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2017/4/26</br> 做了一點修改,想想霍譽非站在香樟樹下太美了,回頭一看竟然沒有寫出來,就改了一點。</br> 抬頭第一眼看見樹影下的譽非,顧騁會不會微微微微微微那么心動一下下呢?</br> --------------</br> 今天修電腦,更晚了~抱歉啦,等更的菇涼們看完早早休息呦??!</br> 還有謝謝我的小天使,挨個抱抱舉高高~~~</br> 愛你們~</br> rin/(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420:11:51</br> 我憐君在歲寒后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420:30:43</br> 遠遠的遠方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518:35:35</br> k13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521:33:37</br> 讀者“〆”,灌溉營養液+12017-04-2502:20:54</br> 讀者“長尾巴”,灌溉營養液+32017-04-2423:04:20</br> 讀者“葉沉不出水”,灌溉營養液+202017-04-2420:27:40</br> 讀者“唯愛寫意”,灌溉營養液+102017-04-2400:57:19</br> 讀者“長尾巴”,灌溉營養液+102017-04-2321:32:56</br> 汗水從輪廓美好的下巴墜落在室外球場的地面上。</br> 腹肌發力,修長的雙腿隨著身體騰向空中。</br> 修長的指尖帶動肌肉緊繃的小臂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淡麥色的肌膚包裹著恰到好處微微隆起的結實胸膛,已經將白色純棉背心潤濕了一片。</br> 空心入網!</br> “三分!”</br> “顧騁!”他的隊友小跑過來,跟他輕輕擊掌:“干得漂亮。”</br> 顧騁揚眉一笑,并起兩根手指在眉毛上比了比。</br> 他的目光不經意在球場外一掃而過,又自然而然收了回來。</br> 霍譽非嘴角天生帶笑,落落大方的向他們揮了揮手,就轉身離開了。</br> 好像他壓根不是特意找機會來蹲點的一樣。</br> 這幾天他已經摸清楚了顧承岳……或者說是顧騁的作息習慣,輕輕松松就能在學校里找到對方。他并沒有特意做的很隱蔽,卻也沒有直接上前去認識對方。</br> 因為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br> 眼前這個顧騁,好像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顧承岳了。</br> 沒有去一個普通二本,而是考到令人夢寐以求的p大。</br> 沒有學習冷門的生物工程,而是選擇了不愁就業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br> 沒有暗戀那個二本同校女生,而是喜歡上p大的英語系花。</br> 沒有因為賒欠學費拿不到畢業證書,反而因為模特兼職衣食無憂并且生活充實。</br> 更沒有——</br> 霍譽非以為即使境遇不同,他也會找到那個曾經的顧承岳,而事實上,他看到的是一個似乎已經完全不同的顧騁。</br> 這讓他一瞬間如釋重負,又一瞬間悵然若失。</br> 肩膀突然被人狠狠一撞,然而在力道撞來的同時,他迅速反手一拉一扣,將對方撂倒在地。對方竟然什么也不解釋,爬起來就要繼續往前跑。</br> 霍譽非注意到這是剛剛和顧騁一起打球的人,心中隱隱一跳。</br> 順手抓住對方,唇角帶笑:“這是怎么啦?”</br> 那個男生努力甩開他肩膀,著急道:“哥們對不住,我著急去校醫院叫人,人命關天??!”</br> 霍譽非笑意突然一收,從來從容的神情上竟然出現一抹厲色,一把將對方拽到眼前:“顧騁?”