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完成,蘇信和白靈都不在猶豫,直接將手伸向那些已經差不多凝聚完成的天火精華。</br> 眼下這些天火精華太多嗎,蘇信也沒打算將其一口氣全部煉化,他只是準備先把這些東西都裝到芥子袋中,等到以后閉關時再行煉化。</br> 而白靈則是先拿過一枚天火精華直接一把塞入寧青的口中,然后直接一把將她扔進那熊熊燃燒的天火當中。</br> 蘇信的余光還在看著他們,見到這一幕頓時眉頭一皺。</br> 這天火乃是從天地之間誕生的至強火焰,除了真武境的存在,恐怕就算是陽神境的強者都無法去觸碰。</br> 結果現在白靈卻是將寧青給扔進了這天火當中,這是在培養她還是在殺她?</br> 而接下來的場景卻也是讓蘇信更加的驚訝了。</br> 被扔進天火當中寧青并沒有死,她臉上依舊帶著驚恐之色,但周身卻是燃燒著邪異青色火焰。</br> 之前白靈說的什么青蓮使蘇信只是依稀有些印象,好像白蓮教有什么青蓮使、紅蓮使、黑蓮使等職位。</br> 原來蘇信還以為這白靈是想要將寧青培養成為青蓮使,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br> 之前白靈在寧青的身上種上了一枚青蓮之種,在這天火之中,這種子卻是已經在發芽了。</br> 寧青周身燃燒著的青色火焰好似一枚即將綻放的蓮瓣一樣,在體內的天火精華還有體外的天火炙烤當中緩緩的綻放。</br> 等那朵青蓮徹底盛開之時,蘇信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瘋狂的涌入寧青的體內,在不斷改造的著她的身軀,使得她原本的力量開始不斷的攀升著。</br> 先天氣海境到靈竅境再到神宮境,最后竟然直接晉升到了化神境!</br> 直到這里蘇信才真正被驚到了,因為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人直接晉升化神境,成為武道宗師。</br> 要知道化神境跟之前后天還有先天兩個境界可不一樣。</br> 后天和先天兩個境界,不管你是天資愚鈍也好,自身有什么缺陷也好,反正這兩個境界一個是煉體,一個是練氣。</br> 只要你付出少量的時間去修煉,再配合大量的丹藥,在這種不計成本的培養下,幾乎每個武者都能晉升到先天境界。</br> 不過化神境可就沒那么容易了。</br> 晉升化神境可是需要感悟天地,煉就化神依憑才行。</br> 什么感悟都沒有,就這么直接踏入了化神境,這簡直就跟量產武道宗師一樣。</br> 如果白蓮教真的有這種能力的話,那恐怕白蓮教心目當中的真空家鄉早就已經建立了。</br> 不過隨后蘇信才感覺到一絲不對來。</br> 隨著灌注到寧青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強,蘇信這才發現隨著力量一起灌注到寧青體內的竟然還有著一種邪異的精神力。</br> 就是這股精神力連同力量一起被灌注到寧青的體內,讓她在力量晉升的同時自身的感悟也在不斷晉升的。</br> 不過每個人的感悟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這么強行灌入一個人的體內,真的可行嗎?</br> 看到寧青這幅樣子,蘇信忽然想起了一個詞來,那就是灌頂。</br> 佛門三寺之一西疆密宗擅長的便是這種灌頂的神通。</br> 沒錯,不是武功,就是神通,在其他武者看來,這種把全身所有的力量和感悟都灌注到另外一個的體內,而且還沒有絲毫的違和與副作用,這種東西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傳說當中的神通了。</br> 只不過灌頂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過神秘,西疆密宗縱然實力強大,但卻一向都很少踏足中原,只是在西疆那一畝三分地稱王稱霸,所以中原武者對其也是有一些不了解。</br> 不過他們可以肯定,這灌頂之術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就算是西疆密宗的人要進行灌頂,也必須要事先尋找很長時間,才能夠找到一名適合進行灌頂的人選。</br> 如果這灌頂之術真的這么無解的話,那現在雄霸天下的第一宗門就應該是西疆密宗了。</br> 白蓮教的武功凝聚道佛魔三家為一身,他們能夠發展出這種堪比密宗灌頂之術的神通也很正常。</br> 原來蘇信一直以為這白蓮教的什么青蓮使、黑蓮使之類的東西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但現在一看卻是不盡然。</br> 而眼下寧青那里青蓮之種的力量已經徹底被灌注到了她的體內,這也使得寧青的面容稍微發生了一些變化。</br> 原來寧青的相貌是偏向于清秀的,不過在完全接收了這青蓮之種的力量后,她的相貌卻是變成了冷艷妖媚。</br> 其實并不是寧青的相貌發生了變化,而是她的氣質產生了變化,這才會看起來這么奇怪的。</br> 已經晉升到化神境的寧青直接從容的走出了那天火當中,沉默不語的站在了白靈的身后。</br>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蘇信卻是略微有些心寒。</br> 白蓮教不愧邪異之名,就連這么一個灌頂之術都被他們玩出了這種詭異的感覺。