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陸續這種聰明人,蘇信不用多說,他自然會分辨現在的形式的。</br> 等到那雷遠一完蛋,再加上今日蘇信所說的那些話,他自然知道該怎么辦。</br> 不過趙一銘那里卻是出了一點問題,黃炳成親自去請趙一銘,他竟然不來。</br> 黃炳成氣憤道:“那趙一銘實在有些太不識相了,他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老大親自來請他居然都不來。”</br> 方才黃炳成去請陸續過來的時候,那陸續的態度可是相當的不錯,結果到了趙一銘這里,他竟然被直接趕了出來。</br> 蘇信擺擺手道:“算了,我親自去走一趟,對于趙一銘這樣的人,來硬的沒有用。”</br> 趙一銘的資料蘇信仔細看過,按照資料中來說他的實力的確是很強。</br> 而且他雖然是散修出身,但曾經卻加入過一個一流勢力,但后卻叛宗而出,好像是跟那個勢力當中的某些人起了沖突,最后輾轉才加入了六扇門。</br> 在蘇信看來,這趙一銘是個很驕傲的人,雷遠他沒放在眼中,蘇信他也沒放在眼中,不過這趙一銘當然也是有優點的,那就是他很認真。</br> 在金武林統領的江南道六扇門當中,幾乎所有捕頭和捕快都被他養成了一股惰性,平日里懶懶散散都能得到應得的修煉資源,憑什么還要辛辛苦苦的去執行那些任務?</br> 整個六扇門,也就只有趙一銘和他手下的捕快在這么做,不光沒人嘉獎他們,眾人還說他們腦子有問題,但趙一銘卻仍舊在這么做。</br> 他手下有些捕快因為此事而離去,但趙一銘卻是仍舊我行我素,一絲不茍的完成著屬于他的職責。</br> 這種人俗稱死心眼,但對于上位者來說,有些時候他們正是需要這種死心眼的人。</br> 來到趙一銘的宅院,門口守門的那幾名捕快看到蘇信來了,連忙行禮把蘇信給請進來。</br> 他們不知道總部高層的明爭暗斗,他們只知道眼前這位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可都容不得他們怠慢。</br> 看到蘇信前來,趙一銘皺眉道:“蘇大人,我之前已經說了,我沒興趣介入你們之間的爭斗,你走吧。”</br> 蘇信呵呵笑道:“趙捕頭不歡迎我嗎?”</br> 趙一銘點點頭,沉聲道:“是很不歡迎,蘇大人,你的實力強我承認,人榜前十五,我估計連你十招都接不下來。</br> 但你就算能在實力跟地位上都壓我一頭,我趙一銘也不會愿意當別人的走狗,在六扇門之內玩什么爭權奪利的戲碼!”</br> 蘇信搖搖頭道:“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參與到我跟雷遠的內斗當中了?黃炳成說過這話嗎?”</br> 趙一銘一愣,黃炳成之前來找他,趙一銘幾乎不用想都知道,蘇信肯定是想要拉攏他來對付雷遠等人,畢竟這一套很多人都會玩,蘇信初來乍到,肯定要拉攏一批人的。</br> 蘇信目光直視著趙一銘:“以你的實力,在這六扇門內與人勾心斗角才是真正的浪費,整個六扇門內,也唯有你一直只堅持不懈的完成著屬于六扇門的職責。”</br> 趙一銘冷笑道:“但那又有什么用?以前我江南道六扇門最為強盛的時候,監察江南道所有宗門,哪個宗門不是戰戰兢兢的提防著我們?</br> 結果現在呢?我們江南道六扇門的捕快在江湖上簡直混的連散修武者都不如!</br> 上個月一個三流的小宗門竟然都敢對我手下的捕快動手,甚至打完了人直接扣押在那里,甚至還要我去領人他們才肯放,整個天下的六扇門,估計也就只有我江南道才這么憋屈!”</br> 趙一銘平常的話不多,這番話估計是他憋在心里好久,早就想一吐為快了。</br> 蘇信問道:“以你的實力,還有你麾下那些捕快捕頭的實力,一個三流的小宗門揮手既滅,怎么會讓你如此的憋屈?”</br> 趙一銘面色陰沉道:“一個三流小宗門我當然不放在眼里,但整個江南道的武林勢力盤根錯節,這個三流的小宗門,可是跟不少二流甚至是一流勢力交好。</br> 我去領人的時候,對方就有兩名二流勢力出身的神宮境武者‘恰巧’在那三流小宗門坐鎮。</br> 對方有人撐腰,但誰給我撐腰?是金武林那個被白蓮教迷惑的神志不清的白癡,還是雷遠那個給其他宗門提鞋換來了幾個笑臉卻還要沾沾自喜的廢物?”</br> 蘇信淡淡道:“我說今后我能給你撐腰,你信不信?”</br> 趙一銘直接搖搖頭道:“不信,江南道六扇門總捕頭不是一般人能夠坐穩的,就算蘇大人你是人榜第十五位的強者也不行。</br> 就算是把江南道第一大族江南蕭氏給去了,江南道大大小小能排得上名號的武林勢力足有上百個,除非有融神境的武道宗師坐鎮他們還能夠忌憚一些老實一點,其他換成了誰都沒有用。”