</br> “你怎么知——”</br> 霍譽非轉身就朝籃球場狂奔而去。</br> 果然一群人圍在場地中央,他扒開人群擠進去,單膝跪下,快速的試了試顧騁的動脈,傾身去聽心跳。</br> 然后脫下外套,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對周圍人示意:“請你們讓一讓好嗎?他需要新鮮空氣?!?lt;/br> 圍著的人都被他迅速專業的反應驚呆了,紛紛向外擴散出一個直徑七八米的大圈,還有人路過探頭探腦以為這是在做什么游戲。</br> 霍譽非嘴角緊繃著,天然上翹的弧度都顯得緊張、生硬。</br> 他將顧騁四肢放平,按下對方額頭打開氣道,然后進行胸外心臟按壓。幾組之后,重新試探顧騁脈搏、心跳,繼續心臟按壓。</br> 依次重復,同時以30:2的比率給與人工呼氣。</br> 不知道從多少次之后,微弱的脈搏才漸漸有力起來。</br> 霍譽非胳膊一軟,差點沒有支撐住身體,周圍的同學連忙扶住他,問他要不要緊。</br> 霍譽非揮揮手,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繼續人工呼吸,同時進行心臟按摩。</br> 直到醫生趕到,測量了顧騁的心率脈搏血壓,將他放上擔架。</br> 霍譽非整個胳膊都是軟的,等擔架抬走之后,他還是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之前圍觀的同學一部分跟隨去了醫院,一部分留在霍譽非身邊,用那種看著大英雄的目光瞻仰他,同時關切的問他要不要緊。</br> 霍譽非把頭在膝蓋里埋了好一會,才重新抬起來,眉眼生動帶笑:“沒有事啊,剛剛有點脫力了,你們不需要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lt;/br> 他深深捋了捋頭發,用手心揉著眼睛,深深呼吸了許多次,沒有完全平復的緊張心跳才慢慢回歸正?!?lt;/br> 原來可以改變的都變好了,不能改變的依舊那么糟糕。</br> 顧騁在校醫院醒來,送他來的那些同學都已經回去上課了。</br> 他摸了摸胸口,那種撕裂一般的絞痛似乎還隱隱沒有完全散去,以至于令他睜著眼睛平躺了許久,才慢慢扶著床頭坐起來。</br> 神情有點茫然。</br> 大概是他送來的陣仗太大,有人看見他醒了,就主動叫了醫生。</br> 醫生進來讓他重新躺下去。</br> 顧騁有點發愣,等對方又重復了一遍,才低低說了聲“抱歉”,扶著床邊重新躺下。</br> 醫生給他聽了心率,試了脈搏,皺眉沉吟著,像是要考慮要怎么說。</br> “你以前有沒有過這種情況?”</br> “小時候有過一兩次?!?lt;/br> “那你最好還是去大醫院檢查一下,我給你開個轉院證明?!贬t生在本子上寫了幾筆,“小時候沒去查過?這次最好讓家里人陪著,你心臟肯定是有問題的,檢查之前都不要劇烈運動。隨時可能發病。”</br> 顧騁沉默了幾秒,點點頭:“謝謝,我現在可以出院嗎??!?lt;/br> “可以是可以,你感覺怎么樣?不舒服就再躺一會,覺得可以走了再去前面繳費?!?lt;/br> 醫生說完正要轉身,突然想到什么:“對了,你記得好好謝一謝那個給你做急救的同學,要不是急救措施正確及時,你現在可能就很危險了?!?lt;/br> 顧騁沒有在醫院繼續躺下去,辦理出院手續。</br> 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手掌下面刺痛了一下,顧騁抬起手一看,才發現破了一大片。這幾天天氣回暖,再加上難得打一場球,他就沒有戴手套,恐怕是摔倒在地的時候蹭的。</br> 今天是星期五,玉寶齋那邊還有工作,但這個情況肯定是沒法去了。</br> 顧騁盯著右手,一瞬間腦子里一片空白,過了好幾秒才理清楚自己是要先回宿舍,才能給玉姨打電話說情況,就說這一次的活他后面會抽時間不收錢補上。</br> 然而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一時之間根本沒有什么辦法。