟驚仙出手幫蘇信這很正常,反過來說蘇信去幫弈劍門這也很正常。</br> 但問題是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大周出動三位真武境的強者并且聯(lián)合天庭要絞殺蘇信,這么大的因果厲害關(guān)系他弈劍門也敢摻合,瘋了不成?</br> 以己度人,姬武陵等人都認為孟驚仙不會出手,但誰知道孟驚仙卻偏偏出手了。</br> 或許時間長了,他們也忘了孟驚仙和弈劍門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br> 從當初他們敢為先祖的尸身去跟趕尸派拼個魚死網(wǎng)破開始,弈劍門的人可就從來都不是能用常理來看待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