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思中學籃球場。
此時已經放學,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籃球場上少年肆意揮灑汗水,在已變得空蕩蕩的校園里顯得尤為矚目
隨著傅行洲一記漂亮的扣籃結束,中場休息。
“傅哥,這妹子怎么回事?”
說話的人是個胖子,說話間順勢攬住了傅行洲的脖子。
傅行洲用手腕擦擦汗,順著胖子另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籃球場邊緣的木椅子上,北初端端正正坐著,膝蓋上攤開一本書,一手撐著本子,邊看著書邊寫寫畫畫。
她背后是夕陽下的學校圍墻,濃蔭遮蔽,蓋住了她半個身子,卻更顯得她溫軟得不像話。
活像個聽話的小媳婦。
傅行洲收回視線,把籃球夾在手肘和腰間,滿臉無所謂:“林老頭找來監視我的。”
胖子恍然大悟,摸著下巴盯過去,目不轉睛,“長得還挺好看……”
傅行洲看他一眼,輕嗤,“人低著頭你都能看見了?”
胖子嘿嘿兩句,憨厚得沒聽出傅行洲的不爽:“少說也是氣質型,傅哥,你艷福不淺啊?!?br/>
傅行洲懶散的目光在北初纖細手腕上轉了一圈,把胖子的手掰開,“別瞎嗶嗶。”
說完,他轉身,“走了,喝水去。”
“誒對,水杯水杯,我渴死了?!迸肿右膊痪心嘤谶@個話題,樂顛顛找水去。
走到籃球場邊緣,傅行洲從地上把水杯拿起來,忽然意識到什么,挑眉問,“蘇煌他人呢?”
“他啊,不知道去哪個旮旯……”
胖子噸噸噸給自己灌了半瓶子水,歇下來到處看了看,倏地瞪大雙眼:“我靠,我還沒動他就先下手了?”
傅行洲轉頭,長眉微皺。
瘦高的男生彎著腰站在女孩兒身邊,笑得燦爛,女孩兒也恬靜地用微笑回應。
不知道北初給蘇煌說了什么,對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一頭小卷毛,頗為不好意思。
“這家伙凈想著撩妹,真不知道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們這群兄弟……”
耳邊是胖子絮絮叨叨的聲音,傅行洲垂眸,把籃球丟到了地上。
然后腳尖一踢,那圓滾滾的球便咕嚕咕嚕滾到了蘇煌腳邊。
正和北初聊的歡快的蘇煌腳踝突然被球一撞,他低頭奇怪地看了眼腳踝旁邊停著的籃球。
不遠處傳過來傅行洲的聲音:“球拿過來?!?br/>
“???哦。”蘇煌把球撿起來,簡單給北初說了聲拜拜,不明所以地舉著球過去。
把球遞給傅行洲后,蘇煌突然見他手腕動了動,接著自己頭頂便傳來一陣悶痛。
傅行洲直接把球朝著他腦袋頂就是一陣爆扣。
???
蘇煌回過神來,捂著腦袋:“傅行洲你干嘛?!”
“手滑。”傅行洲說瞎話眼都不眨,撿起球,往籃框走過去,“繼續了?!睔蝗ら?br/>
“……”
“今天他怎么回事……”蘇煌愣了半晌,狠狠挼了一把自己的小卷毛,嘖嘖兩聲,“居然比以前更暴力了?!?br/>
下半場結束,天色已經沉了下來,北初聽見少年們一哄而散的聲音,在路燈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借著昏黃的路燈燈光,北初把作業放回書包里,抬頭,就看見身旁站了個人。
傅行洲籃球服沒換,勁瘦的胳膊露在外面,青筋若隱若現。
他迎著北初的目光,先坐在了她旁邊,將瓶子里最后一口礦泉水喝光后,隨口問她,“蘇煌給你說了什么?”
北初沒想到傅行洲會先問這個,呆了半秒,老老實實回答:“只夸了下我的名字,之后就被你叫走了。”
傅行洲聽后,偏過頭,把瓶子對著垃圾桶,甩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嗯。”
接著他單手提起書包,同時拽住了北初的書包帶子,“要下雨了,回去吧。”
北初諾諾應下一聲,便被他拉著往外走,剛踏出去一步,立馬有幾滴雨點打在了臉上。
下雨了。
這雨來得又急又猛,一開始還是偶爾落下的小雨珠,待走了幾步,就如瓢潑一般,把北初的頭發打濕了一片。
傅行洲探了探這雨,松開北初書包帶,嫌麻煩般直接攥住了她手腕,沉沉道:“跑起來。”
北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著一路狂奔,直到校門口的屋檐下。
迎著風雨的奔跑耗光了體力,傅行洲一松手,北初便體力不支地撐著膝蓋微喘起來。
傅行洲靠在墻邊,拿出手機,漫不經心道,“你爸媽姐姐今天都不在家,沒告訴你,所以沒人來接你,待會兒我送你回去?!?br/>
北初一口氣沒上得來,還沒來得及解釋,傅行洲就已經打起了電話。
她平息了心跳,直起身等候結果。
眼見著少年原本就三分陰沉的臉色愈發變黑,北初心里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果然,通話結束,傅行洲低聲咒罵一句便將手機扔回褲兜里,說:“我家也沒人了?!?br/>
家里沒人,就意味著沒人能來接他們,北初試探著問,“那……?”
