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國人來說,有一個情節(jié)是永遠(yuǎn)無法擺脫的,那就是鄉(xiāng)土情節(jié)。那怕是在后世二十一世紀(jì),
在官場、軍隊、學(xué)校等等各種場合,總會有人有意無意的認(rèn)著老鄉(xiāng),那怕是過去從來不曾認(rèn)識,
只需要鄉(xiāng)音一出老鄉(xiāng)一認(rèn),兩個之間就有了共同語言,而老鄉(xiāng)與老鄉(xiāng)之間的關(guān)系通常也較為親密。
在后世將近百年后的現(xiàn)代社會尚是如此,更何況是眼前這種鄉(xiāng)土情節(jié)、老鄉(xiāng)情節(jié)更為嚴(yán)重的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社會,隨著從山東招來的數(shù)百名務(wù)工人員的到來,
接踵而來就是兩支異鄉(xiāng)人的務(wù)工隊之間的沖突,最早的驛馬嶺人依仗著自己的先來先到的優(yōu)勢,想拿捏住山東人,
而山東人顯然并不屈勢,依靠自己人多的優(yōu)勢到也讓驛馬嶺人不敢怎么著自己,兩支隊伍之間從第一天相見開始就已經(jīng)開始了暗中的角力。
有時候吳滿屯真的覺得,人一但吃飽了閑下來,肯定會生出事端。雖然年青的吳滿屯也感覺到最近在工地上正在醞釀著什么,
吳滿屯有時都覺得這東家如果別讓這么讓大家呆在這閑著,恐怕事情也不會如此。最近一條若有若無的鄉(xiāng)土觀念把這礫石地上來自兩地的人們分成了明顯的兩個陣營,
如果不是驛馬嶺的人來的早了幾天,正好控制了廚房,恐怕兩家早都干起來了。
“哥!你說今天的山東人怎么就這么認(rèn)了?”
穆白總覺得今個的山東人有點(diǎn)不對勁,按理說,照今個這樣李六爺讓管飯的人分飯給山東人時少分了三成多,山東人當(dāng)時肯定會火起來才對,可他們偏偏忍了下來。這一點(diǎn)著實(shí)讓穆白想不通。
說實(shí)話,穆白自己對李六爺這么對那些山東人,到覺得有些過火,不就不是同鄉(xiāng)嗎?外地人怎么了,在這地方大家都是外鄉(xiāng)人,都是口內(nèi)來的窮哈哈,來這都是要飯吃的。
這時候還***窮欺負(fù)。想起自己要飯那些年,可沒被當(dāng)時的乞丐欺負(fù),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穆白不是驛馬嶺人,是個外地來的窮哈哈。
很多時候一個地區(qū)的人同時出門在外,總會選出一個頭,有時是帶工的人,如果沒有帶工的人的話,只有兩個選擇就是要么一個人硬頭讓人服他,要么就是一個人憑借著自己的輩份高,兩者之間要數(shù)輩份高的人,最容易讓人信服。
而李六爺在從驛馬嶺出來的人里因為輩份最長,小輩的人甚至有人需要叫他太爺,所以當(dāng)仁不讓成了驛馬嶺出來的人的領(lǐng)頭。和山東人的沖突有一大半是這人先挑出來的,今天更是讓廚子扣下山東人的伙食。
“哥!你覺得今天那些山東會不會地報復(fù)。”
想起自己過去被欺負(fù)時,穆白那會心里總想著,要是有朝一日自己會如何如何,眼下那些山東人可是小四百人,而自己這些從驛馬嶺來的人不過才一百多,到時打起來怎么著也不是人家的對手不是。
“打起來?應(yīng)該不會吧!都是來這口外討飯吃的,都不容易。”
從沒出過遠(yuǎn)門的吳滿屯,根本不知道有很多時候很多事并不那么簡單,只是個人一廂情愿的覺得應(yīng)該不至于如此,
“哥!要是他們動手了,咱們上嗎?”
穆白心里還是覺得今天看來十有八九可能動手,可是動手時自己應(yīng)不應(yīng)該也上去呢?雖說在驛馬嶺過了十多年,穆白依然覺得自己并不是驛馬嶺人,
幫不幫他們呢?到時要是大哥上,自己就上。穆白覺得這樣再合適不過了,如果大哥都不上,那自己還上去干嘛?
“到時到時再說吧!”
吳滿屯也不知道到時該怎么辦,只能到時再說,心下祈禱著萬萬不要打起來,一百多對四百多怎么著都不像能占著便宜的樣子,也真不知道李六爺是怎么樣的。
就在穆白和吳滿屯在那里犯愁時,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地窩子里,地窩子里的李六爺和幾個免輩的后輩們,
此時正興致勃勃的吃著肉,喝著酒,仗著自家人控制著廚房的,李六爺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像現(xiàn)在這樣,每天都有肉吃、有酒喝,那怕就是關(guān)里的財主家里也不見得有現(xiàn)在自己過的這么舒坦吧!
“六爺,您看今個那些個山東佬,吃飯時連個屁都不敢放,讓咱們吃的死死的。!”
“那是!六叔是誰啊!六叔的法子能有個錯?”
