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崔成的審訊終于在晚間結束了。
    喬阡婳已在外候了很久,見邢毅和周浩從審訊室內出來,她即刻上前告知剛剛得到的消息。
    “他們附近山上找到了卓天漫,現在已經收押了。”
    她說完,卻見二人臉上并無欣喜,尤其是邢毅陰著一張臉。
    “他還不認罪?”喬阡婳不解的望向二人。
    “認了,但不見得是件好事。”邢毅低聲說著,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交起雙臂仰靠著閉目養(yǎng)神。
    “為什么?”
    “崔成說所有事情都是他干的,開車的是他,撞人殺人的都是他,跟卓天漫無關,她是被他劫持的。”一旁的周浩嘆了口氣,“你們倆先休息著我得去卓天漫那看看。”
    他說完頂著疲憊的面容匆匆而去。
    “坐下,我有點累。”邢毅臉上也略帶倦色,伸出手將她拉著坐下,順勢倒下將頭靠在她腿上,整個人半躺在長椅上。
    罕見的聽他說累,喬阡婳心下不由有些心疼,手指輕輕的撫上他柔軟的頭發(fā)。
    “所有證據都顯示,卓天漫并沒有直接參與殺人案。”他閉上眼喃喃的朝她說著,“也就是說,只要崔成不說,她就會被無罪釋放。”
    “小區(qū)車庫里沒有監(jiān)控證明當時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人是誰么?”她垂眸看著他纖長的睫毛。
    “地下車庫的監(jiān)控,當時正在因故維修。而唯一的監(jiān)控,并沒有拍到他們。”
    她的心跟著他的語氣一沉。
    “那可是卓天漫居住的地方,她自然熟悉地形,熟悉監(jiān)控的位置。”
    “是啊。”他輕笑一聲略微無奈,“因為崔成的衷心,維護卓天漫的堡壘簡直堅不可摧。”
    喬阡婳輕嘆口氣,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間。
    “剛剛你爸爸來電話了,他說婚禮不能再拖了。”
    “嗯。”
    “所以我還是先回去。嗯?”
    “我送你回去。”他微睜開眸子望向她。
    “你這還有案子呢,我自己能走。”
    他忽而睜開眸子,帶著笑意仰望著她。
    “我媳婦怎么這么懂事?”
    “就你貧。”她無奈一笑。
    “老婆。”
    “嗯?”
    他笑著微抬起頭,趁她不備偷了個吻。
    “”喬阡婳略微一驚,轉而別開臉,面色微紅。
    “老不正經。”她嗔道。
    “再親一個。”他看著她的臉戲謔一笑。
    “”
    “邢警官”年輕男警員壓了壓自己的警帽,望著二人臉上浮著一絲不自然。
    二人這才注意到他們面前站了個年輕警員。
    “怎么了?”邢毅從她腿上起來坐起身微挑眉望向男警員。
    “是這樣”年輕男警員正起色,“周隊讓您去一下,說是出問題了。”
    “出問題?”他狐疑的重復了一遍他說的話。
    “你先去吧,我走了。”喬阡婳說著站起身,彎起一絲笑意,“他們比我需要你。”
    “嗯,到了家給我打電話。”
    “你盡量早點回家。”
    “知道了。”
    他低下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隨后跟著警員大步離開。
    喬阡婳臉上一熱,嘴角不自覺上揚。
    這男人
    “卓天漫女士,這把刀你應該熟悉吧?”
    周浩拎著一個密封袋,袋中是一把形狀奇特的刀。刀整體呈現錐刺型,刀把像是后來焊接上去的。
    見女人不出聲,他冷聲補充道。
    “這是我們警員從你包里找出來的。”
    卓天漫只是呆呆的望著他,一言不發(fā)。
    “卓女士,這把刀形狀奇特,市面上根本買不到,應該是人為特制的。”周浩從桌底拿出一個牛皮文件夾,將文件夾中的受害人照片一一擺放在女人面前。
    每張照片上都照著每個受害者脖子上傷口的特寫。
    “這把刀很奇特,你平時都是怎么用的?”周浩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如讓我猜猜吧?你拿著刀插進受害者的脖子,讓血液從脖子上的洞中流出來,流進你的玻璃杯里對么?”
    卓天漫忽然雙眸恐懼的看著他,又打量著周圍,而后整個身體瑟瑟發(fā)抖起來。
    “你,你是誰?”
    “”周浩疑惑的望向她,眉頭深鎖。
    “卓天漫你別給我來這套!刀子在你包里,你還不認罪?”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要找爸爸”卓天漫身子抖的越來越厲害了。
    “周隊,邢警官來了。”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邢毅幾步邁入,他遠遠就在監(jiān)控室的單向玻璃外看見了審訊室里滿臉寫著驚恐的女人,還有她對面一身戾氣的周浩。
    “怎么了?”他望著二人,微緊眉宇。看樣子還是真是出問題了。
    “你終于來了。”周浩松口氣,“這個女人什么也不說,居然還給我裝作失憶!”