“附近應該有賓館。”傅行洲手無意識地握拳,輕咳一聲。
有點尷尬。
北初突然問:“那你有錢嗎?”
“……”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寂。
“……我馬上找他們要點。”傅行洲揉揉太陽穴,頗為頭疼,“你等會兒?!?br/>
北初見他又要拿手機出來,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我房子在這附近,我們多冒雨走兩步就能到!”
“嗯?”傅行洲有點驚訝。
“我從那邊搬出來了,”北初狀似輕松的笑笑,接著說道,“我以后不用回那邊去了?!?br/>
“……”
語畢,她見傅行洲眉頭又深深擰了一下。
他看了看外面還在持續的大雨,把書包里的外套丟給她,“在哪?”
北初結果外套,不太明白傅行洲的意思,于是將外套抱在懷里,把地址給他說了一遍。
傅行洲聽了一遍就能記住,把書包又往肩上一甩,“那現在就去?!?br/>
他大步走在前面,北初就邁著碎步跟在他后面。
少年背影挺拔瘦削,帶著自己獨特的桀驁風格,兩條長腿比例優越,邁步時衣角生風,姿態凜冽。
北初勉強加速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手里還緊緊抱著外套不讓它被雨水浸濕。
屬于傅行洲常用的那款薄荷沐浴露的清香鉆進鼻尖,北初手指捏得緊緊的,近乎貪戀地低頭想靠近一些。
還好傅行洲不回頭,她想。
走了大概十分鐘,進到單元樓里的時候,兩人渾身都是濕噠噠的。
電梯上,北初把外套還給了傅行洲。
傅行洲接過外套摸了摸,發現手感一如既往的干燥柔軟,掀起眼皮看向落湯雞似的北初:“你瘋了?”
“???”北初不解,“你不是叫我保管好這件外套的嗎?”
傅行洲:“……”
他真被氣笑了:“我叫你披上?!?br/>
北初聽出了話里的薄怒,乖乖閉嘴。
電梯門開,她飛快從包里翻出鑰匙,閃身開門,“先進來收拾一下,收拾一下……”
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她也太傻了吧。
等到北初收拾好了一切,把洗好的衣服掛在了烘干機上,擦著濕發出來,傅行洲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
還好他因為打籃球換了衣服,不然到這兒來連件衣服都換不了。
感受到北初的目光,傅行洲挑眉,抱臂看向了她。
少女一身寬松的睡衣,白凈纖細,此刻一雙浸過雨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有些出神。
事實上北初的確走了神。
她居然把傅行洲帶回了家……
可是她家只有一個房間……
“你還要看到多久?”
就在她腦子里思緒飛到九霄云外的時候,傅行洲戲謔的語調一下子又將她拉了回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羞窘地別開視線,聲音都有點兒打顫:“你今晚,住、住這里嗎?”
“不然呢?不是你提議的嗎?”傅行洲隨意勾勾唇角,好整以暇看著北初臉頰逐漸泛上紅色。
“那,”北初喉嚨動了動,小心翼翼:“那我睡沙發?”
“你睡床吧,我睡沙發?!备敌兄弈繙y了一下沙發的長度,“就一晚上而已?!?br/>
“我床不臟的!”北初看不出傅行洲表情表達的情緒,以為他嫌棄自己的床,“我前兩天才換了床單!”
“……不是說這個?!?br/>
傅行洲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和現在一根筋狀態下的北初交流。
“要不我睡沙發要不我出去睡,不然你想和我睡一起我也不介意?!?br/>
他說著已經站起了身,聲音依舊生冷,“所以你考慮好了嗎?這么想睡沙發的話,我就先走了?!?br/>
作者有話要說:選自初初記憶深處差點被遺忘的情節。
單純的少年時代,沒開竅的死傲嬌和總自卑的缺根筋,在傻fufu面前,千萬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x
還有一章校園篇完結w
接下來的腦洞是一個夢,假如那天初初沒有走,他們沒有錯過那五年。
紅包照舊,感謝陪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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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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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