“那是!那是”
一幫子后輩們,邊吃著肥肉,邊吹噓著李六爺。
李六爺這會顯得很是意氣風(fēng)發(fā),誰能想到用飯來打壓那些山東人?只要自家人控制著廚房,那些山東人就不敢翻出花來。
只要那些個山東人敢翻花,就扣他們的飯。這招雖然不是什么新招,但勝在不需力勝,拼人顯然是拼不過山東佬。更何況扣下他們的飯量,還能到集鎮(zhèn)上換些錢來花花。
“六六爺,到時萬一東家怪罪下來怎么辦?”
一個后生有些結(jié)巴的擔(dān)憂到,必竟大家伙都是來這地方做工,這伙食都是東家許下,足量發(fā)下的,到時萬一東家知道有人把飯扣下來,東家計較下來,誰能擔(dān)的起?
“這個想來,那些個山東人也不會把這事捅到東家那,再說只要咱們驛馬嶺的人心齊,到時東家也不會怎么著咱們。”
李六爺想了一會說到。有很多時候,工大欺主的事情不此一次在各地出現(xiàn),無論是在口外還是在東北墾殖時都或多或少的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
正如李六爺所想,山東人顯然不會把這事捅到東家那,山東人這會有時會選擇自己的的辦法解決問題,受了氣找媽子哭叫委屈,顯然不是山東人的性格。
“四叔!這氣咱們不能受了,那幫子河北人仗著來的早點(diǎn),這離河北又近,根本就沒把咱們當(dāng)成*人。”
一個光頭大漢打著赤膊激動的大聲的喊到。
“這口氣,咱們是不能忍了,可是到時萬一東家”
因為在前清時做過山東新軍的哨長的馬老四,前些年參了反清的革命,可是后來革命失敗了,
顯然像李老四這樣的人在軍隊里是呆不下去了,只得回家務(wù)農(nóng),因為當(dāng)過前清的哨長管過百十號人,在路上馬老四就被大家推選為話事人。雖說今個的氣著實(shí)讓人難忍,
可馬老四擔(dān)心,要是到時大家一動手,東家那里會不會難交待,更何況眼下雖說是口氣,可一但打起來,那就是四百多號人的飯碗子,要是因這丟了飯碗,自己到是無所謂,只是大家伙。
“四哥,俺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我們都商量好了,如果到時東家真的護(hù)著那些個河北佬,咱們***就不干了。這口氣咱們爺們不受了!”
一個年齡稍大些人輕聲說到,雖說這飯碗子重要,可眼下被人這么欺負(fù),任誰也不樂意,如果不是早先李老四一直勸大家忍口氣,恐怕今發(fā)飯時就干起來了。
“干他娘的!”
馬老四咬咬牙,狠吸一口旱煙,啐了一句說到,就像當(dāng)年開槍反清一樣,如果不是還有那幾分血性,馬老四當(dāng)年也不會做出那等事。眼下這口氣也著實(shí)讓人難忍了!
“把鐵鍬去掉,光用鍬桿就行。”
馬老四和大家一商量好,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起來,臨了時馬老四沒忘記叮嚀一句,
告訴光頭讓大家把鐵鍬去掉,東家這里準(zhǔn)備的都是溜尖的尖頭鐵鍬,到時萬一有那個沒留著手,出了人命,恐怕到時東家那里也交待不下去了。
“四叔,你放心吧!俺知道,到時弟兄們下手肯定不會太重的。”
光頭應(yīng)了自家族叔一聲,去掉鐵鍬頭,木棍也是一樣打人,用木棍到時照樣能打得那群河北佬叫娘。
“哥!不好了!”
剛從外頭回來的穆白一進(jìn)地窩子就拉著吳滿屯朝外跑,剛才在一提上褲子的穆白就看到山東人有好些人找石塊去鐵鍬頭,還有幾個人拿著鍬棍,
看那樣子穆白都知道一會肯定會干起來,本想跑到一邊去的穆白想到大哥還在地窩子里頭,連忙跑回去拉吳滿屯。
“咋啦!咋啦”
吳滿屯睜著有些迷惘的眼,看著一臉緊張的穆白,對穆白這么做感覺有些奇怪。
“山東人要動手了,咱們趕緊跑一邊去,咱們肯定干不過山東人。”
穆白一邊拉著吳滿屯朝地窩子外頭跑著一邊解釋到。
“那不行,我得告訴李六爺一聲音,省得”吳滿屯一聽山東人要動用連忙說到并個掙開去告訴李六爺一聲。
“我的個哥哥哎!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趕緊跑吧!那些個山東人這就過來了。”
穆白硬拉著吳滿屯不讓他回去,這都什么會了,還能回去吃那個虧,穆白顯然不愿意,當(dāng)然也不能讓自己大哥回去吃那個虧挨那個打。
幾乎是硬扯拉著費(fèi)盡了全身的力氣,穆白才總算把吳滿屯拉到離住地有100多米的荒地里壓趴在地上,
剛一趴倒在地主穆白就朝住的地方看過去,這會那些個山東人已經(jīng)提著棍棒到打了過去。顯然穆白和吳滿屯這會走的正是時候,要是再走晚一步,恐怕棍棒就會到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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