</br> 蘇信笑了笑道:“那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我若是能夠讓江南道六扇門回復昔日的榮光,你就要無條件的投入我手下,你看怎么樣?”</br> 趙一銘搖搖頭道:“你不可能的。”</br> 蘇信道:“反正也只是一個賭而已,別管能不能,你先說你答不答應。”</br> 趙一銘點點頭道:“那我當然答應,況且你若是真能夠帶領江南道六扇門回復昔日的榮光,坐穩了六扇門總捕頭的位置,那我自然就是你的手下,何來投入這一說?”</br> 蘇信起身道:“那好,你便等著看這一天到來就是了。”</br> 等蘇信之后,趙一銘搖了搖頭,如果蘇信是元神境的武道宗師,他或許還會相信,但蘇信只有神宮境,呵呵,那還是算了吧。</br> 門外黃炳成等蘇信出來后不禁疑問道:“老大,這兩個家伙都如此的不識好歹,那咱們怎么對付雷遠?”</br> 蘇信淡淡道:“自古以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但誰都知道雪中送炭的回報高,但為什么還是很少有人會這么做?”</br> 黃炳成遲疑道:“是因為不確定性嗎?”</br> 蘇信點頭道:“誰下注都會買贏面大的那邊下注,但你現在看我的贏面大嗎?”</br> “呃。”黃炳成頓時就不說話了。</br> 拋去他們對于蘇信那份自帶的信心,現在的蘇信看來還真沒什么優勢。</br> 在內蘇信雖然表現的很強勢,但那也沒什么卵用,在再強也只不過是自身的實力強而已,手下沒有一個人,雷遠輕易便可架空蘇信。</br> 而蘇信若是惱羞成怒的殺了雷遠那也沒用,到最后對內鬧的天怒人怨,對外面對那些武林宗門蘇信也沒做出什么好成績來,估計用不了多久,蘇信直接就可以卷鋪蓋滾蛋了,這時候還主動去投奔蘇信的,那跟傻子也差不多。</br> “那老大,咱們現在怎么辦?”黃炳成問道。</br> “一個字,等。”</br> 蘇信看著空落落的六扇門總部道:“等到五天后,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會跟著雷遠一起冒頭的。</br> 還有那些尸位素餐之輩,也一起給他們清理掉,江南道六扇門既然已經爛透了,那就所幸把那些爛肉一塊都挖出來,一時痛,總好過一直痛。”</br> 蘇信的話語當中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黃炳成不禁打了一個哆嗦,老大這種事情干了可不是第一次了。</br> 當初在飛鷹幫的時候,蘇信剛剛干掉了沙飛鷹接任幫主,原來飛鷹幫的那些老人除了一些主動融合進飛鷹幫里面的,其他的都被蘇信給架空,甚至不得不回家養老去了。</br> 不過當初飛鷹幫的那些老人對于蘇信已經造不成一絲的威脅了,再加上蘇信沒有一個好的借口,所以還能全身而退回家養老。</br> 而現在江南道六扇門內的那些人,顯然蘇信是不準備留著他們,五日后跳得越歡的那些人,估計以后死的就越慘。</br> 這五天的時間里蘇信當然也沒閑著,江南道的六扇門秘密據點已經重新建立起來,新的緝事密探也已經到位,六扇門總部的速度還是挺快的。</br> 蘇信從那些密探手中要來了關于江南道一些門派的資料仔跟黃炳成細研究了一遍,攘外必先安內,等整合了六扇門內部,就該對他們動手了。</br> 五天之后眾多州府的總捕頭們都把各自州府內的一些問題和事務都收集好呈上來。</br> 這一次江南道六扇門總部的大廳內可就只有一個位置,蘇信坐在正中間,李壞和黃炳成站在他的身后。</br> 所有的總捕頭都把自己的東西呈上來,蘇信仔細的翻看了起來。</br> 不過越看蘇信的心便越沉,他想過江南道的情況很糟糕,但看這樣子江南道的情況卻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整個江南道六扇門對于江南道的武林宗門,簡直沒有一點的約束力。</br> 各個州府六扇門的職責一個是監察,監察當地武林宗門有沒有作亂或者是搞一些不利于朝廷的小動作。</br> 而另一個便是武力審判。</br> 如果某一個宗門犯上作亂或者是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便要六扇門出手對其審判了。</br> 綜合來說官府的捕快是針對普通人的,而六扇門的捕快則是針對那些武林宗門。</br>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你是武林宗門,犯了朝廷的規矩一樣要受罰。(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