</br> 他是孤兒,他沒有積蓄,每月打零工兼職攢下的錢,要交學費、住宿費,要衣食住行,要至少買一臺電腦。不需要去什么大醫院檢查,他就能感覺得到,自己這個并不是小問題。</br> 那就意味著一大筆錢。</br> 顧騁輕輕把水撲到臉上——</br> 他付不起。</br> 十幾分鐘之后,等顧騁重新走出校醫院大門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多余的神情。</br> 現在正是上課時間,他打算回宿舍給玉寶齋回一個電話,然后換一身干凈衣服,在舍友回來之前離開宿舍,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想一想自己應該怎么辦。</br> 初秋的校園,被染上了不同層次的紅色、黃色、干枯的木色。</br> 只有香樟樹廣卵形的樹冠不為所動,依舊蓬勃向著天空舒展,把午后的陽光篩成斑斑駁駁的亮塊,灑在樹下站立的那個人身上。</br> 校園里靜悄悄的,站在樹下的那個人,忽然抬頭看過來,朝他一笑。</br> 輪廓深刻的混血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br> 明亮的陽光好像掛在他嘴角,風簌簌一吹,又吹進了他眼睛里,亮亮的,非常好看。</br> 也給人印象很深。</br> 尤其是,在他已經沒辦法從空氣中汲取氧氣的時候,對方毫不吝嗇的一次又一次渡給他。</br> 那時他已經恢復了一些意識,不會記不得這樣一張隨隨便便也讓人過目難忘的臉。</br> 顧騁主動朝對方走去。</br> 霍譽非眼睛像是又被點亮了一次:“沒有事了嗎?我正想進去看看你?!?lt;/br> 顧騁馬上回答:“醫生檢查了沒什么大事,非常感謝你?!?lt;/br> 他就說了一句“感謝”,說得很簡單,可能會讓人覺得沒有什么誠意。</br> 霍譽非不會,而且他關注的重點也不在這里。</br> “你現在要回宿舍嗎?我送送你。”</br> “不用了,謝謝,我們留一個聯系方式?”顧騁在包里找到一支筆,想找張紙。</br> 霍譽非主動把手伸出來:“寫這里嘍?!?lt;/br> 顧騁又找了一下,果然沒有,就低頭在霍譽非手心整整齊齊寫上自己的姓名、專業、班級、宿舍號、電話號碼。</br> 霍譽非笑瞇瞇的拿過筆,抓住顧騁的手展開:“我來寫我的?!?lt;/br> 碰到了他擦傷的地方,顧騁稍微縮了一下。</br> 霍譽非馬上就發現了,嘴角還是微微上翹,語氣卻特別的抱歉:“我沒注意到,對不起啊對不起,走啦,我帶你去包扎一下?!?lt;/br> 霍譽非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包扎時又發現顧騁左邊胳膊肘和膝蓋也都擦傷了。</br> 趁醫生上藥,霍譽非去繳了費,醫藥和包扎費用一共六十三塊五。</br> 02年還沒有城鎮醫保,所有醫療費用都要自己承擔?;糇u非盯著收據上的“陸拾叁元伍角”,神情若有所思,隨即嘴角笑意卻又加深了,顯出一個小酒窩。</br> 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句:“多少錢?我把錢給你?!?lt;/br> 霍譽非手指一動,就把收款單揉成一團塞進口袋:“十幾塊吧?沒多少,明天請我吃早餐唄?!?lt;/br> 顧騁順著動作看向他的口袋,目光在“虎頭”上一掠而過,又順著口袋滑落在褲子上,然后是鞋上——一觸即收。</br> “明天,我請你吃晚飯吧?!?lt;/br> 霍譽非摸了摸鼻子,隨即點點頭:“好啊,對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嗎?”</br> 他拿著筆,在顧騁的手背上,寫下自己的專業班級、聯系電話,最后才寫下“霍譽非”三個字。</br> “我現在,是,霍譽非。”</br> “還有,”他抬頭看著對方,嘴角彎彎:“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你要怎么報答我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