    “裝失憶。”邢毅望向椅子上正抖的厲害的卓天漫。若不是他們知道卓天漫的真面目,興許根本不會覺得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是一場兇殘至極的連環(huán)殺人案主謀。
    周浩一口氣將剛剛審訊情況完完本本的告訴了邢毅。
    “你先坐下。”
    “嗯。”周浩平復下情緒,一面坐下。
    此時的卓天漫表現出來的情緒狀態(tài),從頭到腳哪一點都不符合他對她的犯罪側寫。
    “叫什么名字。”他打開桌上的筆錄,看著姓名欄的空白處隨口問道。
    卓天漫防備的看了看他們二人。
    “沒事,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他友善的彎起嘴角。
    也許,卓天漫患有一些精神疾病
    而卓天漫接下來的回答,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我姓黃叫黃安琪。”
    卓天漫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
    “黃安琪?”他忽而想起卓天漫那天在錄口供時簽下的姓名,也是黃安琪。
    一旁的周浩冷哼一聲,顯然覺得這個女人是滿口謊言。
    而在邢毅的眼里,事情卻遠沒有她在撒謊那么簡單。從剛開始到現在,他看不出卓天漫有一絲撒謊的痕跡,也就是說,要么是她演技實在高朝,騙過了他的眼睛,要么,她說的就全是真話。
    “你知道這是哪兒么?”他望著她的眸子。
    “我,我不知道”她嘟囔著說道,一雙眼睛眨巴著不明所以。
    顯然,這不是一個正常成年人該有的表情。
    “你今年幾歲了?”邢毅又問道。
    “我七歲了。”她甚至沒怎么想就脫口而出。
    邢毅沉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么?卓天漫!你還敢跟我們演戲?”周浩終于忍無可忍的猛拍桌子站起身。
    面前這個兇殘至極的黑寡婦根本就在把他們當猴耍!
    “我我嗚嗚嗚”卓天漫忽然無助的大哭起來,“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找爸爸!”
    “你!”周浩更氣了,怒火燒心。
    邢毅伸手攔下了周浩沖動的身子,轉而靜靜地望向她。
    黃安琪哭了好一會,而邢毅慢慢的等待著她平復情緒。
    “黃安琪。”邢毅叫著她的“名字”,接著她的話問了下去,“你說你要找爸爸,那你媽媽呢?”
    “媽媽媽媽她”她臉上露出哀慟的神情,大滴的淚珠滾落下來,“媽媽她死了”
    “死了?”他微揚起尾音。
    “媽媽死了,奶奶和爸爸把她埋了,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她有些激動的說著,眸中恐懼十分,“我看到了不該看的,他們會打死我的”
    “安琪,你現在很安全,奶奶和爸爸不會來找你的。”邢毅放柔聲音。
    “真的么”
    “嗯。”
    看著邢毅的眸子,她終于不再顫抖,繼而緩緩的平靜下來。
    “哥哥,我有些渴了,能給我點兒水喝么?”她請求道。
    “好,你乖乖呆一會,我們出去給你倒水好嗎。”
    “嗯。”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邢毅隨即起身,身后周浩一臉茫然的跟著他來到審訊室的監(jiān)控房。
    “她這是什么情況?還有,你是什么情況?”周浩滿滿的不解。卓天漫演戲就算了,邢毅怎么還開始陪演了?
    “她沒有在說謊”他嚴肅的望向周浩。
    “沒有說謊?你什么意思?”
    “黃安琪就是卓天漫,卓天漫就是黃安琪。”
    “什么?”周浩愈發(fā)的不解,“你說的再明白些!”
    “卓天漫有多重人格障礙,卓天漫或者說黃安琪她們是一個人。”
    “一個人?兩個人格?多重人格障礙?”周浩微張著嘴吃驚的望向他。
    “也就是說她是個神經病唄?”
    “嗯,這就是為什么現在的卓天漫失憶了。因為卓天漫干的事,黃安琪不會知道。
    “那現在該怎么辦?如果她一直是黃安琪,咱們手頭又沒有證據,那我們真的就要放虎歸山了!”
    誰說不是呢。卓天漫隨時都會回來,那時又會開啟另一個人間煉獄。
    “現在首要的是要逼出卓天漫。”邢毅沉聲道,“而逼出卓天漫,必須找到刺激點。”
    “那刺激點是什么?”周浩疑惑不已。
    “不知道。”他微搖頭,抬眸望向監(jiān)控視頻上一號審訊室內的卓天漫,還有相鄰的電腦上二號審訊室里的崔成。
    “不過,”他唇角微揚,“我們還有時間試一試。”
    周浩皺起眉,“我要進去嗎?”
    “不,我要你幫我演場戲。”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jié)?你OUT了,微信關注  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