</br> 原本蘇信認為寧青只是繼承了那青蓮之種當中上代青蓮使的力量,不過現在一看,她所繼承的何止是力量?</br> 武者的感悟都不盡相同,這就好比人的思想,同樣一門武功即使交給兩個同時拜師學藝的師兄弟他們所理解出來的東西都不一樣,更別說是完全不搭邊的兩個人了。</br> 所以這所謂的灌頂之術如果能讓對方繼承自己的一切,甚至是化神境的力量感悟,那就勢必逃不掉兩個字,那就是記憶!</br> 試想一下,當有朝一日你自己的腦海當中忽然多了一個人的記憶,那請問究竟這個是你還是那個人是你?</br> 現在寧青一抬頭,看向蘇信的目光竟然是漠然之色,這就有些不對了。</br> 以寧青的性格,蘇信可以說是滅了她寧家滿門的罪魁禍首,她不可能用如此漠然的目光看著蘇信,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普通人一般。</br> 現在的她究竟是那所謂的青蓮使還是寧青,這點誰也說不準。</br> 蘇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來,白蓮教這門功法有意思的很,這簡直跟傳說中的轉世投胎差不多了,若是能夠把那些記憶剝離,這門功法簡直就是堪稱完美的存在。</br> 蘇信修煉有變天擊地精神大法,這門功法對于精神力的存在十分的敏感。</br> 在蘇信的感知當中,這青蓮之種的傳承其實也是一種精神傳承,那如果動用變天擊地精神大法能否將那青蓮之種的記憶剝離,甚至是將那青蓮之種也從寧菲的體內剝離?</br> 寧青抬頭看著蘇信,但這時蘇信的眼中卻好似忽然變成了一池深潭,讓人不知不覺的陷入其中。</br> 精神力緩緩的散發而出,白靈頓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對。</br> 她是白蓮教出身,而白蓮教的人對于精神力也是十分敏感的。</br> 一朵白蓮綻放在了寧青身前,打斷了蘇信的精神力,白靈皺了皺眉,感覺寧青并沒有什么異樣后對蘇信冷笑道:“蘇大人,你想要反悔不成?”</br> 蘇信笑著搖搖頭道:“我蘇信言而有信,當然不會反悔。”</br> 白靈輕哼了一聲,帶著寧青先行離開,而蘇信則是先把武元春那四名心腹手下都給扔進那天火當中燒成飛灰,這才帶著武元春的尸體離開。</br> 怎么說武元春也是六扇門的一道總捕頭,他死在了這里,怎么也要有個交代才行。</br> 而此時通天島外,幾乎所有的武者都圍繞在雁鳴湖的邊上,緊張的看著那湖中心的通天島。</br> 原本他們以為這次進入通天島會像以前那樣,平平淡淡的就過去了,沒想到卻是忽然冒出來一個白蓮教的圣女,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br> 至于被白靈殺的那個人,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白蓮教殺人可是從來都不用理由的。</br> 不過眾人也感覺這位白蓮教的圣女其實也挺倒霉的。</br> 修養了這么長時間,白蓮教終于重新踏足江湖,結果他們的圣女卻是忽然來了這里,跟江淮道總捕頭武元春和四大神捕之一的‘血劍神指’蘇信撞上,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br> 誰不知道整個江湖上跟白蓮教仇怨最大的不是那些正道宗門,而是大周朝廷?</br> 上一次在江南道吳國余孽作亂,這里面便有白蓮教在其中插手的跡象,使得朝廷震怒。</br> 而這一次白蓮教的圣女出世,結果卻是撞在了兩名朝廷的強者手中,這也只能算她倒霉了。</br> 武元春身為江淮道總捕頭,融神境的強者,更是六扇門那批實力最強、經驗最豐富的老人之一,有他一人差不多其實就能夠制住那白蓮教的妖女了。</br> 就算白蓮教的人武功邪異,那白靈身為圣女底牌無數,武元春敵不過,但現在再加上一個地榜有名的四大神捕蘇信,白蓮教的那個妖女無論如何也是逃不過他們兩個人聯手的。</br> 所以眾人都在等著,想看看朝廷最后是將那白蓮教的妖女擊殺呢,還是直接生擒帶回到盛京城?</br> 畢竟朝廷跟白蓮教可是生死大敵,如果能夠生擒一名白蓮教的圣女,對武元春和蘇信來說可都是大功一件。</br>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讓他們全都瞪大了眼睛。</br> 蘇信和武元春他們沒看到,但白靈和一名身穿青衣,額頭上有青蓮印記的女子卻是從那通天島當中走出,施施然的離開,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攔。</br> 其中有一人目瞪口呆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白靈身后的那人應該是化神境的武者吧?之前她明明只有先天氣海境的修為,現在怎么就成了化神境的武者?”</br> 有人面色凝重道:“看其打扮此人應該是白蓮教的青蓮使,白蓮教的白蓮圣女權力極大,她的麾下便有紅蓮、青蓮、黑蓮等七色蓮使,作為給圣女保駕護航的存在,各個都是強者。”</br> 聽到這人這么一解釋,在場的眾人都是一片愕然。</br> 難道是這白蓮教的圣女跟那青蓮使聯手將武元春和蘇信擊殺了?</br> 一道總捕頭死了這沒什么,但蘇信要是死在了這里樂子可就大了去了。</br> 一年多的時間連死了兩位四大神捕,朝廷這臉可是丟大了。(未完待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